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戰拖住了全部的守軍和剩下的兩千私兵,榮城內已知的兵力就是在城中搜捕錦衣衛和義軍的衛隊和一千私兵。


    正是時候,營救行動按照計劃進行著,首先是黑冰台的人,他們裏應外合成功的點燃了城中的糧倉。


    糧倉的火勢如洶湧的巨獸,張牙舞爪地吞噬著一切。滾滾濃煙像巨大的黑色幕布,迅速遮蔽了天空,火光衝天而起,將周圍烤的炙熱難耐。


    守糧倉的士兵們驚恐地呼喊著,手忙腳亂地提著水桶、裹著濕布衝向火海。然而,麵對如此凶猛的火勢,他們的努力顯得杯水車薪。水桶裏的水澆上去,瞬間化作水汽消散,根本無法阻擋火勢的蔓延。


    一些士兵被濃煙嗆得咳嗽不止,眼淚直流,卻仍在拚命嚐試,原本在城中搜捕錦衣衛和義軍的衛隊、私兵趕緊往糧倉趕去,去參與滅火


    安楠見糧倉方向升起滾滾濃煙,知道黑冰台已經得手,然後讓阿四點燃了安全屋外澆了火油的草堆,當第二股黑煙升起,就是錦衣衛動手的信號。


    安楠已經穿好了錦衣衛的飛魚服,手裏提著繡春刀,帶著阿四和十數個潛伏在安全屋旁的錦衣衛衝向了約定的集合地點。


    分散隱藏在榮城各個角落的錦衣衛與義軍,看到升起的黑煙收到了動手的信號,瞬間化作一股股洶湧的浪潮,朝著城中的校場奔騰疾馳而去。


    因為百姓都被要求閉門在家不能亂動,榮城的街道上隻有安楠的人馬在走動。


    一千兩百多人的隊伍有驚無險的在城中的校場集合,此時的校場除了已經加入義軍的校場守備再無他人,因為其他人都去城牆上防守去了。


    守備早已搬出裝滿武器的箱子,讓拿著農具、木棒的義軍換上了鐵質的兵器。就在所有人已經準備好衝向褚摮府邸的時候,意外發生了,一隊隊黑甲衛隊從四麵八方匯集過來將他們團團包圍。


    這衛隊正是褚摮準備的底牌之一,藏在府邸地下多年的暗影衛隊,原本這支軍隊是李準培養的最後做了嫁衣。


    暗影衛隊非易與之輩。他們皆是李準從眾多奴隸中精挑細選的,曆經殘酷訓練而成的死士。這些奴隸出身的戰士,因長期被壓迫,心中積鬱著無盡的憤怒與對自由的渴望,一旦被給予戰鬥的機會,便全然不顧生死。


    他們個個身形魁梧,肌肉賁張,猶如鋼鐵鑄就的戰爭機器。訓練有素的他們迅速結成緊密的戰鬥陣型,前排持盾者穩穩蹲下,盾牌緊密相連,組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鋼鐵壁壘,後排的長槍兵則透過盾牌的縫隙,挺槍而出,槍尖閃爍著森寒的冷光,如林立的荊棘,令人生畏。


    安楠知道大事不妙,現在隻能硬著頭皮和這支突如其來的軍隊作戰了,剩下的隻能寄希望於黑冰台,開口喊道:


    “大軍正在攻城,我安楠願與諸君同生死,共進退,在這絕境中殺出一條血路,讓大王知曉我等的勇猛與無畏!”


    “隨我殺!”


    舉起繡春刀,安楠衝向了暗影衛隊。他仿若獵豹撲食,身姿矯健,勢如破竹,率先決然地衝入暗影衛隊的重重陣營之中。手中的繡春刀似蛟龍出海,在空中呼嘯而過,凜冽的寒光一閃即逝,每一次揮刀,都精準而狠厲地斬落,刹那間便有數名敵人慘叫著倒下,血濺當場。


    眾錦衣衛與義軍被安楠的勇猛所激,熱血上湧,齊聲高呼著奮勇追隨其後。他們如洶湧潮水,瞬間將戰場淹沒在一片喊殺聲中。


    一名身材魁梧的義軍,滿臉漲紅,高高舉起長刀,匯聚全身之力猛地朝著迎麵的敵人劈去,那長刀裹挾著呼呼風聲,竟將眼前堅實的盾牌硬生生劈開,餘力未減,順勢深深刺進一個暗影衛的胸膛,可很快他就被後麵的長槍洞穿了身體,一臉不甘的死去。


    雙方混戰在一起,刀劍瘋狂相交,碰撞出無數火星四濺。暗影衛隊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反觀錦衣衛和義軍這邊,原來就都隻是些有點力氣的普通百姓,根本不是暗影衛隊的對手。除了投誠的衛隊,其他人根本無力招架。漸漸的錦衣衛和義軍就被暗影衛隊一點一點的反推到軍中校場之中,情況岌岌可危。


    在這支暗影衛隊出現的第一時間,黑冰台的斥候就立刻離開,把消息傳遞了回去。


    黑冰台統領得知之後,歎了口氣知道安楠凶多吉少了,隻能希望他能多拖延一點時間,讓他們能夠有充足的時間救出孩子,他下令立刻去解救孩子,同時盡快把城門打開讓大軍進城。


    可是當黑冰台的精銳帶著錦衣衛的精銳進入到影的總部後,發現裏麵根本沒有一個孩子。當所有人都進入之後,空曠的地下洞穴裏突然躁動了起來,一個個手持弓弩的暗影衛用一支支早就準備好的弓箭迎接他們。


