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凝視著我,稍作停頓後說道。是時候將你的身世告知於你了,你如今的父親並非你的生父,你的生父名為戰天,他亦是大夏戰神。


    當年,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爆發,我們皆身負重傷。你的父親囑托侍衛帶我來到此地,從此隱姓埋名。


    而後,你父親杳無音訊,或許,他已然銷聲匿跡。那塊玉,乃是你父親留給你的,彼時,我已身懷六甲,他為你取名戰聖辰。


    母親凝視著我,輕聲問道,你是否覺醒了往昔的人格,亦或前世的記憶。


    我心頭猛地一震,然後輕聲說道,母親,先用膳吧,稍後我們再詳談。


    待飯菜備好,我們便開始用餐,我異常安靜,兩個丫頭見我似有心事,也都默不作聲。


    用過餐後,趙老回房歇息,父親也去安寢了。


    妹妹說道,哥哥,我已然原諒你了,改日給我講講《西遊記》吧,隨後便與丫頭一同去歇息了。


    母親與我一同走進房間,我們相對而坐,母親默默地看著我,並未言語。


    我低著頭,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四周靜謐無聲,我也無從知曉究竟過去了多久,或許是一個小時,或許隻是一瞬之間。


    最後我緩緩抬起頭,臉上已不見往昔的調皮之態。


    我說道,母親,您可相信靈魂能夠離體,您可相信人能夠穿越時空?母親凝視著我,依舊沉默不語。


    我繼續說道,我的靈魂來自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裏,我同樣是一名醫生,我所學的醫術乃是中醫,與這裏頗為相似。


    然而,那個世界的文明程度遠不及此處,靈氣也稀薄得多,科技等方麵更是相去甚遠。


    在那裏,中醫同樣受到壓製,我亦是無證行醫,更為糟糕的是,當時我也遭遇了他人鬧事,我同樣聚集了民意,更為不幸的是,我也與人打了一架。


    天下大公,這是我在那個世界的構想。


    我以前的世界,也是有太多太多的不公之事。那時候我不知道怎麽了,我突然頭很疼,直擊靈魂的疼。


    我模糊記得,很憤怒,還說,天不公,我破天。法不公,我破法。我要壓製善性,逼出惡性。


    然後跟人幹了一架,我不會武道,隻是胡亂打,不知道我受傷了沒,隻是沒感覺到疼,後來頭撞暈了。


    當時我能感覺到,我在時空中穿梭,身上還有一塊玉,我醒來,就在這裏了。


    當時你可是親眼目睹了。我悠悠轉醒,口中吐出一些仿若來自天外的話語,性格也變得如謎團般古怪。


    後來執法人離去後,我便如那沉睡的雄獅,暈了整整三天。


    那三天,我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卻又感覺並非夢境,隻因你的孩子靈魂如那翩翩起舞的蝴蝶,悄然降臨。


