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孟彤過來後知道了昨晚的事,跟傅斯川是一樣的意思。


    “宋繼春說的有道理,你離開明夏更安全。”


    “鬼魂極陰,厲鬼的磁場能量強到可怕,對生人氣運和健康的影響不可估量。”


    “那個被附身的物業老張,不就到現在人還沒蘇醒?”


    “...金珠,再來幾次這麽衝撞,別說是身體恢複了,我看你福運都要被衝沒,到時候還怎麽保命?”


    宋延金從不逃避問題。


    宋家這樣整她,她就更想狠狠反擊。


    “我現在走,隻是逃一時的平安,他們也不會放過我。”


    “查到證據也需要時間,你留下來一時也掀不了宋家的天,等他們緩過口氣,卷土重來比現在還要難對付。”


    傅斯川握住她手,沉聲勸說:


    “上次的事輿論還在發酵,現在離開明夏,不是讓你逃,而是讓你先出去避一避,讓自己喘口氣,有時間韜光養晦,順便先去尋找二十二年前的真相。”


    “歸根究底,追本溯源,隻有挖出二十二年前的真相,才能定宋家有罪。”


    最終。


    宋延金被兩人合力勸服了。


    他們買當天下午的飛機,回京裏。


    在機場候機廳裏,臨登機前,宋延金給薑秘書和宋繼春各發了條消息。


    原因無他,需要維護這兩條人脈。


    薑秘書在宋氏集團,能隨時給她通風報信。


    而宋繼春,既然他幫了她一次,又說過自己也要對付宋家,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她現在勉強願意相信他一次。


    離開明夏市後,聯係當然是不能斷的。


    *


    明夏市飛京裏的航程,短短三個半小時。


    飛機落地時,外麵天色才剛剛暗下來。


    一走出vip接機通道,就看到形如標杆的秦嶼正等候多時。


    “老公~~!”


    孟彤拖著行李箱,撒丫子撲上去一下跳到秦嶼身上,捧著他臉連親好幾個愛的印章。


    秦嶼抱著她,好脾氣的由著她親。


    人來人往的,兩人膩歪的引人頻頻注目。


    宋延金簡直沒眼看。


    親夠了,孟彤才兩腳著地,行李箱往秦嶼麵前一甩,沒了似的往他胳膊上一掛,笑眯眯看向傅斯川和宋延金。


    “你們倆怎麽著?有安排嗎?還是要搭順風車?”


    傅斯川淡笑勾唇,朝兩人身後抬了抬下巴。


    宋延金跟著看過去,一個身穿黑襯衣黑西裝的青年男士,正立在三步外,垂手站的筆直。


    這種人,腦門兒上就差寫兩個字,‘司機’或‘保鏢’。


    對方接收到傅斯川的示意,這才抬腳走過來,畢恭畢敬接走了他手裏的行李箱。


    秦嶼摟住孟彤,見狀低笑開口:


    “到了京裏,還用管他?你還是趕快跟我回家,別再這裏做電燈泡了。”


    孟彤輕噘嘴,跟宋延金對視了眼,手上比劃了個六的手勢,就被秦嶼摟著肩帶走了。


    “我們也回去了。”


    傅斯川牽住她手,抬腳跟上。


    幾人從機場出來,各自上車。


    司機將行李箱放好,坐上車看了眼後視鏡,一板一眼的詢問。


    “傅爺,今晚您回哪兒?”


    傅斯川和宋延金正各自低頭看手機。


    聽言,他語聲清淡回應,“先去醫院。”


    司機,“是。”


    宋延金的視線,從剛剛開機的手機屏幕,轉到他臉上。


    “去醫院?”


    “嗯。”傅斯川慢條斯理回複消息,垂著眼溫聲解釋,“你最近沒有好好休息,昨晚又發生那件事,我很擔心你的身體。”


    宋延金眨眨眼,實在覺得有點大驚小怪。


    “我身體挺好的,不用這麽麻煩,都這麽晚了,醫生也都下班...”


    “剛七點半,下班了可以加班。”


    傅斯川打斷她,接著摁滅手機屏幕,扭臉看向她淡淡一笑:


    “隻是做個身體檢查,沒有多興師動眾,你不要有壓力。”


    宋延金不是很喜歡被人這樣安排。


    但想到他也是一番心意,也就沒再繼續說什麽。


    全當做體檢吧。


    她轉臉,安靜看向窗外的車流擁堵和燈火璀璨。


    *


    到了醫院,晚上的確沒什麽病人。


    由傅斯川陪著,她配合抽完血,做完各項身體檢查。


    回到車上已經饑腸轆轆。


    傅斯川交代司機,“回萬璽園。”


    “是。”


    不到十分鍾,漆黑邁巴赫抵達住處。


    司機下車搬行李,傅斯川牽著宋延金走進湖心島上的小別墅。


    這又是一處別墅園。


    但每一棟的占地麵積都比香河苑那些別墅苑小了不止一倍,樓身隻有兩層高,古香古色的建築風格。


    院子裏有一座亭台,幾乎占了半個院子的麵積,隔著一條青石磚路,另一邊是一小片草坪。


    “京裏寸金寸土,這棟麵積是有點小,住兩個人夠用。”


    傅斯川帶宋延金進玄關,打開鞋櫃拿了雙新的女士拖鞋,扯掉標簽遞給她。


    “平時我自己住,出行方便,車能開進來。”


    “這一片附近幾棟,住的都是從小玩兒到大的,今兒我這院門一開,燈一亮,保管明天全是來串門兒的。”


    宋延金換好鞋子,聽他這麽說,不由探頭朝外看了看。


    傅斯川低笑一聲,大手摁在她頭上,將她腦袋轉回來。


    “別張望了,這個點兒,不定都聚在哪兒窩著呢,隻要秦嶼嘴嚴,今晚不會有人來。”


    說完攬住她肩,領她進客廳。


    “先洗手,吃飯。”


    整棟小別墅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路過餐廳,宋延金卻聞到飯菜香。


    “你在京裏也雇鍾點工?家裏對你這麽放心?”


    “沒有,張珩來接機,順帶讓他媽過來做飯。”


    傅斯川帶她進一樓洗手間,調了水溫,一邊跟她解釋:


    “老太太每次都做完飯就走,一三五過來打掃衛生,隻幹活,不多待。”


    “張珩,你的司機?”


    “不止是司機。”


    兩人洗完手,從洗手間出來,正看到張珩立在玄關裏,麵癱臉,站姿筆直,雙手垂握在身前,像個盡職盡責的保鏢。


    傅斯川麵上帶了絲笑,給宋延金介紹他。


    “他爺爺跟著我爺爺,他爸跟著我爸,我手裏兩家公司都在他名下,張珩可是我的資產法務代表人。”


    這裏麵利益涉及很深,宋延金隻聽這幾句就懂了。


    張珩是傅斯川最信任的人。


    律法規定,從政人員不得經商。


    傅斯川以後要走的路,背後的家族已經給他鋪好。


    他手上必須幹幹淨淨,腳踏實地。


    所以需要張珩這樣一個人存在。


    “張珩,這位宋延金小姐,我的女朋友,打個招呼。”


    傅斯川攬住宋延金,眉眼含笑介紹了句。


    張珩麵無波瀾看了眼宋延金,微微點頭:


    “宋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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