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立武心念一動,命令毒蜂全力進攻剩下一個蒙麵人,那人的慘叫讓青年分心了一瞬,刀法之中露出了一絲破綻。


    宗立武獰笑一聲,重劈一劍將他打得踉蹌一下,接下來就是連續不斷地快攻,必殺之劍倒懸天璣開始蓄勢了!


    青年這下才認真起來全力應對,可惜已經來不及,落入宗立武的節奏裏怎麽可能讓他翻身?


    數招之後,積蓄的劍氣撩斬而上,將青年擊飛浮空。


    “好!”宗立武臉上一樂,剛想起跳就有數把飛刀射來,封住了上空的位置。“不好!”他又把臉一丟。


    “你找死!”痛失戰機的他身形一動往蒙麵人殺去。


    那蒙麵人不是傻子,扔出飛刀之後轉頭就跑,邊跑還一邊躲避毒針,距離卻在不斷閃躲之中被慢慢拉近。


    看著一臉殘忍之色的追殺者,他急的尿都擠出來兩滴。


    雙方距離進入一丈之後,宗立武躍步前刺,劍鋒直指蒙麵人後心。就在即將刺中的關頭,青年全力施展輕功從旁攔截,上撩一刀撥開了長劍。


    宗立武轉頭和善一笑:“等著你呢!”


    折扇化身為電擊棒往青年胸口一戳,將他電得雙腿發軟,再一劍抹向咽喉,結果又被眾多飛刀幹擾。


    他不得不放棄刺殺,轉而防守周身,那已然處於砧板上的青年一運功,雙腿一蹬跑了。


    “你有完沒完!”宗立武麵向蒙麵人氣得一跺腳,手中驚鴻飛羽的劍氣一聚,想到青年的輕功太好,即便受了電擊或許依舊有能力躲掉,他便將劍鋒對準了蒙麵人。


    刺目的劍芒挾風而過,將蒙麵人的身體射了個對穿,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幾步,腳下一軟倒地不起了。


    “了賬!”宗立武麵無表情的說完,又衝青年道,“又被我殺了一個同伴,你丟不丟人?自殺吧!”


    連續的言語攻擊讓青年再也受不了了,抓著頭發癲狂大喊:“我要你的命!”


    “就憑你?隻會躲閃和防禦,你的輕功叫什麽,抱頭鼠竄功?刀法那麽綿柔,我看改名叫情意綿綿刀好了。”


    他知道青年身法好、刀法偏向防禦便不斷刺激,引誘對方主動攻擊,攻擊之時自然會露出破綻。


    果然,青年大怒之下用自己的弱項與他的強項對拚了。


    雙方對衝,刀劍無眼。


    宗立武進退閃防無拘無束,而青年被一通刺激,不管不顧的全力進攻,采取以攻為守的打法。


    一時間林中刀光劍影,清脆之聲連綿不絕。


    以青年的武功,若是對付尋常人,以攻代守倒也可以,但碰上宗立武這種級別的劍客想單靠攻擊碾壓取勝?這怎麽可能!


    不到兩息,宗立武就找到破綻,虛招刺喉,實招蹬腹,一腳給他蹬飛出去。


    “怎麽可能!”青年趴在地上發瘋般的捶地大叫,“我七歲練刀,二十年來從未有過一天懈怠,為什麽還會輸給你呐!”


    宗立武本想挖苦幾句勸他自殺,但見到又有蒙麵人支援過來,為防青年發狂糾纏,便開口道:“我七歲修道,三十年來花費銀錢數十萬才有今天的境界,為什麽會輸給你?”


    “你…”青年愣了一下,他聽說過修真之道有駐顏之效,但這不是他留意的重點,花的數十萬銀錢也被他拋於腦後,他關注的是時間,修道三十年意味著眼前之人已經將近四十歲了。


    他拍了拍塵土重新站起身,輕咳一聲道:“好吧,雖然這次讓你贏了,但你別得意!等我到你這把年紀的時候一定會超越你的!”


    “我等你。”出乎預料的回複讓青年心頭一震,他一臉複雜的目送著宗立武雙臂一展,倒飛而走。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幽幽的聲音從樹冠上方傳來。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青年捏緊拳頭豪氣的喊道,一種被劍道前輩認可的情懷油然而生。


    “鬆子,你怎麽讓他跑了,快追啊!以你的輕功一定能追上,隻要拖住一小會兒,我們就可以將他圍殺!”


    “我已經輸了,還有什麽資格出手,而且他是一個可敬的對手,他的眼神很真誠。”青年已經下定決心,今後要加倍努力,不辜負前輩的期許。


    “你昏頭啦,忘了我們在劫貢銀?他要是去報官怎麽辦!”


    “他不會的。”青年淡然一笑肯定的說道,並擺出一副“你們都不懂”的表情來。


    那人正要發作,立刻有人打圓場:“六哥別生氣,就算那家夥去報官也來不及,那頭快打完了,我們卷了貢銀往山裏一躲,誰能找得到?”


    ……


    宗立武正好可以找得到,他的風隼一直在高空觀察。


    到了夜半時分,他就來到了劫匪的老巢,一座偏僻峽穀的上方。隱隱約約聽見裏麵正在大擺宴席,說著什麽劫富濟貧的話語。


    宗立武感覺自己挺窮的,所以這份貢銀裏麵理所應當有他一份。


    而這些人劫貢銀夠累的了,他不願再麻煩人家費勁接濟,便想著不告自取,親自上門提錢來了。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這座峽穀中個個都是好手,怎麽混進去呢?


    貢銀不比靈石,他就算潛入進去偷竊,每次也拿不了多少,如果借了幻象傘那種等階的寶物,取的錢還不夠支付租金呢!看樣子隻能另外想辦法了。


    接下來的兩天之中,他一直躲在峽穀上方的崖壁上,觀察裏麵的人數以及巡邏的哨兵。


    大力大才在風隼的指引下到了裏許外的地方安紮,這處山穀裏養了不少獵犬,他們若是靠近很容易被發現的。


    就在宗立武將穀中情報收集完畢之時,又有一批草寇返回來了,人數足有二十多個,個個身輕體健,一看就知道又是一批武藝精湛之輩。


    他使用聽風術偷聽了幾句,發現這幫人又想打爍雲山一個商鋪的注意,這讓他心中一動,相比深入峽穀冒著被圍攻的風險拿救濟金,趁亂洗劫爍雲山的商鋪似乎可行性更高一些。


    “劫貢銀的救濟金還沒取出來,如果這次劫商鋪成功的話,那又有一筆救濟金,再加上我出手幫忙的辛苦費,裏外裏應該有三筆好處,我也不貪心,就拿總收益的三成好了。”宗立武理所應當的盤算道。


    他的心聲若是讓下麵的人聽見,肯定要摸摸腦袋,搞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土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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