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君主級的代表啊,這是要幹什麽?不是說君主級戰力是這個世界的天花板嗎?這隨隨便便就八位?


    “各位免禮,我個小孩子可頂不住八位君主級的大佬給我行禮,可是使不得。”


    人要有自知之明,張淵肯定不會仗著自己北境君主的身份落對麵幾位的麵子,馬上就向前一步說道。


    對麵的八位也沒多說什麽,直接打開了箱子,一摞摞的功法全部在箱子內擺放著。


    光明境的天穹似乎成了八人的代表,主動和張淵說了下禮物。


    “北主您好,您的身份絕對受得起我們的禮,這是我們各境君主的禮物,還望您不要嫌棄。”


    說罷就把箱子全部移交給了老太君,天穹和其餘代表也向老太君拱手一禮,隨後便不再多言。


    張淵看了那還不知道後麵要發生什麽,把手扶在額頭


    “你們也有要求吧!”


    天穹聽了隻是微微搖頭,


    “不,我們沒有要求,隻是想問一下圖騰殿是否方便,能不能讓我們各境的天賦好的苗子前往圖騰殿學習。”


    學習?這又是什麽鬼,明明老太君在說北境的修煉之法落後,效率慢,怎麽還有人主動來學?


    這時的老太君似乎明白了什麽,隨即開口問道,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圖騰殿正統的修煉方法將要耗費巨量的資源,要自行承擔,同時你們應該清楚,來圖騰殿修煉的外境之人,必須是一等家族的嫡係,你們確定要送過來?”


    幾位代表似乎早就知曉,同時點頭道沒問題,並且會自行承擔所需資源。


    老太君此時也在和張淵傳聲,告知其緣由。


    早在北境那位家主沒有殺死國主之前,九境最好的修煉聖地便是圖騰殿,而那時的圖騰殿是可以接受非北境之人來學習的。


    與此同時一等家族都是對皇朝有巨大貢獻的家族,教育或者說提供一個好的修煉場所給到他們的子嗣也是圖騰殿樂意看到的。


    所以那時候每五十年都會有一批人過來求學,甚至就算後來被國運懲罰,還是有人會秘密冒險送人過來學習,其中國主的兒子黃奉天就是其中之一。


    但現在外界的功法盛行,種類繁多,幾乎包含了各種體質最效率的提升之法,圖騰殿早就不像之前那麽讓人憧憬了。


    這次攝令的到來,和陸續的禮物,貌似都在說一件事,北境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這幫人。


    無利不起早啊,誰會沒事把自己辛苦的成果無私給別人呢?


    但這事情又不能拒絕,初代龍君的遺囑中說了這個事情,圖騰殿不可拒收功勳之後。


    張淵也感覺到了老太君的不解。


    奶奶的意思是那就先這樣,到時候見招拆招。


    張淵自己是沒有意見的,說不定還能交幾個朋友。


    但看對麵八個人的意思,隻有這一個要求,那可不行啊。


    張淵的小眼睛在不停轉動著,心裏暗想。


    哪有什麽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北境最大的困境其實是環境,邊境線太長了,基本上三麵受敵,沒有什麽緩衝地帶。


    功法這東西可不是隨便能給的,但一個勢力送功法還能解釋,所有勢力都送?是這裏麵有什麽貓膩嗎?


    張淵現在的腦細胞已經有點不夠用了,本來自己就沒有修煉,現在能做的也隻是心裏做個預警。


    畢竟小心無大錯。


    張淵也不再糾結了,而是再次回到田狗兒的身邊,坐在了他旁邊。


    “兄弟,你叫什麽?”


    張淵可是整個廣場的焦點啊,一句兄弟可把旁邊的田家族長弄得驚慌。


    “君主,萬萬不可隨意稱呼啊,他叫田狗兒,是我的兒子,您叫他狗子就好了。”


    田狗兒看到父親在幫他說話,也馬上開始點頭。


    “田族長,你們家好歹是我們北境的大族啊,不然也不會在前排就餐,但為什麽你的孩子會如此狼狽,剛才我看到他身上還有不少淤青,你打他?”


