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兄妹三人之間,或許有什麽話要說,就與顧將軍一起出了門,把空間留給他們。


    在出去的時候,顧清鳶還把門也帶上了。


    綠瑞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以後,心都顫了一下。


    但是再看過去,顧清鳶已經不在屋內了。


    白萱對綠瑞道:“皇兄,當初是皇後娘娘把你送走,但是如今,她已經被父皇關押起來了。”


    綠瑞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嗯。”


    他現在就擔心,顧清鳶會不會拋棄他。


    白萱和白芍都圍著他,與他說著話,但綠瑞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向門口那邊。


    “皇兄是在看皇嫂嘛?”白萱笑嘻嘻地問他。


    被拆穿的綠瑞臉上一紅,點了點頭。


    “其實我們今天能找到你,還多虧了皇嫂呢!”


    “對啊,我們兩個上街買東西,但是卻忘了帶錢,還是皇嫂幫我們付的。”


    綠瑞喃喃著:“妻主她人一向很好。”


    否則,當初也不會在那麽多人都嫌棄他,不願意把他買回去的情況下,她出錢把自己帶回顧家。


    到了顧家以後,她還為自己請大夫,幫自己醫治腿。


    門打開,顧清鳶和顧將軍就站在院子裏,見他們出來,顧清鳶問道:“都聊完了?”


    “聊完了,我們要回去找我們五姐了。”


    白萱一邊說,一邊看著綠瑞。


    好像在問他,要不要先跟她們一起回去。


    “那我送二位公主回四方館吧。”顧清鳶提議道。


    “好。”


    白萱點點頭,反正現在已經知道了皇兄的下落,等到明日再帶五姐過來也不遲。


    顧清鳶把她們送回了四方館,在回去的時候,還送了她們不少家中的零嘴。


    回去之後,白茉已經在四方館裏等著她們了。


    她的臉色很黑,沒想到自己不過出趟門的功夫,這兩個丫頭居然偷摸溜出去了。


    這異地他鄉,要是她們出了什麽事可怎麽辦?


    白萱和白芍帶著吃的回到四方館,一回去就看到了白茉。


    “五姐五姐!”


    然而,白茉一個眼刀過來,兩個人直接就站在了原地。


    “你們兩個今天上哪去了?”


    白茉頗具壓迫感的聲音傳來。


    白萱和白芍對視一眼,說道:“我們今天出去轉了一圈。”


    見白茉要發火,兩個人趕在她發火之前說道:“五姐你先別生氣,我跟你說,我們今天見到了我們要找的皇兄呢!”


    白茉想罵她們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半信半疑地問道:“你們兩個該不會在騙我吧?”


    “我們絕對沒有騙你!剛剛送我們回來的那個人,就是我們的皇嫂。”


    白茉沉默了一下,又問她們:“你們兩個真的不是在騙我?”


    白萱急了,把跟她們一起出來的侍衛叫過來,讓他們作證。


    “你們說,我們今天是不是見到了我們皇兄?”


    侍衛看了看白茉,小心地說道:“今天八公主和九公主的確見到了一位看起來像是皇子的人。”


    他的用詞謹慎,不敢直接說是,隻能用“像”。


    畢竟,他也不能完全確定那個人就是皇子。


    事關重大,還是需要五公主親自確認。


    “那明日,我與你們再一同過去看看。”


    ......


    醉紅樓裏。


    老鴇看到青鸞坐著顧家的馬車回來,朝後麵看了又看。


    “你自己回來的?”他陰沉著臉問道。


    “……是。”


    老鴇怒其不爭道:“昨天顧少主把你帶回去,你就不知道爭取一下嗎?”


    青鸞為自己辯解:“我昨晚暈過去了,而且,顧少主的正君在場,我也不好做出什麽。”


    老鴇冷哼一聲,說道:“我看就是你沒用,既然回來了,那就證明顧少主不在意你,你從今天起就開始接客吧。”


    青鸞頓時臉色發白,拚命搖頭道:“我不要!”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


    老鴇幾乎是連拖帶拽地把他拉到裏麵。


    “無言,去給他收拾一下。”


    接著,照顧青鸞的那名男子就冒了出來,帶著青鸞往裏麵去。


    回到了屬於他的房間,青鸞緊緊抓住無言的胳膊,說道:“你可不可以幫我去跟大當家的求個情?”


    他一想到要去接客,感覺天都塌了。


    要是他的身體真的讓其他人碰了,那他和顧少主就真的沒可能了。


    無言有些為難,“頭牌,我也隻是一個聽大當家的話做事的。你就別為難我了。”


    青鸞心裏一片死寂。


    他看向鏡子裏的那個人,明明還是那張美豔的臉,但是眼中已經沒有了神采。


    他的手顫抖地撫上自己的臉,接著,拔下頭上的簪子。


    簪子的頭很鋒利,青鸞對著鏡子裏自己的臉,毫不留情地劃了下去。


    頓時,鮮紅的血自他的臉邊流下。


    無言驚呼道:“頭牌,你這是做什麽?”


    多少人想一睹頭牌麵紗下的臉,他居然就這樣拿簪子把自己的臉劃破,而且那個傷口足足有一根手指那麽長。


    青鸞淒然一笑,“無言,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任由傷口不斷流著血。


    眼看,他還要舉起簪子再往自己臉上劃,無言趕緊奪過他手上的簪子,迅速跑出去找大當家的。


    老鴇一聽說青鸞把自己臉都劃破了,氣得走進來以後就扇了他一巴掌。


    “養你這麽久,你這是做什麽?”


    青鸞的頭歪到一邊,笑容淒美。


    “我不願接客,如果這樣的話,我寧可去死。”


    “好!你倒是有膽子!”


    老鴇簡直要氣笑了,“我倒要看看你骨頭有多硬,無言,你跟我出去,從今天起不許給他送一次飯。”


    說完,他就帶著無言走出去,把門窗都給鎖住了。


    青鸞坐在鏡子前,冷然地看著自己受傷的臉。


    就是這張臉,讓他在家中的時候被罵狐狸精,他爹甚至都擔心他會勾引他娘。


    而其他人更是看不起他,認為他憑著這張臉不知與多少女子苟合過。


    可他明明與女子做過最親近的事也不過是顧清鳶背著他回去罷了。


    他的手顫抖著,捂住自己的臉低聲啜泣。


    那聲音,飽含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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