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六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翻著白眼,身體抽搐著一弓腰,一哈腰,像一隻離水的大蝦,在地上彈蹬,劉所長拉著韓老六的胳膊,身體一挺一挺的往前聳動,翻著白眼,嘴角開始也往外滲出白沫。


    馬副所長趕緊叫人出來,好幾個大小夥子,開始將兩人分開,隻不過幾個人身上都有一種觸電的感覺,一麻一麻的。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兩個人抬起來,放到會議室的大桌子上。


    韓老六嘴上被塞了一塊布,怕他咬牙咬到舌頭。


    劉所長離開了韓老六,倒是逐漸平靜下來,隻是還沒有醒。


    馬副所長不確定的說:“這是羊癲瘋吧?”


    旁邊一個小夥說道:“這個肯定是羊癲瘋,可是咱們劉所長沒聽說過有羊癲瘋這毛病啊!”


    “就是,我來這二十年了,從沒聽說咱們所長有羊癲瘋的!”


    一個中年男人說道。


    韓老六努力的睜著眼睛,看著馬副所長,嘴裏嗚嗚的。


    馬副所長看到韓老六這個樣子,像是有話說,就拉出了塞在口中的布。


    韓老六哆哆嗦嗦的說道:“馬~馬副~~所長,我沒~~~事,挺~~~一陣就~~~好,不~用塞~~布~了!”邊說話,邊往外噴著白沫。


    馬副所長看著被噴在身上的白沫,心中罵道:“你這樣可不靠譜,這傳染不傳染啊!”


    “呃~~~~”一聲,劉所長張開了眼睛,喉嚨裏呼嚕呼嚕的,像是卡著一口痰。


    馬副所長趕緊示意人把劉所長扶下桌子,坐到椅子上。


    劉所長看著四周:“我在那,我怎麽了,我幹什麽了?”


    回了回神,看著還躺在桌子上來回抽搐的韓老六:“老六,你在部隊受傷不輕啊!”


    話剛說完,感覺喉嚨一癢,一口黑炭,被吐到地上,又腥又臭的,隨著這一口痰吐出來,劉所長感到一身的輕鬆。


    旁邊的幾個人趕緊嫌棄的走開幾步。


    馬副所長把劉所長的椅子往外挪了挪,對劉所長附耳說了點什麽。


    劉所長麵色古怪的看著躺在桌在上一抽一抽蛄蛹著的韓老六。


    “老六,要不要我通知一下你姐姐?”


    韓老六咬著牙,往外呲著白沫。


    “你要是通知你姐,你抽兩下,要是不同意,就三長兩短的抽一抽。”劉所長試探道。


    “不用~~抽,我~能~~說話,不~通~知我~~姐。”


    “淦,能說話你早說。”劉所長無語。


    “剛才就能說話了。”馬副所長尷尬的說。


    “我再~有十分~~鍾~就可以恢~~~複了,誰也~不~用通知。”韓老六艱難道。


    劉所長站起來,活動一下手腳,擦掉嘴角的白沫。


    “好了,沒事了,都給這看著幹嘛?吸取經驗嗎?該幹嘛幹嘛去。”要麽說劉所長在這幹了一輩子,還是很有威嚴的,呼呼啦啦現場隻剩下劉所長和馬副所長。


    “老六啊,那這是咋了?我就拉你一下,咋還就傳染了?這不會是真傳給我了吧?你可得負責啊!我家還有三個兒子兩個閨女,上有老母,下有兒孫,你剛回來,可不能害我啊!”


    劉所長說著說著眼睛濕潤了。


    “神他麽傳染!你就不能等我好了再問?”韓老六瞪著劉所長。


    馬副所長看不過去了:“劉所長,要不等小韓恢複了,再問?也就八九分鍾。”


    劉所長擦擦眼睛:“哦,那等會再問吧!我去倒杯茶。”


    馬副所長早就不想在這了,聽到傳染就肝顫,馬上說道:“所長,我去吧,你別跑了!”


    “我往哪跑?別說不傳染,就是傳染,我也不跑,我不會給人民群眾帶來危險的!”劉所長拍著桌子質問道。


    “哎呀,我是說你別來回跑了,我去給你跑腿去,別累著你了!”馬副所長急了,要不是一到派出所,劉所長就十分支持自己的工作,馬副所長就要給劉所長拍桌子了。


    “哦,那你去吧,我辦公室的櫃子的第三層,紙包後麵有個罐子,裏麵有龍井!”劉所長說道。


    “老家夥藏得挺嚴啊,上次都沒找到。”馬副所長高興地去沏茶,決定等到時間到了,再進去。


    韓老六在桌上蛄蛹著,劉所長看著韓老六蛄蛹。


    桌子上的韓老六羞憤欲死,上次犯病直接就昏了,現在自己還清醒的蛄蛹著,旁邊還有人參觀,好羞恥啊。


    隨著時間漸漸過去,韓老六身體逐漸的平靜下來,也不再吐白沫,麵容也安靜下來,牙關逐漸鬆了下來。


    大概十分鍾,滿頭大汗的韓老六坐了起來,劉所長扶著韓老六,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馬副所長推門而進,手裏端著三個茶杯。


    “嗬,時間挺準的。”馬副所長把茶放到兩人的桌邊,手裏端著杯子,笑嗬嗬的看著韓老六。


    “老六,咋回事?給我說說。”


    韓老六喝了一口水,這個龍井真不錯,最少是個去年的假茶。


    韓老六潤潤嗓子,又喝了一口水,把嘴裏的白沫衝了下去。


    清清嗓子,就把退伍之後第一次犯病的情況告訴兩人。


    “其實醫生也是診斷可能是戰場上受了傷,回來之後,有點後遺症,其實問題不大,現在是第二次犯病,比上次減少了五分鍾,估計以後時間越來越短,以後逐漸消失。”


    “哦,可是怎麽我一拉你我怎麽也是渾身抽抽,口吐白沫那?”


    “你那是電的。”韓老六心想。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們的生物電同頻,所以引起的共鳴吧?”韓老六胡扯,要不沒法解釋啊!


    “什麽電?能照明不!”劉所長不明白。


    “照什麽明?你以為是發電機啊,你喝柴油還是汽油!”韓老六沒好氣的說道。


    “偶然發生的,沒事的,適當的過電對人身體還有好處。”


    “是吧,我也覺得抽抽之後,我的喉嚨很通暢,身體變得輕了,精神也挺好的。”劉所長摸摸自己的喉嚨。


    “恩,是,是,你這托我的福,好了,劉叔,我得走了,還要去居委會,耽誤不少時間了。”韓老六道。


    “行吧。”劉所長猶豫道:“要不我送你吧,我怕你路上再犯病。”


    韓老六心頭一暖,不愧是從小的交情,鐵磁。


    “不用了,我這病的發作周期挺長的,沒事的。”


    “那好吧,那可要注意啊,你那什麽生物的電可不要電著人啊,電到人,到時候我可公事公辦!”劉所長正色道。


    韓老六黑河臉應了一聲知道了,給馬副所長打了個招呼,臊眉耷眼的頂著派出所工安的好奇探詢的目光,騎著車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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