    不出意外,解救孩子的隊伍全軍覆沒,這一切不過是褚摮給黑冰台設的陷阱。孩子他確實抓了,也確實之前關在這裏,但當秦軍攻城的那一刻起,他就把孩子都轉移去了褚氏家堡。


    因為打一開始,他就想好了把那裏當做最後的抵抗之地。


    這個陷阱隻是他給秦王的一個小驚喜,告訴秦王他可不是什麽隨意拿捏的螻蟻。


    校場之中,局勢愈發危急。暗影衛隊如同一台台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步步緊逼。他們的攻擊整齊劃一且淩厲無比,每一次長槍刺出,都帶著致命的精準。


    麵對如此強大且數量眾多的暗影衛隊,安楠的隊伍逐漸陷入困境。一位錦衣衛高手,試圖以靈活的身法突破敵陣,但被暗影衛隊的盾牌手合力困住,然後數把長槍瞬間將他刺穿,一命嗚呼。


    整個隊伍傷亡慘重,尤其是發展出來的“義軍”戰士。他們雖勇氣可嘉,但缺乏正規訓練的劣勢盡顯。不少義軍在慌亂中自亂陣腳,被暗影衛隊趁機大肆屠戮。


    安楠眼睜睜看著兄弟們一個個倒下,心急如焚卻又回天乏術。他試圖重新組織防線,然而在暗影衛隊的猛烈衝擊下,一切努力都化為泡影。


    隨著時間的推移,錦衣衛和義軍的人數越來越少,他們被壓縮在一個狹小的角落裏,絕望的氣息彌漫開來。


    暗影衛隊發起了最後的總攻,刀光劍影之中,剩餘的錦衣衛和義軍拚死抵抗,卻終究無法抵擋那如潮水般的攻勢。


    安楠雙眼通紅,孤身奮戰在敵群之中。他的繡春刀早已斷裂,身上傷口鮮血直流,卻仍揮舞著殘刀,每一擊都傾注全身之力。暗影衛隊的利刃不斷向他刺來,他左擋右突,終因體力不支,被數把長槍同時貫穿,緩緩倒下,雙眼圓睜,至死未屈。


    最終,鮮血染紅了大片土地,安楠的隊伍全軍覆沒,唯有那呼嘯的風聲,似乎在訴說著這場慘烈戰鬥的悲壯與無奈。


    看著一地的屍體,暗影衛隊的統領下令全軍趕去南城門,這群人比他料想的要難殺的多,在這裏浪費了不少時間,他還得趕去南城門去接管那裏。


    榮城的南城門外,王城鄔帶著五千皇城禁衛在此等候城門開啟,到了約定的時間南城門準時開啟,黑冰台的內應正是值守南城門的一位褚氏子弟。


    見城門打開,王城鄔馬上命令部隊進入榮城。


    就在這時,趕來南城門的暗影衛隊殺到。幸好安楠之前安排的人一直按兵不動,以防任何可能發生的情況。當暗影衛隊殺來時,剩下的錦衣衛和義軍從街道旁的民房裏殺出,死死的將他們阻擋住。


    值守城門的投誠軍也趕快示意城外的大軍抓緊進城,然後衝向暗影衛隊幫助錦衣衛等人阻攔。


    因為安楠盡力的拖延,暗影衛隊比褚摮設想的晚到了南城門,王城鄔帶人成功殺入了榮城。


    看著這股榮城守軍突然殺至。王城鄔麵色冷峻,手中長刀一揮,兩千已經入城的皇城禁衛迅速列陣迎敵。皇城禁衛們個個訓練有素,身著精良戰甲,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寒光。他們邁著整齊而沉穩的步伐,如同一堵移動的鋼鐵城牆,向著暗影衛隊壓去。


    “退至後方!”王城鄔對著前麵正在與暗影衛隊廝殺的錦衣衛和黑冰台的人喊道。


    見大軍已經殺到,這些人趕緊往皇城禁衛的方向跑去。


    暗影衛隊雖曆經先前苦戰,然其煞氣騰騰,仿若暗夜中洶湧的黑色怒潮,直衝著皇城禁軍洶湧奔騰而去。刹那間,雙方戰陣猛烈相撞,恰似雷霆對撞,震得大地微微顫抖。


    皇城禁衛們齊聲呐喊,手中長刀順勢掄起,一時間刀光蔽日,每一道寒光閃過,皆裹挾著千鈞之力,如同一波波銀色的巨浪,狠狠拍向暗影衛隊,意圖將其堅固防線一舉擊碎。


    暗影衛隊卻毫不畏懼,他們這群亡命之徒,借著衝鋒的勢頭,如鬼魅般靈活地在禁衛長刀交織的刀陣縫隙間左衝右突。


    他們身形閃動,手中利刃寒光閃爍,或迅猛刺出,似毒蛇吐信,直取要害;或奮力劈砍,如惡虎撲食,試圖以悍勇之姿撕開禁衛的防禦缺口,在這鋼鐵與熱血的碰撞中,雙方殺得難解難分,血霧漸漸彌漫開來,遮蔽了部分視線,唯有那不絕於耳的喊殺聲與武器交擊聲,宣告著這場生死較量的慘烈與決絕。


    一時間,喊殺聲、武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響徹南城門外。鮮血在地上匯聚成流,染紅了腳下的土地。皇城禁衛憑借著人數與戰術配合的優勢,逐漸占據上風。他們開始對暗影衛隊進行分割包圍,將其困在一個個小的戰鬥圈中。


    暗影衛隊的戰士們雖拚死抵抗,卻難以抵擋禁衛們的猛烈攻擊。一個又一個暗影衛倒在血泊之中,但他們臨死前仍不忘發出怒吼,或揮出最後一擊。


    經過一番苦戰,暗影衛隊終被全殲。王城鄔沒有絲毫停歇,立刻整頓部隊,馬不停蹄地衝向東城門,他要趕緊支援許褚和炎破將東城門也給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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