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立武抓緊時間,一麵快速接近,一麵撚動火蟒術法訣。


    曲智源嘿嘿一笑:“你還來這招?”


    他左手握緊刀身用力一抹,鮮血霎時塗滿了刀刃,接著收刀入鞘,擺出拔刀斬的架勢,原地站等宗立武接近過來。


    宗立武猶豫一下不敢再往前跑了,準備在極限距離放火。


    曲智源卻不給機會,抽刀橫揮一斬,一道血紅色的刀芒橫掃而過。


    這速度竟比驚鴻飛羽還要快三分,若不是宗立武提前知道會有刀芒,並在其做出出刀動作時提前俯身閃躲,此刻他已經被分成兩截了!


    看著身後的大石如同豆腐一樣被切成兩瓣,上半截隨著自重緩緩滑落,露出的切麵宛若鏡子一般光滑。


    宗立武的額頭冒出一滴冷汗,吞了一口唾沫,手中剛剛形成的火朵噗地一聲熄滅了。


    雙腳交替往後挪了挪,沉寂了一息之後,他猛然甩出數道火彈符轉頭就跑。


    “喂,我還沒動真格兒的,你怎麽就跑了?年輕人不要輕言放棄啊,大不了我不用這招了,別跑,回來…”


    宗立武哪管許多,沒命的狂奔。


    經先前幾次試探可以感覺出來,若是常規交手,他與曲智源勝負猶未可知,若對方用出寶器的刀芒效果,他仍有一戰之力,可一旦曲智源認真起來,用出寶刀的血芒或者身上法衣護體,那他決計不是對手的。


    曲智源大為懊惱,先前宗立武的劍芒大顯威風,他就想展示一下血芒的厲害,本以為對方會惺惺相惜、讚歎不已。


    誰知道這小子轉頭就跑,追都追不上!


    他一麵苦勸一麵保證,可宗立武就像被攆的鴨子一樣,你越是追,他跑的越快。


    二人一追一逃,一直跑到了這片空間的邊緣。


    宗立武碰壁隻能往一側逃去,這下被曲智源趁機拉近了距離,已經在血芒的攻擊範圍內了。


    “小友,別跑了,我們還未分出勝負,再切磋呀!”曲智源擠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自以為和顏悅色的喊道。


    宗立武沒有理會,一麵狂奔一麵回頭觀察,生怕對方用出血芒來。


    曲智源苦勸道:“老夫保證,此戰不管誰勝誰負,都不用血月斬了,你放心吧。”


    “你發誓!”宗立武大喊道。


    “我發誓我發誓…”曲智源嗬嗬笑道,見宗立武真的停下來,他更是喜笑顏開,隔著老遠的距離停步,生怕再給對方嚇跑了,這樣好的對手可不好找啊。


    見宗立武雙腿微屈,隨時準備閃躲逃跑,曲智源心中暗歎:早知道就不用血月斬來顯擺了。


    他大拍胸口保證道:“老夫說了,這一戰不論誰勝誰負,都會放你離去,這下總可以了吧?”


    宗立武摸了摸下巴,突然一指曲智源身後:“那你的同伴怎麽說?”


    “同伴?該死的東西,老是打攪老夫興致!”曲智源回身正欲嗬斥卻一個人影都沒見到,再看宗立武,嘿!又他娘的撒丫子跑了。


    “這小子真是詭計多端、滑溜無比,讓我抓到非狠狠揍一頓不可!”


    又追出一段,宗立武被一大叢側麵伸出來的樹根擋住路,曲智源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宗立武一個前空翻直接飛躍而過。


    “好輕功啊!”


    曲智源讚歎一聲從側麵繞行,才剛跑出兩步就腳下一塌,下麵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和一根根倒豎的尖錐來。


    “陷阱!”


    他因為衝得太快,此時深坑四麵都挨不著,更無處借力。


    他隻得一拍胸口,法袍鼓脹而起,又化為硬甲形態,擋下了致命的一擊。


    待他剛從深坑冒出頭,又見遠處一根粗大木樁頂著巨石倒砸而來,距離算的正正好,那巨石與深坑的尺寸也正好吻合。


    轟隆一下直砸下去…


    曲智源險而又險的在巨石砸落之前跳出坑來,嚇出了一身冷汗。


    可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又聽到樹枝回彈的抽響,幾十道尖錐破空飛至。


    他來不及躲避和結印,隻得再一拍法袍…


    好一會兒後,數個連環陷阱塵埃落定,曲智源已經被嚇得亡魂大冒。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站在遠處石柱上,一臉嬉笑之色。


    “你是故意引我來此的,你小子敢算計老夫,還敢笑!”曲智源怒不可遏的喊道。


    宗立武毫無懼色,打了一個響指,曲智源的腳邊立即火花四濺起來,嚇得他忙往一側跳去,這下剛好撞在了側麵伸出來的“樹根”上,它們立即卷曲包裹起來。


    曲智源手中血刀寒光一閃,卻怎麽都斬不斷這些細密的枝條,不由驚呼道:“啊?這是什麽!”


    “巨蟲勾象的舌頭啊,笨蛋!”


    宗立武輕蔑的說道:“都說了和你做兄弟,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去死吧!”


    “呃啊!”曲智源極力掙紮卻掙脫不開,身上脹起的甲袍也發出了聲聲哀鳴,一副支持不住的樣子。


    隻一眨眼,他就被蠻力拉到石壁上並往洞口中拖拽。


    曲智源揮斬不停卻無濟於事,四肢發力卻根本比不過勾象巨蟲的力量。


    “哢嚓”輕響,甲袍達到了臨界點,一下子軟了下來。


    而曲智源的腰椎也被瞬間拉斷,整個人都被折疊起來,拖進了黑漆漆的洞中。


    在被拖走的刹那間,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結局,在最後一刻扔出了血刀,痛苦的喊聲幽幽傳出:


    “老夫棋差一著,這把血切就送給你了,以後你就是血刀侍者,莫負了…威名…”


    宗立武收起笑容,露出莫名的神色,幾次起落來到血刀落處,將其捧在了手中,這曲智源倒不失為一位豪傑了。


    “同是使刀的,性情有著相合之處。”


    這句話宗立武本是說著玩玩的,沒想到短短時間就驗證了。


    雖作為對手,但絲毫不影響宗立武生起敬意。


    “如果我以後也輸在小輩手中,能做到灑脫的承認失敗嗎?氣急敗壞與磊落成全,果然還是後者更帥氣一些。”


    又過一會兒,鄒道銀才氣喘籲籲的追過來,身上的傷勢已然痊愈,破舊的皮甲已被斬廢,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樹藤織成的甲胄。


    “那人呢?”


    宗立武一指洞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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