    他讓我將那天下大公的宏偉構想,在此地化為現實。


    我對他言,你既已歸來,我還是回到我的世界吧。


    他卻告訴我,他即是我,我亦是他。我們的靈魂猶如那同根而生的連理枝,緊密相連。靈魂本源一體。


    感覺他似乎是率先覺醒了某種力量,所知之事遠多於我。


    我追問他欲往何處?他答曰,有處可去,亦是必去之地,一個世界豈能容下兩個同源之人。


    後續所言,我已無從知曉。或許此刻,並非我知曉之時吧。緊接著他道,讓我好生照料母親與妹妹。


    還言,昔日的他羞澀如那含苞待放的花蕾,膽小似那驚弓之鳥,鮮少展露笑顏,即便他於此地蘇醒,其性格依舊軟弱。


    他言,母親對他寵溺有加,然而他深知你心思深沉,鮮少展露笑顏,未曾真正開心過。似是感覺自己做得不夠好。


    他說,此刻的他無比輕鬆。又言,母親定會喜歡我。


    最後他再度重複道。他即是我,我亦是他。莫要讓我心生負擔。言我亦是你的孩子。隨後他便如那縹緲的雲煙,漸漸消散。


    我凝視著母親,隻見她的神情由震驚轉為悲傷,繼而淚如泉湧。


    我言道,母親,我不知是否還能如此稱呼你?亦不知你是否還會認我?然而這並非我所能左右的宿命。


    或許我與他皆是那任人擺布的棋子吧。你含辛茹苦養育了十八年的孩子,最終離你而去,卻有另一靈魂如那展翅的飛鳥,飛掠而來。


    你心如刀絞,悲痛欲絕。不知為何,盡管我們相識不久,但我實在不忍見你傷心,更不願你遭遇不測。


    我無奈地苦笑,眼眸中閃爍著淚光,輕聲呢喃,或許是體內血魂的緣故吧。


    母親陷入了長久的沉思,我不敢與她對視,靜靜地端坐於此,過了片刻,我如泄氣的皮球般無力地起身欲走。


    母親一把拉住了我,凝視著我說,我落淚並非因你到來,他離去。而是憶起往昔,我過於嚴厲,他所渴望的,是一個快樂的母親。而我,未能做到。


    你們靈魂同源,否則玉怎會尋你,你與他皆是我的孩子,你隻是我在另一個世界的孩子罷了。


    若我所料不錯,玉應是將他的靈魂帶至你的世界,代你在另一個世界生存,隻因身軀脫離靈魂世界過久,人便會殞命。陰陽玉將你引領至此。


    這便是他所言的去處,因他若不去,你在那個世界的身軀便會消亡。此外,他或許無法前來,也許是玉不許他來吧。


    我震驚不已,母親竟是如此聰慧。母親望著我,帶著些許哀求的口吻說道,你可還認我這個母親?


    我緊緊擁抱著母親,淚如泉湧,說道你本就是我的母親。


    母親將我抱得更緊了,笑著說,你今日最為正經,我反倒有些不適應了。我喜歡你那副賤兮兮、臭不要臉的模樣,如此,我的辰兒才會快樂。


    我說道,母親,得空我給你講講我們那個世界的故事,還有一些網絡用語,像我之前說的“二五仔”“信球”之類的,還有許多。


    不過大多都不是什麽好話,“信球”指的是不太精明的人,“二五仔”也是,不過是另一種不精明的人,就是那種耍小聰明卻被打臉的人。


    上次我跟老頭說國主是“老陰貨”,就是說他心眼多,喜歡給別人挖坑設陷阱的人。


    母親瞪圓了雙眼,凝視著我,說道:“丫頭,可曉得這事?”


    我在獄中吹牛,說老陰貨是我大哥。她竟將我揍成了豬頭,還責罵我不尊重老人,簡直是厚顏無恥,胡亂攀親。這真是令人莫名其妙啊!


    至於那老頭是否跟國主說了,我無從知曉。


    我母親看著我的眼神,猶如看著一個小傻瓜,很無語,還很無奈,還有點同情我的眼神。


    最後母親輕輕撫摸著我的頭,說道:‘好了,去睡吧。’


    我離開後,母親將丫頭喚了過來。母親凝視著丫頭,沉默不語,直把丫頭看得羞澀難當。


    母親讓她坐下,說道:“不管你有何目的,都不許傷害他,哪怕是你的父親也不行。”


    丫頭驚愕地抬起頭,母親繼續說道:“你知曉他要做的事。你應該明白,走到最後,他所麵對的將會是什麽。一個是建法人,一個是破法人。


    你父親準許他去做,或許隻認為這不會影響到你父親,可能隻是想借他之力,間接為你父親辦事。


    然而,當一個破法人發展到一定程度,就不是人力所能控製的了。


    到那時,他們爭奪的將不再是資源,而是更為深遠的東西。


    你被抓走,想必是你父親設下的局,將他打成豬頭的也是你父親。當時你應該是昏迷不醒的吧?


    丫頭在震驚之餘,點了點頭。你知道這是你父親設的局,卻不曉得他們二人談了些什麽。


    丫頭,如今你無需做出抉擇,畢竟他才剛剛起步,還隻是一隻弱小的雛雞。


    但是,你終究會麵臨選擇,是選擇你的父親,還是他。如果你日後選擇離開,請不要傷害他。


    你們如此也好,切勿讓他知曉你的身份。不過,他太過聰慧,也不知能隱瞞多久。”


    丫頭看著我母親,說,你認識我父親?


    母親笑了笑,心想好聰明的丫頭啊!


    母親點點頭說:“ 認識。不過不要對你父親說我們的事,替我保密啊,你不說,你父親站在我麵前,他也認不出我。記住,一定要保密。”


    丫頭笑了笑,說:“一定肯定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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