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不是我幹的……”


    在公爵府二樓客房內,陸亦星正做著噩夢。


    他又夢到了恐懼幻境裏的那個吞噬了整個世界的血肉之牆。


    “呼呼呼……”陸亦星猛然驚醒,氣喘籲籲。


    客房內的瓦斯燈還沒關,昨天他從西海岸種植園回來後就直接躺在床鋪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昨日,黛拉看到血瓜樹很親近他後,無意中說了一句:“真不可思議,血瓜樹好像很喜歡你,在把你當成親人一樣。”


    黛拉的這一句話讓他的心劇烈顫動,心情低落到冰點,就好像在說他和血瓜樹血脈相連,同根同源。


    現在還是午夜,驚醒的陸亦星想要關燈繼續睡覺,卻忽然聽到了一個神秘的聲音從窗戶傳進來。


    “來吧,過來吧……過來這裏,或許這裏有你想要知道的線索……”


    陸亦星很疑惑,穿好衣服來到了公爵府的玫瑰庭院。


    “來吧,我在這裏等著你……”


    陸亦星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裏正是王城背後的陰風嶺,整個中心島最高的山峰。


    陸亦星使用了【虛空星閃】,從公爵府一路瞬移到陰風嶺的山腳下。


    有一條彎彎繞繞的馬車道蜿蜒而上,陸亦星並不想沿著馬車道上山。


    陰風嶺海拔3000米,陸亦星從山腳垂直瞬移到山頂,感受到呼嘯的狂風,和刺骨冰寒的空氣。


    一座十分對稱的大教堂燈火通明,修建在山崖邊上。教堂裏還有一座高達500米的鍾塔樓,與上空的雲霧銜接,有通天之勢。


    塔樓上的巨大鍾表顯示時間是:午夜12點30分40s。


    這座教堂儼然有序,對稱的風格讓人不禁聯想到秩序。


    這正是聖克魯斯王國唯一一座克拉托魯大教堂。


    “進來吧……”


    話畢,教堂大門自動打開了。


    一個穿著白紅袍,戴著巫師帽的老者正靜靜地站在教堂中央等著他。


    這個長白須的老者眼中印著一個鑰匙狀的刻印,鼻子上戴著一個鍾表吊墜,左手懷揣著另外一個精致的鍾表。


    “初次見麵,偉大的終焉騎士,老朽名為亞利姆,這座教堂唯一的教主,也是王國的大祭司。”亞利姆十分恭敬地行了個禮。


    亞利姆大祭司是升格者,【匙】之命途刻印,符文序號為3的【時間賢者】。


    “夏爾?愛德華,很榮幸能認識您。”


    眼前的老者讓陸亦星感到了高深莫測。


    一股曆史的厚重感疊加在老者的身上,似乎他那耄耋年華裏經曆了幾百年的時光,那雙璀璨的眼睛深邃異常,仿佛能洞察一切。


    亞利姆轉過身看向了教堂內的八座神像。


    最後排的中間位置是克拉托魯神的概念雕塑,前排左側依次是凜冬女神、雷霆之主、熾焱君主,前排右側依次是血肉與機械之神、虛空之神、亡靈之神、詭術之神。


    “秩序一方是八大神隻,實際上隻剩下四大神隻在維係著薄弱易碎的秩序之火。”亞利姆大祭司感歎道。


    “其他的神都不在了嗎?”


    陸亦星首先就注意到血肉與機械之神的雕像,然後就是後麵最高大的克拉托魯神概念雕像,這兩座雕像莫名地最吸引他的眼球。


    “凜冬女神、雷霆之主,熾焱君主都已經死去,而克拉托魯神則化為虛無。新誕生的詭術之神吸收了他們的能力,將其封印在禁忌物,還把一部分力量灌注在符文序列裏。”


    “但是血肉與機械之神、虛無之神並不會活躍。”


    混沌海域裏活躍的秩序陣營的神明隻有詭術之神和亡靈之神。這兩位神明是人們能夠感知的,而且人們也總是感覺到這兩個神時刻在身邊看著他們。


    “血肉與機械之神和虛空之神很特殊,此前他們從未有過神選者。但現在不一樣了……”亞利姆大祭司看了一眼陸亦星。


    “他們出現了神選者嗎?”


    “準確來說是血肉與機械之神的神選者出現了。”


    “就是我嗎……”陸亦星吐出了這句話。


    亞利姆大祭司點了點頭,“除了你是神選者外,如今的時代還出現了亡靈之神的神選者,虛空之神的神選者,這就是世界格局的變動。”


    亞利姆大祭司的話讓陸亦星有些小開心,如果他是血械神明的神選者的話,那自己的能力由來就能被解釋,至少可以說明他不是怪物。


    “那我想請問您,您是否知道混沌之神、沉淪之神、瘟疫與惡植之神,這三個邪神從哪裏來?”


    “老朽也隻是知道一點點,並不多。混沌之神是癡愚與秩序之神克拉托魯的對立麵,沉淪之神是亡靈之神的對立麵,瘟疫與惡植之神是血肉與機械之神的對立麵。或許混沌之神降臨時,力量太過強大,使得克拉托魯神歸於虛無。”


    亞利姆大祭司的眼睛閃爍了一下,脖子上的鍾表吊墜滴答滴答地響。


    陸亦星不知道亞利姆大祭司在幹什麽。


    不久後,亞利姆大祭司開口說話了,“很抱歉,讓您久等了。老朽剛才為了擺脫一部分規則之力耗費了不少代價。”


    亞利姆大祭司告訴陸亦星,克拉托魯神化為虛無後,身體各個部分衍生出其他的秩序陣營神明,混沌之神相應地也製造了他們的對立麵。


    “一般的先驅者隻知道世界的天平因為克拉托魯神的消隕而失去平衡,但老朽卻認為從一開始天平就不平衡,混沌的一方至始至終都強大,天平總是倒向混沌一方。”


    亞利姆大祭司的話和克魯斯王日記的話語幾乎一模一樣。


    那一頁日記是克魯斯王油盡燈枯的年華寫下的,這說明克魯斯王臨終前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教堂的燈龕火光閃耀,八個神明的雕塑四周擺放著眾多蠟燭。


    凝視著這些神像,內心的敬意油然而生。


    這些神明都是最強大的至高神,彈指間滅世都有可能。在這樣的力量麵前,陸亦星現在擁有的實力也就是螻蟻之力,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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