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鳶笑道:“怪不得,你現在看起來已經比之前好多了。假以時日,定能康複。”


    林星河問她:“那你的話還作數嗎?”


    在問她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他的內心有些忐忑。


    但顧清鳶卻回他:“當然作數。所以,你要盡快好起來。”


    林星河連忙保證道:“我會的。”


    直到現在他還覺得如同做夢一樣,自己夢寐以求的事情就這樣實現了。


    他甚至還以為是自己病得太嚴重,出現幻覺了呢。


    但眼前真實的她,讓他知道,這是真的,不是夢。


    就在二人聊著天的時候,顧清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砸到了自己的頭上。


    接著,她聽到了房頂鬆動的聲音,她拿起掉在自己頭上的東西一看,發現是一塊小瓦片。


    之後,房頂的洞越來越大,直到能夠容納一個人的時候,一抹紅色身影從上麵跳了下來。


    出現在顧清鳶麵前的時候,他的臉上還帶著不羈的表情,問她:“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林星河對於突然出現的這個人有些意外,尤其是他出場的方式。


    他抬起頭看了看能看到天空的洞,又看了看站在顧清鳶前麵的那個人。


    是個男子?


    這讓他心中有些不舒服,偏偏,那個人就像沒看見自己一樣,搶走她的注意力,跟她說話。


    顧清鳶看到景千帆再次破壞了她家房頂,忍不住揪住他的耳朵。


    “驚喜倒是沒有,說了多少次,能不能別再這樣出現了啊!”


    景千帆臉上表情變都沒變,理直氣壯地說道:“那當然是因為這樣方便啊,我直接就能過來找你。要不然想見你一麵,還得等著。”


    站在一旁的林星河心道,難道他們二人關係很好,經常見麵?


    這讓他的心中有些酸澀,自己見她的每一麵都像是上天的恩賜一樣,然而那個人卻能經常見到她。


    顧清鳶鬆開揪著他耳朵的手,有些無語。


    “等會兒記得把房頂給我補上。”


    話音剛落,景千帆就迅速閃了出去,沒一會兒他就把屋頂給補好了,又大搖大擺地從門口走了進來。


    “現在可以了吧?”


    原本破了洞的屋頂被他重新補上,看不出剛剛的樣子。


    他絲毫不在意屋裏還有其他人,也自動忽視了林星河還有小風。


    這時,林星河開口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是?”


    顧清鳶說道:“他叫景千帆,是武館老板的兒子。”


    林星河點頭,之後對著景千帆道:“景公子,你好。”


    景千帆打量了一下他,又看了看自己。


    那家夥他一拳就能打倒,剛剛他就注意到顧清鳶對那家夥笑了,也不知道她喜歡那家夥什麽。


    但他還是收斂了一些,客氣禮貌地回道:“你好。”


    原本景千帆是大大咧咧地站著的,但此時他就像受什麽刺激了一樣,腳並攏,手放在兩側,身體都挺直了。


    活像在站軍姿。


    顧清鳶忍不住問他:“你站成這樣幹什麽?”


    景千帆挑眉道:“不覺得這樣站好看嗎?”


    行吧,顧清鳶知道這個人一向思維跳躍,也就隨他去了。


    林星河的心裏其實有些不滿,但也沒敢表現出來。


    明明是他先過來的,這個人又憑什麽。


    過了一會兒以後,顧清鳶率先問景千帆:“讓你辦的事情都辦完了?”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出手。”


    在他說話的時候,抬起手,露出了胳膊上的傷痕。


    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或許因為他本來就穿著紅衣,若是離遠些看,血跡並不明顯。


    但是,此時顧清鳶離他並不遠,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胳膊上的血。


    “春分,去拿些治外傷的藥過來。”她吩咐道。


    很快,春分就帶著藥進來,看著屋裏站著一個青衣,一個紅衣男子。


    她把藥交給顧清鳶,好奇地看著這兩個人。


    她記得不是隻有林公子過來了嗎?那個人又是什麽時候來的。


    顧清鳶把藥扔給景千帆,他立馬就接住了。


    “自己找個地方上點藥。”


    雖然他不怕疼,甚至同樣的痛感,普通人可能會疼得嗷嗷叫,但對於景千帆來說,他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顧清鳶以前曾經聽說過,這種人其實很危險,隻是因為感覺不到痛,所以在受傷的時候不能及時發現,說不定還會有生命危險。


    她隻是想讓景千帆為自己辦事,但可沒想過要他的命。


    景千帆無所謂道:“這點傷死不了的。”


    顧清鳶一個眼刀過去。


    “快點去。”


    景千帆來到屋裏的一個角落,把簾子拉上,掀開袖子,自己給自己上藥。


    過了一會兒,他在裏麵嚷嚷。


    “後背我夠不著,你來幫我上藥。”


    林星河站在原地,感覺到自己有些多餘。


    他咬唇,對著顧清鳶道:“那顧少主,我就先回去了。”


    “好,春分,你去送送他們兩個。”


    林星河趕緊道:“不必麻煩春分姑娘了。”


    “那怎麽行,還是讓她送你們出去吧。”


    春分帶著林星河還有小風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裏麵。


    顧清鳶已經走到了簾子後麵。


    他想,她應該已經看到了那個男子的後背。


    那個人如此不羈,與他們這些養在深閨的男子不同,所以,她喜歡也是正常的吧。


    他自嘲一笑,走出了顧家的門。


    原本過來是想與她聊聊天的,但他覺得自己站在那裏有些自取其辱。


    在他們離開以後,顧清鳶來到簾子後麵看到了景千帆身上的傷,忍不住皺眉道:“怎麽會有這麽多傷,你是不是又偷偷去找人打架了?”


    景千帆開玩笑地說:“你這囉嗦的語氣跟我爹還有我娘一模一樣。”


    顧清鳶拍了一下他,“再胡說就滾出去。”


    景千帆趕緊閉嘴。


    顧清鳶沾了些藥膏,塗在他的背上。


    從外麵看,就是顧清鳶站在他的身後,兩個人好像在做什麽親密的事情。


    “哎呦,有點疼……”


    景千帆誇張地喊道。


    他身上的那些傷,有的像是舊傷,而有的看起來是新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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