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的長劍轉眼便追上了獵人的腳步,直指獵人的命門而去。


    “自由.光譜。”


    雙手反扣,獵人的麵前浮現出了一麵超大的鏡子。


    在這鏡子裏頭,有一名拄著拐杖的老人的身影,也有一個近在咫尺的粉色光束。


    一聲巨響,鏡子裏的那道光束突破了鏡子所帶來的束縛,直挺挺地朝著高速飛來的日照劍撞了上去。


    光與光之間的對碰,兩者的聲勢競不相上下,但溢出的光芒卻會使人睜不開眼睛。


    獵人的情況正是如此,他舉起手,慌張地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這與自然而然閉上自己的雙眼的老者一對比,盡失強者的風範。


    “枯木劍。”


    老者輕輕開了口,伴隨著,是他的柱杖點地。


    仔細一看,那枯黃木枝的尖端不知何時染上了些許黑色,那點黑點點在地上,向著大地的脈絡中傳播著蓬勃的生命能量。


    地底深處,一個不起眼的枝芽冒出了頭,搖擺著頂上的兩片葉子。


    像是聽到誰的召喚一樣,嬌小的嫩芽一瞬間膨脹,像是故事中的魔豆一樣衝破地麵,還沒有從強光中反應過來的獵人一時不察,被藤蔓固定住了雙手雙腳飛上雲霄。


    獵人慌了神,雙腳離開地麵的不踏實感的席卷了他,他不知道這個藤蔓會飛得多高,會飛向哪裏,他隻能手動停下帶他起飛的魔植。


    “自由的天使懲戒。”


    一把光芒構成的十字架如同被人狠狠的拋向地麵一樣,貫穿了整株藤蔓,失去了大部分支撐點的藤蔓因其巨大的體型緩緩倒下。


    山洞中的巨狼皺了皺眉頭,今天的外麵怎麽這般吵鬧。


    神識向外探去,他看到了外麵的爭鬥。


    “有意思。”巨爪抬起,一層月牙形的屏障將兩人圍住,掩去了他們的動靜。


    “劍魔幻象。”


    黑羽劍漂浮在老者的身後,漸漸地,幻化成了一個帶著麵具的巨像,高大的上半身披著一件破敗的披風,拄著那把黑羽劍,在風壓下屹立不動。


    風,在耳朵旁呼嘯著,剛剛那下著實耗費了他大量的體力,連光之翼都沒有辦法很好的保持住而不渙散。


    好像有什麽東西盯住了他,就像他往常盯住了在血泊之中微微打顫的獵物一樣。


    危機感襲來,但他卻根本沒有看見對方的身影,但這樣卻並不會影響他對於殺氣的判斷。


    左邊,不在。


    右邊,不在。


    下邊,不在。


    ……


    在上邊!


    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做出了判斷,手掌向上方揮出。


    “自由的天輪。”


    一層層的光圈浮現在了他的死走,如同身體外部的防禦銘文一樣套住了他的身子,擋下了大部分的衝擊力。


    果不其然,不出他所料,劍魔的幻象出現在了他的正上方,正欲舉起手中的長劍向下劈砍。


    一聲巨響過後,獵人墜落於地,激起一陣塵煙,外麵的人看不清楚裏麵的情形。


    “自由的……”


    沙塵之中,一個閃亮的光點突破了桎梏。


    “奇跡!”


    大聲呼喊著,將分散開來的光壓縮到一個點上,雖然拋射時候所需的時間和凝聚光球的過程的時間略長,彈道也隻有那一條筆直的直線,但相比較於這帶來的強大的破壞力和極致的速度,這也不算得什麽問題。


    一柄,兩柄,三柄,四柄,四柄劍齊齊飛出,護在了老者的周圍,將兩者包裹在其中。


    黑暗蠕動,暴風咆哮,光芒閃耀,但這些通通都沒能使光團停下,灰色的劍迎著光團而上,兩者碰撞在了一起。


    “嗚哇。”一口鮮血從他喉頭處湧了上來,即使捂住了自己的嘴,卻依然有不少血珠順著他的臉滴落在了地上。


    風吹起了老者花白的頭發,也將老者身後的小矮個子裹在頭上的頭巾吹飛,礙於現在的局勢,小不點隻能可憐巴巴地抖動著雙耳後白色的羽翼,看著頭巾逐漸飛向天空。


    白羽?


    當獵人盯了過來時,老者想要用他的身軀去擋住對方的視線,但是已為時尚晚了。


    相比於白羽的貴族,黑羽的平民的價格就已經顯得根本不夠看了吧,又一發光團筆直地飛了過來,但威勢卻遠大於先前。


    “冒犯了,小姐。請抓緊了。”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多出的傷口和流淌著的鮮血,他一把抓起了旁邊的小小隻,劍魔幻象攀附在他的身上,遠遠看去就像是穿上了一件破敗的披風。


    “又想要走到哪裏去呢,把你手中的人放下,我可以撓你不死。”


    不需要,老者心裏這麽回答著,實際上卻是轉瞬飛向了高空。


    “不理我嗎?也罷。”


    手向後伸,做出和棒球運動員類似的拋投動作,一個光團正在他的手上逐漸匯聚成型。


    “自由的奇……”


    神思移動,已經破裂成無數片碎塊的日照劍一塊塊穿過了獵人的左胸口,給他的心髒造成了沉重的一擊。


    但僅僅隻是如此,不至於會收下獵人的命,老者猜測出了這一點,所以並沒有乘著這個大好的時機掉頭回去。


    這或許是唯一的機會,但如果賭博失敗的話,自己的命倒是沒什麽打緊的,反正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但小姐還年輕,這次在戰亂下將小姐送進來的原因是為了保證小姐的安全,他是在沒有資本去賭這點微弱的希望。


    如他所料想的一樣,在這個形態之下的獵人,恢複傷勢的能力已經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地步,在心口上的那些對常人應該是致命的傷痕處隻剩下來了一兩個小洞,他甩來甩自己的胳膊,看上去那些傷口對他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給我回來,自由的奇跡!”


    光團擦著老者的衣擺而過,並沒有減緩他們飛行的速度,但獵人卻變得愈發焦躁了起來。


    狂熱,當初他聽傳教士說起這個狀態時,他還嗤之以鼻。


    這個世界裏哪裏來單單憑借那點微薄的信仰之力就能使人力量變為先前的兩倍不止的能力啊,他信奉神,但對這個他實在是沒法苟同。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親自感受到了這份力量,是神賜予他的,更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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