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翻找起來,從二女身上又找到了二十來枚霹靂彈。


    這兩個女人,身上足足揣了五十多枚炸彈,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宗立武將霹靂彈全部包在一個布袋裏,雙眼盯向了北方的石塔,準備給魔修們來個大的!


    他不可能一直不用法術的,別看附近還沒人,但遠處絕對有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他的腿腳又不太方便,短期內根本沒辦法逃出鎮子,唯有將動靜鬧得更大一點,順便弄壞魔修們的探查法陣才能趁亂脫逃。


    隻要將石塔炸倒,就可以破除天幕,到時就算陷入黑暗也無所謂,他的夜視藥水先前一直沒用上,如今在深層地底足夠周旋了。


    ……


    “哈哈,火終於撲滅了,大夥幹的不錯…”


    “耶!!!”


    “可算弄完了,查出是誰幹的沒有?”


    “哼,查到是誰幹的,非要把他獻祭了不可!”


    刑台周圍的魔修正欲鬆一口氣,便聽轟隆一聲巨響,北塔轟然倒地,火光衝天一片。


    現場安靜了一瞬,所有人呆呆地看著北方。


    “不是吧,又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放火的家夥肯定就在那邊,大家一塊過去,一定要抓到他!”


    “逮到他非把他剝皮抽筋不可!”


    ……


    正如所想的一樣,炸倒石塔確實弄壞了天幕,可又與預想不太一樣的是,隻讓鎮子的北半邊失去了星空,南半邊還是如常運行。


    宗立武聳了聳肩,對此結果已經很滿意,他終於可以催動幽寂鬥篷將自己藏起來了。


    這一路上他被幾個鼻子比狗還靈的家夥圍追堵截,好在有青黃玉環相助才能一次次找到最佳的路線逃出包圍圈。


    而今這麽大的動靜絕對會吸引所有魔修的注意,但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自己的具體位置,情況反而比先前好一點。


    宗立武看了一眼鎮外那一處通往上層的通道,卻毅然轉身而回又潛入鎮中。


    鎮子外麵光禿禿一片,周圍那幾條“狗”還在找他的位置,隻要他敢出鎮一步,立時將迎來無數的攻擊,為今之計隻有找個地方治好腿傷,再想辦法出去了。


    他灌了一口療傷藥,又往眼中滴了兩滴夜視藥水,找了一個沒人的方向離開附近。


    一路往西兜了一個彎,再往南到了接近南半鎮的位置,找了一戶人家的二層,放出金角蜂讓它們鑽進樹洞、廊下等犄角旮旯的地方保持警戒。


    這裏的地形很好,民房擁擠、道路雜亂,而且他的位置可以很容易看清街上的情形,萬一被人追蹤到也容易逃走。


    做完一切之後,此時的他已經非常疲倦,不用假寐術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之後,看了一眼南方的天色,居然已經到了午後時分,這一覺睡得可真夠沉的。


    意外的是附近還是毫無動靜,他自然不知道,魔修們動員了一整個鎮子的居民將北塔附近的房舍翻了個底朝天,沒能找到炸毀北塔的罪魁禍首,卻找出了陰潛進來的周晨與王流。


    也虧二人本事不差,逃脫了追捕再次藏匿了起來,再加上夷雀金等人摻合,那附近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宗立武就算知道緣由也懶得再過去,他徑直往五處出口中最近的一處而去,卻發現那裏被二十多名扈從以及上百具骷髏占住了。


    莫說他一個人,就是周晨、夷雀金等人都在,一時半會兒也殺不出去啊!


    “到底怎麽回事?我不會睡了一天半吧,他們怎麽都下來了,就為了逮我?不用找名單啦!”


    宗立武鬱悶起來,其他幾處出口不用看肯定也是這般情形,看樣子扈從與魔修聯手了想要甕中捉鱉。


    他思考了片刻決定先抓個魔修問問情況,就在去往北塔方向的路上,碰見了兩名三寶宗的修士。


    宗立武欣喜異常,原來被困住的不止自己。


    他立馬迎了上去,這種情形下自然是化幹戈為玉帛,大家一起聯手了。


    可那二人不知是驚弓之鳥,還是完全不記得彼此見過,一見他就不由分說的動起手來。


    其中一人施展法術在周身催出朵朵蓮花,另一人揮動袍袖甩出十餘粒蠶豆大小的黏土。


    這些黏土在其掐訣過程中發紅發亮,一瞬間就變成熔岩一般潑了過來。


    宗立武見過二人出手,立馬反應過來。


    他腳下一轉避開鋒芒,正想說上一句。


    那女子催出的蓮花顫了一顫,片片花瓣隨風飄落,下墜過程中表麵符文閃動,變成一張張符籙激射出來。


    宗立武來不及解釋,隻得一催爆風步圍繞二人快速轉圈。


    若有人從遠處望來,就能見到震驚的一幕。


    隻見街道之中,一人化為黑線不停打轉,而他所圍繞的二人放出各色光華的射線,隻掃了兩圈就將周圍房舍打得千瘡百孔。


    隻可惜這些光束永遠慢一步,跟不上黑線的移動,上百束光線射出卻連一發都不曾命中。


    宗立武的爆風步無法久持,當下心中一怒出手反擊起來。


    他一拍腰後水袋,袋中符籙魚遊而出,隨其單手一指便向街道中央的二人激射過去。


    隻可惜他的攻擊密度太低,這些符籙無一能近對方身的,皆被一一打散,水滴灑了一地。


    但宗立武並未改變策略,很快就在二人周圍留下了一圈水漬,這些水漬似乎有些渾濁。


    盧戈發現自己的火膠泥與水彈對撞之時總會爆出無數“煙火”,心中頓感不妙起來。


    偶然間,又一道水彈與風刃相撞,撕裂的液滴落在臉上,他伸手一摸,在指尖搓了搓又放在鼻尖一聞,霎時麵色大變叫喊起來:


    “不對!那不是水彈符,是油彈!”


    “哼,發現了?太晚啦!”宗立武又一拍胸口,十餘枚火彈接連飛出圍繞頭頂一轉停在了身後。


    隨他法訣一催再單手一指,符籙變紅發光往地上的油漬射去。


    那彩薇還想用花符對撞抵消,可惜還是有兩枚火彈穿過密集的封鎖網,點燃了油漬。


    地麵上登時出現了兩條火蛇,快速遊了一圈最終燃成的火牆將二人困在其中炕燒。


    現在再想用水滅火就是愚蠢之事了,油浮於水上,用水來滅不僅無法成功,反而會擴大著火範圍。


    不得已之下,彩薇催出兩朵蓮花飄在頭頂上方,將花瓣全變成水符澆灌下來,好給身體降溫再一口氣衝出火圈。


    宗立武卻不給機會,從腰包中翻出一遝符紙,又放出十餘枚火彈出去。


    彩薇盧戈沒有多想,自以為身體濕透,再多火彈打上來也無礙,然而這一次他們又上當了,這些符籙化成的火光僅僅是幻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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