曉組織的生活條件並不好,彌彥是個慣會花錢但不怎麽會賺錢的主,靠著救下的忍者們,做一些任務補貼組織的正常用度。


    曉組織的大管家小南每天都為金錢發愁,即使她的天賦技能就是製造起爆符,依然趕不上彌彥花錢的速度。


    雨之國經過多年戰亂,早已不複當年的繁華,大部分的委托,針對的是更窮的窮人。那些人隻會變著花樣掏空彌彥本就幹癟的錢包。


    很奇怪,即使是這樣,曉組織依然堅持了下來,並且不斷壯大。


    一些貪圖錢財的忍者,過不慣苦日子,悄無聲息的走了,但是有更多的忍者默默的加入了進來。


    那些人甘願陪同彌彥,守著艱苦,冒著風雨,穿梭於戰場,救助越來越多的苦難人群,做著看不到希望的救贖。


    很多人覺得這夥人真是傻的可憐,不知道為的是什麽,他們的敵人強大到雨之國的半藏也隻能龜縮在村子裏。


    他們做的事,在大多數人看來沒有什麽意義,除了多流血,多犧牲,什麽都改變不了。


    雨之國已經完了,死亡是結果,腐敗是過程。


    在戰亂頻繁的地方,救一個傷者有意義嗎?相同的地方,或許再過幾天,便會再次出現更多的傷者。


    饑餓也是持續的狀態,難民會越來越多。


    “彌彥是嗎?”柳川找到了他,自來也的弟子就沒有簡單的,或許比起長門,彌彥很弱,但跟那個怪物比起來,中忍和普通人或許並沒有多少區別,那不是一般的參照物。


    彌彥的實力,是需要半藏都帶著親衛隊,認真對待的。


    “你也是來加入我的嗎?歡迎”彌彥的神經很大條,根本沒有被殺意籠罩的自覺,更大的可能是,他早就知道了,但他實在看多了,所以並不在乎。


    “你記得有個叫美奈子的人嗎?”柳川很想知道,他對美奈子的看法。


    “抱歉,我不記得了”彌彥撓了撓頭。


    “她是木葉的醫護人員,普通人,為了替你救治傷員,被風之國的忍者,在懷裏藏著起爆符炸死了。”


    彌彥眼神一黯,鞠躬抱歉的說道:“那麽你一定是她的親人吧,實在對不起。”


    “你讓風之國的傷者接觸木葉的醫護人員,難道就沒有考慮到這種事情的發生嗎?”柳川很想知道,這個人的腦子是怎麽想的,為什麽如此愚蠢。


    “考慮過。”


    “什麽?”彌彥的回答讓柳川異常意外。


    “我沒有辦法,傷員實在太多了,曉的醫護人員實在不夠。而且我認為他們的接觸,或許可以更好的消除人與人之間的隔閡。”


    “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很蠢嗎?”


    “不試試看,怎麽知道不行呢,有很多的忍者,他們之間已經開始相互諒解了呢。”


    “所以我的院長,就是因為這種可笑的事情被殺死了嗎?”柳川嗤笑著問。


    “我太笨,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但我在盡量試著,我抱著追求和平的目的而來,希望無論是雨之國、火之國、風之國還是土之國的人,都能夠和睦的相處。但是我總是在失敗,總是在說對不起,總是無法理解為什麽那麽多人寧願用仇恨和死亡去解決爭端,而不願意抱著和平的期盼好好的相處。明明大家都是人,都是會說會笑,可以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的人。”


    “所以你承認你害死了我的院長美奈子了嗎?”柳川追問,不知道為什麽,麵對這個蠢物,他無法下手。


    “如果你這麽認為,那我也隻能承認。”


    “為了你那可笑的的,愚蠢的,不可能實現的和平目標,你還想要害死多少人?不如就讓我殺掉你吧。”柳川下定決心動手。


    “和平的道路是迂回曲折的。象山間小徑一樣,這條路有時先折回來,然後伸向前去;象山間小徑一樣,走這條路的人需要耐心和毅力。累了就歇在路邊的人是不會得到勝利的。”彌彥展開雙臂。


