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立武放下背包和弓箭,雙目一眯,氣勢凜然一變,既然選擇要打,他自然是想贏的。


    廢話不多說,他疾步上前,右拳發力,一記衝拳帶著破風聲直奔對方麵門,然而拳風未至,他右腿一發力就要橫頂其腹。


    所謂力從地起,拳從腳出。


    宗立武剛出拳就要出腿,這不是他不懂拳法,而是因為看似勢大力沉的衝拳隻是虛招,目的就是吸引對方的雙手去防守麵部,他好趁機橫膝頂腹。


    青年反應極快,瞬間就看破了宗立武的發力動作和虛實結合的攻擊意圖,他雲手按掌撥開衝拳,再蹬踹膝蓋,截阻頂膝。


    隻一回合,宗立武就知道光靠套路難以取勝了,趁對方沒有站穩,他快步上前,雙拳如電,雙腿如雷,近身快速猛攻。


    然而攻勢紛紛被化解,不是被後發先至的攔肘截阻,就是被撥開打到別處。


    宗立武再次出手,以鑽拳擊胸,果然對方使出劈掌用膀手硼住,不過這一次宗立武耍了一個花招,中途變拳為掌,以指尖急戳其心口,這個距離就算被硼住也能戳中心口。


    然而,對手迅速察覺,側轉身躲過一擊,卻正好中了宗立武的套兒,他左膝橫頂,目標正是對方無法防守到的後腰。


    對方見避無可避,幹脆轉守為攻,以手刀揮斬宗立武的咽喉。


    宗立武當然不會做這虧本買賣,立即放棄攻勢轉而格擋。


    “嘿嘿,過癮過癮,閣下的拳法可有名字嗎?”青年抽身一退,嗬嗬笑道。


    “專打小白臉拳法!”宗立武低喝一聲,再次上前,縱身一躍,雙拳緊握,夾著風勢暴砸而下,拳風直壓其頭頂。


    那人後退躲開,宗立武趁機欺身上前,這一次他又換了套路,以長拳猛攻,攻速雖慢,但每一擊都調動全身力氣,勁力勢不可擋。


    青年也換了套路,以纏手應對,宗立武出拳他就後退半步,以硼勁減緩攻勢,宗立武收拳他便拿住其手腕,全身一懶,被動的被扯上前去,並且時不時借力打力,一挒擊胸。


    若此地有第三人,光看前麵的動作,還以為青年被打得搖來晃去。


    可宗立武心裏發苦,他費盡力氣也沒能打到對方分毫,每次出手就像打在泥漿裏,渾身不痛快,拳出不能進,拳收不能離,像是被黏住一般,一旦被拿住手腕還要挨一頓暴錘,這是哪門子拳法?


    宗立武受不了了,再打下去體力都要被耗光,他再次一收拳,見對方果然順勢被拉過來,他胳膊一甩一扭再以肘部攻其太陽穴,趁對方伸手去擋,他果斷抽身而退。


    揉了揉被打疼的地方,他又一次改變攻勢,先以弓步雙貫拳吸引對方主意,再以右腿低位掃踢,又接一記掃堂腿,接著便是連續的單腿旋風。


    而對手根本不與之硬碰,其身法靈動異常,足尖連點,在四周輾轉騰挪,避而不戰。


    見無機可乘,宗立武摸了摸下巴,眼珠一轉開口了:“嘖嘖,這娘兒們拳法不錯啊,你是不是元陽已失才學的這一手啊。”


    對方果然被激怒,腳運九宮步,快速接近過來。


    這下正中宗立武的下懷,然而隻片刻之後,他就後悔了。


    “哇!好厲害的娘兒們拳,不打了,停手!”宗立武抱頭鼠竄,對方卻不依不饒,照頭猛揍。


    即便宗立武施展魔蜥步,對方也腳尖一點,形如疾風緊追跟上。


    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宗立武氣惱了,一麵防守一麵臭罵。


    他罵的越狠對方打得越重,打得越重宗立武罵的越凶,直把對方的祖宗都問候了一個遍。


    樹林中的“砰砰”悶聲響了許久許久…


    “怎麽?這就沒力了?果然元陽已失啊,你看看我,我能跟你耗一整天!”宗立武哈哈大笑。


    青年足足打了半個時辰,直打的渾身是汗,宗立武反倒沒完沒了,他不僅身體硬,嘴巴更硬,罵了半個時辰都不曾沒停口,還時不時的朝對方臉上吐口水!


    當然他也曾反擊過幾次,沒想到被對方抓住機會錘了幾下臉,之後他就不再反擊隻全力蹲防。


    施展了金身咒的宗立武在被動防守時反而取得了不錯的戰果,對手的雙拳都要掄腫了。


    “打完了?到我出手了吧。”宗立武滿身紫青卻洋洋得意,他萬萬沒想到,從一開始的見招拆招沒取得優勢,到以快打慢被截拳攔阻,然後到以力破巧被柔勁化解,再到攻其下盤被躲避不戰,最後到以逸待勞被一頓猛錘,所有的招數都試過了也沒取得丁點優勢,反而通過挨打耗盡了對方的體力。


    攻守之勢瞬間互換,這回輪到宗立武暴揍對方了,他興奮的滿林子追打青年。


    先前這小子身法極妙,宗立武施展輕功也甩不掉他,可現在體力透支就跑不掉了。


    “跑啊,你再跑啊。”


    宗立武提起一腳踹在對方的屁股上,將他踹出丈許遠,撞進一個“土堆”裏。


    “土堆”破開以後,飛出了一大堆的蜜蜂,一瞬間四周就滿是嗡嗡聲,原來方才撞破的竟是一個蜂巢。


    “嗬,冬天也有蜜蜂啊。”宗立武並未在意。


    “呃啊!”青年一蹦八尺高,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宗立武幸災樂禍的放聲大笑:“哈哈哈,活該!”


    “快跑!這是火磺蜂,毒性極強!”


    青年的屁股被連蜇兩下,已經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宗立武一聽有毒,二話不說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施展了金身咒護住全身。


    好在正值冬季,林中枝杈凋零,不會遮擋逃生的路線。


    那青年體力不支,不過法力未損,他施展一個護罩術,接著掏出一個瓷瓶,猛灌了兩口藥劑也開始飛奔。


    他很快就趕上宗立武,見其正要拍打頭發裏的毒蜂,連忙喝道:“別拍,拍死了就會有更多毒蜂尋味而來的!”


    話雖這麽說,但宗立武有自己的想法,他不確定頭皮表麵的金身咒是否經得住蜇刺,早知道應該戴上四時之風的,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便一把將毒蜂拍死。


    反正有翠蟬佩可以隔絕氣味,想來問題不大,可他還是小瞧了火磺蜂的嗅覺,很快二人就被蜂群圍住,一時間連眼前的道路都分辨不清了。


    “我燒死你!”宗立武拍打無效便施展出火蛇術纏繞周身,緊接著他就大感詫異了。


    蜂群竟密到連火蛇術都燒不出去的地步,而且隻有被直接燒中的毒蜂掉落在地,外層的蜜蜂不僅沒被熱死,反而越發興奮!


    “碰上鬼了?這麽邪乎!這些蜜蜂遇火不逃?”


    “不是邪乎,火磺蜂喜熱,用火隻會激發它們的活性!”四周盡是嗡嗡之聲,青年聲嘶力竭的大喊才能確保宗立武聽見聲音,“它們怕冷怕水,你會水法或者冰法嗎,不會的話還是趕快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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