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拓聞言,眉頭緊鎖,仿佛瞬間洞察了天機,他猛地一拍額頭,恍然大悟:“我們,竟是自投羅網!這絕非密仇的巢穴,那熟悉的方位感在提醒我,真正的密仇老巢尚遠。


    而此刻,外界的喧囂,分明是魔豆兵的狂歡,我們竟在不知不覺中,踏入了這羅幻金山的陷阱!至於羅幻石,我雖未親眼所見,但其名已足以讓人心生寒意。”


    南流月接過話茬,眼中閃過一絲苦澀:“羅幻石,我曾在沈前輩的陣法課上略有耳聞。那是一種禁忌之石,對生靈而言,它如同吸血鬼,悄無聲息地掠奪著靈力與生命。


    更可怕的是,它能利用這些力量編織幻象,引誘更多無辜者步入死亡之淵。若真如那人所言,這法器由羅幻石所鑄,我們恐怕已身處絕境。”


    話音未落,吳拓已感受到體內靈氣的悄然流逝,如同細沙穿過指尖,無法挽留。“不妙!靈氣正被無聲吞噬,再這樣下去,我們恐將命懸一線!快,我們必須找到破局之法!”


    正當南流月準備回應之際,外界再次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那聲音仿佛來自九幽之下,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速速報上名來,何方神聖膽敢阻撓我世尊大計?!”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如同死神的低語,讓這密閉的空間更添幾分絕望的氣息。


    在幽暗與光影交錯的迷霧森林裏,一句如寒冰刺骨、卻又夾雜著虛火焚燒般的聲音驟然響起:“若有絲毫虛言,我誓讓你們體驗比死亡更殘酷的煎熬!”這聲音,既非昔日熟悉的歸藏邪之語,而是源自吉蟒之口,其音中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與刻骨的恨意,顯然是強行施展了禁術“燃血訣”,將滿腔憤恨化為動力。


    吳拓心中微瀾四起,他迅速向身旁的南流月遞去一個微妙的眼神,隨後故作鎮定,高聲應答:“前輩慈悲為懷,饒我二人一命。


    我等實乃凍領主麾下,草木雙靈,化名秦少與月少,遊走於各方勢力間,執行領主賦予的隱秘任務。前輩莫非來自傳說中的陰魔宮?晚輩曾耳聞,領主與貴宮之間,似有……”


    話未說完,南流月機敏地打斷,聲音中帶著幾分決絕:“木靈,住口!此人並非善類,乃是陰魔宮叛逆狄魔!我們豈能與他多言?即便身死,宮主與宮中前輩自會為我們討回公道!”她的話語中透出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堅定。


    吳拓卻是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反唇相譏:“草靈啊,你我修行之路本就坎坷,若真是陰魔宮的前輩在此,我們又何必急於赴死?或許還能尋得一線生機。”


    “你怎知不是自投羅網?凍領主對我們恩重如山,豈能輕易泄露這等機密!”南流月的聲音裏多了幾分焦急,兩人仿佛上演了一場精心編排的雙簧。


    實際上,這凍豸與陰魔宮之間的微妙聯盟,乃是深埋地下的絕密,雙方均視如珍寶,嚴防死守。吳拓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窺見了這一秘密,此刻便巧妙地加以利用,試圖以此迷惑對方。


    果然,一陣令人心悸的沉默後,空氣中回蕩起一聲冷笑,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哼!凍豸這老狐狸,既已命我清掃障礙,又為何派你二人前來監視?連我鳩摩炎羅都不信任嗎?哼!你二人修為雖不低,但在我眼中不過螻蟻。回去告訴凍豸,若想維持這脆弱的聯盟,就別再耍小聰明,否則,我必讓他付出代價!”


    話音剛落,隻見四周景象如同鏡花水月般一晃,吳拓與南流月二人便驚覺自己已置身於廣闊無垠的自然之中,仿佛剛從一場驚心動魄的夢境中醒來,心中卻暗自慶幸這一計的成功。


    當吳拓與南流月再次擁抱這浩瀚天地的呼吸,他們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之潮。試想,若真被那座由羅幻石精心雕琢而成的羅幻金山永久囚禁,僅是那無聲無息間流逝的靈氣,便足以讓他們的靈魂震顫,恐懼如影隨形。


    然而,這份慶幸尚未在心頭站穩腳跟,一股突如其來的奇異感覺便如電流般竄過他們的身軀,緊接著,一股熾熱如熔岩般的熱流猛然爆發,又瞬間消逝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絲不容忽視的毒素痕跡,仿佛是無形的刺客,悄無聲息地留下了死亡的印記。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吳拓與南流月的心頭怒火中燒,卻又不得不暗自感歎修魔界的爾虞我詐,即便是並肩作戰的夥伴,也需時刻提防,信任二字輕如鴻毛。但憤怒與不解轉瞬即逝,他們迅速調整心態,將注意力轉向了這場風波的始作俑者——鳩摩炎羅。


    鳩摩炎羅,這位身形魁梧如鐵塔般的漢子,年約而立,頭頂光禿,寬闊的額頭如同山巒般隆起,眼眶深陷,卻閃爍著仿佛能洞察人心的銳利光芒。他那一臉濃密而堅硬的胡須,根根直立,長約寸許,為他平添了幾分不羈與豪邁。


    若非那一襲神秘莫測的黑衣為他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麵紗,讓人難以窺見其全部底細,恐怕吳拓與南流月早已將他視為那行走在世間的凶神惡煞。


    在他那寬大的手掌之上,懸浮著一座微型的金色小山,約莫一尺來高,金光璀璨,耀眼奪目,正是那差點將兩人困入絕境的羅幻金山。


    鳩摩炎羅的目光冷冽如刀,掃過兩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元嬰後期的修為竟也敢來挑釁,不過能識得這羅幻金山,倒也算你們有幾分見識。隻可惜,沒有命享受,再好的法器也是枉然!”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威脅,吳拓與南流月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裝出一副驚恐萬狀、焦急不已的模樣,向鳩摩炎羅連連求饒。


    鳩摩炎羅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獰笑,仿佛貓戲老鼠般享受著這份掌控一切的樂趣:“放心,我鳩摩炎羅說話算話,自會派人將解藥送至凍豸手中。隻要你們所言非虛,解藥自會到手。但若敢有半句虛言,嘿嘿,這毒藥定會讓你們體驗一番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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