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的隊伍之中,有不少人精通追蹤術,可徐律安連夜趕路又設置陷阱,這些人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很快就被甩脫。


    兩天之後,竟讓精於世俗中觀察腳印的茆老頭走在了最前麵,其餘隊伍暗自尾隨,均盼著這個老家夥看準些,不要帶錯路才好。


    ……


    許有田:“這個茆老頭,腿腳真不利索,後麵的人都快尋過來了。”


    程:“算了,至少不用擔心被那四人追殺了,也無需擔心陷阱的問題,自有他們給我們趟道兒。”


    許:“唉,可惜了我的苦羽雀,隻不過是夜間視線不清,靠近了一點兒,就被那四人撲殺了,不然的話,哪裏用得著跟著這二人?”


    程:“好了許兄,隻要我們能從洞府裏麵尋到一兩件法器,你還擔心彌補不回損失嗎?”


    許:“我知道程兄說得有理,可小羽畢竟跟了我許多年了,自它出殼起,就與我相依為命。”


    “給它捉小蟲,一點點喂養大,它也陪著我四處流浪,一起演雜耍,一起給人送信,一起偷摸盜取…我幾次下獄,它也不離不棄,還摘果子給我吃,那幫畜生,不僅把它殺了還烤來吃,隻恨我沒有能力,不然…”


    程姓修士拍了拍許有田的肩頭以示安慰,接著話鋒一轉:“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們幹脆多挖幾道陷阱,也好阻滯後麵的隊伍,這樣我們取寶的機會就更大了,要是能成功取寶,小羽也不算白死了呀…”


    ……


    兩日之後,四人小隊晝伏夜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此地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乍一看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穀。


    徐律安四處轉了一下就確認了位置,他也不設法進入洞府,隻吩咐眾人養精蓄銳。


    “茆老,這地方沒錯吧,他們人呢,怎麽隻剩下一個胖子?不會中計了吧。”


    “不會的,那幾人的足跡不論大小、深淺、發力姿勢都沒有變化,絕不會是偽造出來的,我看他們肯定是藏匿起來了。”


    “茆老,不是我質疑你啊,這一路上確實偶爾能見到幾隻清晰的腳印,可大多時候根本就看不清痕跡的,您確定沒跟錯吧。”


    “嘿,劉小子,你還說沒質疑我?不是和你吹噓,別說一個人走過去,就是一條狗一隻貓的足跡也別想逃過老頭我這雙眼睛,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麽成為衙門的座上賓的?”


    “唉,小子,你怎麽不出聲了?你…哎!你是誰啊?啊!劉小子死了!是你幹的?”


    “老人家,別害怕,我是來和你做交易的,用你的腦袋換你的追蹤術,怎麽樣?很公平吧。”


    蹲在茆老頭身後,若無其事地說著如此無恥言語的人還能是誰?當然是許久未見的宗立武了。


    他從藍峰湖就一直暗中跟隨小隊,藍峰湖是徐律安特意挑選的地點,從湖邊的藍峰山頂可以清晰的看清小隊身後的“尾巴”。


    有時離小隊太遠,宗立武也追蹤不到小隊的位置,好在這些“尾巴”有辦法啊。


    他沒有去管滿山亂竄的小隊,隻盯著這些頗有追蹤手段的隊伍,並由後向前一路襲殺,每到深夜便是血案頻發之時,一連偷襲了數支隊伍之後,這才來到了老頭身邊。


    之所以留著對方,當然是看中了其“尋跡追蹤”的能力,他才網開一麵提出了交易的要求。


    “不願意交易就算了,那我可要收走你的頭顱咯。”宗立武笑容一斂,站起身,手中的骨刀“噌”地一轉,刀刃之上寒光一閃。


    “唉!有話好好說,切莫動手,我換,我換!”茆老頭從失神中驚醒過來,連連叫道。


    “呐,我這人很講道理的,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應該足夠你教授技巧了,一天後如果我完全學會就放你離去,如果學會一半我隻砍你半邊腦袋,給你留下一半,如果毫無所得的話…”


    “唉呦,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你可要用心聽啊。”這老頭怕是被嚇傻了,口不擇言的說道。


    隨後,他哆哆嗦嗦的帶著宗立武找到幾排腳印開始講解起來。


    宗立武聰穎過人,隻花了大半天時間就全然學成,並沿著來時的腳印一一驗證。


    果然,看似了無痕跡的地麵上,在他眼裏,已經滿是線索。


    他不僅可以看出足跡,通過腳印甚至可以判斷出腳印主人的大致體重、行走的習慣姿勢、大概的步速等等。


    “我都教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吧。”老頭苦哈哈的說道。


    宗立武有些意外,他在低頭看腳印的時候,故意將骨刀落在後麵,這老頭居然一點想法也沒有。


    “行,交易已成,你可以走了,不過千萬不要再回來了,我有言在先不會動你,可我的同伴發現你的話,我就管不著了。”


    “是是是,這個地方我再也不來了,多謝小哥,小老兒這就離去!”


    ……


    “宗道友,你可算來了,我們等了你三天了,怎麽樣,一切還順利嗎?”


    宗立武方一走進營地,徐律安便走出“石屋”,看似歡迎之至,實則滿是狐疑。


    他在一天之前就發現了營地附近的屍體,通過探查秘術他分辨得出來是宗立武下的手,可就是查不到宗立武當時的位置,這一天裏,宗立武去了哪裏又幹了什麽,為什麽到了營地附近又不現身?


    他很想刨根問底,可一旦挑明了就會暴露出探查秘術的跟腳,所以他故作不知宗立武早到的事情,上前隨意問了問。


    宗立武對屬下經常以提問題的方式進行氣勢上的壓製,這是一個談話的小技巧,哪怕是平等的雙方,一方經常主動發問就會自然而然的逐漸占據主動,形成一種上對下的氣場。


    所以反過來,宗立武很討厭被不熟悉的人詢問,哪怕隻是很平常的問話。


    他含含糊糊的說了一通,除了交代滅了多少支小隊之外,其他的一概不提,包括使用的手段、具體的經曆等等。


    徐律安是個聰明人,知道問不出來就沒有糾纏,不在意的招呼眾人上前:“好了,既然人已經到齊了,我們出發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問道修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醉醒囈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醉醒囈語並收藏問道修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