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宗立武與連桂就分頭行動,各自偵查附近的山頭,普福安則留在城內打聽消息。


    三人出門時就聽見樓下的夫婦已經爬起來吵架了。


    男子:“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買內髒,你怎麽又買豬肝呐!”


    女子:“今天的豬肝便宜啊!”


    男子:“你老是貪小便宜,難道不知道閨女不喜歡吃豬肝的嘛!”


    女子:“可是你喜歡吃啊…”


    宗立武被這二人吵得頭大,心裏暗下決心,回來以後無論如何也不住在這裏了。


    就在三人分道揚鑣之後,他們所住房間的窗戶被人推開了一條小縫,此人緊盯著三人各自走遠,臉上露出莫名的神色。


    這個人似乎對他們的習慣和路線非常了解,一路上避開了他們的視線,三人前腳剛離開,此人後腳就徑直潛入了房間中。


    ……


    出了城門到了郊外,宗立武深呼吸一口氣精神大振,野外的荒山野山對於修行人來說就是金山銀山,上麵有無數藥材和野獸,就看你識不識貨、有沒有本領了。


    所以哪怕此行完不成任務,隻要獵殺幾頭妖獸或采上幾株靈草也不枉此行了,不管如何總比待在宗內做雜役強啊。


    他摘了幾個半生不熟的果子,信步一走就深入了荒山之中,找到一處深澗,跳入其中洗了個澡,遇到一條蟒蛇就將它烤了果腹,吃得正香便聽見頭頂上傳來聲聲脆鳴。


    原來是三隻怪模怪樣的小鳥。


    不對,有四隻。


    其中兩隻正在鬥毆,似乎都想獲得旁邊雌鳥的芳心,就在它們倆鬥得如火如荼之時,藏在後麵的另一隻雄鳥卻悄咪咪的接近雌鳥了…


    等那二位分出勝負,雌鳥已經完成了終身大事跟著雄鳥飛走了。


    “嗬嗬嗬,傻蛋,讓你倆顧著爭鬥,雌鳥跟人家跑了吧。”他幸災樂禍道。


    ……


    不得不承認,宗立武在出城時太過樂觀了。


    幾日下來,他連一頭妖獸都沒有碰見,隻采到了幾株靈芝,年份不長但他依舊不放過,一律采走了。


    夜幕降臨,篝火升起。


    他和連桂一樣都是藝高人膽大的,晚上直接就在山裏歇息,普通人畏懼的野獸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裏,應該說正愁找不著呢,若是野獸們能自己送上門來反倒省事了。


    這幾天,宗立武可算玩開心了,他憑借輕功在各個山頭上亂飛,尤其是從山頂上踩著樹冠一路飛下來,別提多刺激了。


    每到事先標記的地方,他都提前按下身形,悄悄靠近過去依靠聽風術一寸寸地探查,然而數日下來,各個山頭都跑遍了也沒有任何發現,隻能寄希望於連桂和普福安能找到線索了。


    宗立武吃了個野果喝了些山泉,原地打坐,運轉功法,恢複風係法力後,在下山的途中偶遇了一處峽穀。


    見下麵清泉奔流、青竹篁篁,他頓時來了興致,將果核隨手一丟,單手一掐訣接著縱身而起飛上了一棵樹冠。


    他雖然還做不到草上飛、水上飛這種程度,但已經可以在樹冠上飛了。


    “嗷嗚!”


    玩得興起,他鬼叫一聲,叫聲在峽穀中回蕩引得整座山的野狗、野狼跟著嚎叫,眾多猴子也爭相跟著他從一棵樹冠跳去另一棵。


    不好!下麵沒有借力點了。


    看著下方湍急的河流,他立馬取下後腰的繩索,甩在一旁的樹枝上用力一拉便將自己扯了過去。


    這招就叫“輕功不夠繩索來湊”!這還是從柳姓女捕的長鞭上得來的靈感。


    他一路飛到山下,剛到下麵猴群便被嚇得吱吱亂叫又逃回山上去了,原來就在山腳下躺著一具人屍,屍體身中數十刀已經血肉模糊,場麵慘不忍睹。


    宗立武下意識地彎下腰並四處掃視,雙腿隨時準備發力起跳,但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人影存在。


    眼前的屍體還新鮮著,想來下手之人應該還沒有走遠。


    他縱身一躍跳進了巨大茂密的樹冠之中,若要使用聽風術就聽不清附近的動靜,所以每次施展此術要麽確保身旁有人看護,要麽將自身藏匿起來才行。


    他僅用聽風術大致的掃了一圈就找到了線索,那是一名女子哭喊的叫聲。


    當宗立武小心翼翼地潛行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咽了氣,脖子被身旁的男子野蠻的咬開。


    “既然到了此地又何必藏頭露尾呢。”野蠻男子抹了抹嘴唇,背對著宗立武兀自說道。


    宗立武心中暗驚,但依舊維持著血隱術躲在灌木之後,他剛想給巨弩上弦,那人便再次開口了。


    “你來得很不是時候,讓我很生氣啊,本來我和這位小娘子可以好好談一下心的,都讓你給攪了。”那人轉過身來直勾勾地盯向宗立武所在的位置。


    宗立武的瞳孔猛地一縮,不僅僅是因為此人輕易地找到他的位置,還因為此人長得實在可怖。


    他左臉上一點肉都沒有,血淋淋的牙齒就這般露在外麵,鼻尖上還有一個孔洞一直延伸到鼻子內部,乍一看像是有三個鼻孔一般,不過不管是鼻孔還是臉頰都是陳年舊傷了。


    既然被人點了出來,宗立武就沒有繼續藏著的必要了,大大方方地走出了灌木叢。


    “閣下與這二人有何仇怨啊,要下這種毒手。”宗立武淡定的問道。


    “仇怨?他們看到了我的臉,所以必須得死啊,你也是一樣。”


    宗立武:“你既然這麽不想被人看到臉,為什麽不把臉遮起來呢,喏,我這裏有一條蒙麵巾就賣給你吧,三位金幣!”


    “桀桀,一條蒙麵巾敢賣三枚金幣,你的心還真夠黑的,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我還真有些饞了。”


    宗立武:“你長得這麽磕磣,不得給我一點兒賠償嘛,再說了,你一個將死之人還在乎什麽呢,趕緊把錢都放到地上吧,省得我一會兒去掏,怪惡心的。”


    鬼臉男最恨別人關注他的容貌,眼前的小白臉還句句捅他的心窩子,雖然他臉上還維持著微笑但心裏早就恨極了,此刻小白臉又摸了摸自己的左臉和鼻尖並衝他挑了挑眉,挑釁意味十足。


    他再也按捺不住衝殺了過去,但隻對拚了幾招,他就迅速落於下風,這小白臉長得雖然長得清秀,但力大無窮而且刀法真是夠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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