    一句話讓田族長十分尷尬,但又不能在老太君的眼皮底下撒謊。


    “君主,狗子他生下來腦子就不靈光,連普通的修煉都不會,一輩子可能都隻能是個普通人了,平時會有一些孩子和他打鬧,但也都是無心之過。”


    這話貌似這田狗兒根本不是他兒子,自己兒子被打,還得幫別人找理由,無心之過是什麽鬼。


    張淵明顯對此番回答不滿意。


    “我北境的子弟什麽時候學會了欺負他人?什麽無心之過,你是看我小好忽悠嗎?”


    說完張淵便看了眼白莽,田狗兒的父親瞬間被一股強壓強行拍在了地上。


    眼看要壞事,但田家族長還是不肯說出原因,田狗兒似乎看到了父親的困境,便主動幫父親辯解。


    “沒。有人欺。負我,是我有。錯,不。關父親的事,你們不要打父親。”


    一個小孩子努力的克服著自己的口吃,極力的辯解,讓張淵無比的心酸。


    這樣每天被人欺負,明明一個大族子弟,就剛才身上的油汙和那進食的速度,就明白平時估計連飯都不一定能按時吃上吧。


    田狗兒在剛才說出北境祖訓的樣子一直在張淵的腦袋裏浮現,張淵怎麽都不明白,一個受盡欺辱的人,還能有一顆純淨的心。


    也許祖訓所說的,軍護族親,就是要保護這樣的人吧,也許張淵不是一個純粹的北境之人,但聽了剛才的田狗兒說的祖訓,張淵還是想努力一下,去嚐試當一個合格的北境君主。


    說實話,張淵剛才聽到黃奉天第一個要求的時候是想拒絕的,特別是後來知道了自己的靈能天賦,要知道血氣這一類的修煉自己不是很懂,但父母都是靈能類的修煉者,靈能他還是懂一些的。


    也許是上一世的影響吧,自私也好,利己也好,都是下意識自己的選擇,但這樣的選擇很不北境。


    最初接觸的白家一眾,把不服就幹,早死早投胎的莽夫表現得淋漓盡致,後來的老太君又是那般護犢子。


    父母雖然在嫌棄北境,但每當離北境近一些的時候,張淵總是能看到他們眼中的向往。


    今天的田狗兒明顯就是一個有智力障礙的小孩,卻還是能無比流利的背出北境祖訓。


    在內心之中,張淵已經重新調整了自我,這輩子就當個真正的北境人吧,不要再像上一世一樣了,碌碌無為的生活終究太無趣了。


    改變可能不是一瞬間能改變的,但張淵還是覺在今天做出一些改變。


    麵前的田狗兒不知道怎麽的,張淵看著就非常的親切,並且有種想保護的欲望。


    “田狗兒,看你的樣子你沒有朋友吧?”


    田狗兒似乎沒有聽到張淵的話,還是在那嘶喊著,不要打他爸爸,而一旁的田家族長依舊是那一副淡然的表情。


    但看到張淵問話,還是強行把田狗兒抱了到張淵麵前。


    “君主再問你話,狗子。”


    聽到父親的聲音,田狗兒終於冷靜了來,同時也看向了父親,想努力的弄清楚父親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看著如此的兩位父子,張淵也是讓白莽不要控製田家族長了。


    “田族長,一個對你如此信任的孩子,怎麽會受盡欺負呢?而且我血氣天賦不好,但這家夥也不見得就很差吧?”


    此時的田家族長還是不肯說,倒是奶奶出來解釋道。


    “他們田家是為數不多在封閉的北境還能和外境取得聯係的家族,而田族長雖然是族長,但隻是個名頭,他不是北境之人,是贅婿。”


    這下就明白了,這田族長估計在田家的地位也不怎麽地。


    同時奶奶還把田狗兒母親的事和張淵說了。


    張淵也弄清楚了,估計田家把自己的嫡係女子的死全部賴到了這個孩子身上,如果當時不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而是吸收腹內嬰兒的生命,那個田姓女子應該死不了。


    但這還是牽強啊,這個田狗兒還是有故事啊。


    但不得不說張淵對於這個看著傻傻的,自己口吃還能背出祖訓的孩子十分親近。


    同時田狗兒那種本應如此的防護手段和對父親無條件的相信,讓張淵自己有了一些想法。


    張淵自己本就是一個外來人,但隻要老太君還在,估計也沒誰敢動他,但是今日苦城迎接他的人並沒有看到幾個北境各家族的代表。


    看來北境也有說法啊。


    田狗兒似乎有點沒吃飽,看到父親沒事了,就一直在看向桌子上的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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