    “彌彥,他是什麽人”小南和長門看到了情況,二人快速趕到。


    “一個迷惘的朋友,他現在似乎也不知道,他應該做些什麽。”彌彥笑著幫柳川掩飾。


    長門的輪回眼可以感受到惡意,他盯著柳川,他感知到了柳川的邪惡與不善。


    “彌彥,不是我不想殺你,而是我覺得,讓現實的殘酷殺死你,才會讓我更有報複的快感,我會讓你知道,你所期盼的和平,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夢囈罷了。”柳川想到了彌彥的結局,有時候,毀掉一個人的事業與堅持,比殺死他更能打擊他和報複他。


    “比起失敗,我更加相信,終有一天,世界會理解我的想法,會懂得我的追求,會實現我的目標!我隻是希望世界和平而已,這難道不是每個人都期盼的事情嗎,為什麽不可能實現呢!?”彌彥大聲對著柳川離去的背影宣告。


    曾經柳川以為他對這個世界是個外來者,是個過客,是個浪兒,沒有根,沒有歸宿。


    但他從來沒有過孤獨感,現在想來,原來隻是因為有一個她,有一個他降臨這個世界便有的港灣與紐帶。


    可笑的的是,直到失去之後,柳川才徹底明白。


    失去了美奈子,柳川頓時感受到了巨大的孤獨感,空虛與毫無依靠。


    原來看似已經強大起來的自己,從來沒有過能力去保護她,而是一直是她在支撐保護自己罷了。


    殺死她的直接仇人已死,風之國,正在他的敵對戰場中,間接敵人彌彥已經見過,那個人,柳川下不了手,等想動手時已經沒有機會了。


    還有一個敵人,柳川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定義為敵人。根與這件事,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木葉作為驅使平民上戰場的禍首,也是罪責難逃。


    但是這兩者,並不是一個個人,而是一個整體,根的那名忍者,沒有害死美奈子的潛在動機,因為他也死了,就算是死士,這樣的死也毫無價值,大概率是一場意外。


    木葉是美奈子生存成長的家,她自己都沒有否認過,作為一個木葉人應該承擔的責任,認同自己作為一個醫護人員,前往戰場的使命,這樣的木葉,如果柳川真的報複了,是否是美奈子期盼看到的。


    他在木葉,還有牽掛,邁特戴和日差都是願意為了木葉去死的蠢物,他做不到與他們兵戎相見。


    “柳川,看上去你很迷惘呢。”一個如同毒舌吐信般陰寒的聲音傳出。


    柳川看著自己的影子。


    影子下麵幻化出人影,漸漸鑽出一條白蛇。


    “大蛇丸大人。”盡管知道大蛇丸在自己身上可能下了不少暗手,柳川依舊恭敬的行了一禮。


    “生命就是這樣的脆弱而又有趣,活著的人總能找到各種傷心的理由,沉湎於悲痛之中,就算是你也不例外呢,柳川。”大蛇丸是一個真正的天才收集癖狂熱愛好者,未來他會收羅起各種各樣的血繼限界人才開始研究,他自己都不了解,為什麽當初會對一個天賦普通的孩子感興趣,見麵就送了一座實驗室。


    後來逐漸相處中,大蛇丸了解了柳川,他的偽裝褪下後,是一個陰狠,偏執而又堅定的研究者,作風像自己,性格像團藏,除了,沒有什麽忍術天賦。


    曾經認為自己是天才的大蛇丸,也逐漸認識到了自己身體的極限,這樣的他更加能夠理解柳川。


    現在,他失去了最愛的弟子繩樹,敵人很可能是他最尊重的老師和雲影村。而柳川失去了他的養母,敵人也不難忖度。


    還真是同病相憐呢。


    “大蛇丸大人,我並不需要可憐”柳川已經想好了下一步的計劃:“我需要您的實驗室,我希望將來可以開發出,可以複活院長的術!”


    大蛇丸的瞳孔微縮,如果柳川沒有看出他在研究永生的計劃,那麽他們二人還真是出奇的相像呢“我將給你開放更多的實驗室,你可以接觸到我除了禁術之外的所有的藏書,複活是禁忌,除了二代的那個忍術,我從未聽說有其他的能力可以實現過。希望你可以給我更多的驚喜。”


    “如您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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