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魚鄭重其事地回答道:“恩人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其他人看見的。我也會努力學著做一個人類。”


    “好。”


    聽到他這樣說,顧清鳶對他溫柔一笑,讓陵魚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小聲道:“恩人,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類。”


    “嗯?是嗎?”


    陵魚又抬起頭,望著她,說道:“真的,恩人在我眼中好像會發光一樣。”


    “哪有這樣誇人的。”


    顧清鳶無奈地說道。


    “嘿嘿,反正恩人在我這裏就是最好的。”


    陵魚發自內心地說。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這麽好,不但救了他,還給他吃的,給他住的地方,讓他不用擔心會被其他比他更大的魚給吃掉。


    一想到以後都不用在水裏提心吊膽,還能待在她的身邊,陵魚就想高興得轉圈圈。


    “對啦對啦,恩人剛剛說今天去處理事情,那你忙完了嗎?”


    作為一個合格的伴侶,陵魚可不忘關心她的正事。


    “嗯,差不多吧。”


    顧清鳶說著,就找了個地方坐下,陵魚也緊隨其後,站在她的身旁。


    “家裏有個人我得盡快把他送出去,免得他鬧出什麽幺蛾子。”


    至於皇宮那邊,等到明日上朝的時候過去一下,反正今天也都跟陛下匯報得差不多了,而且她在南疆那邊安插的也有人手,想來知道的消息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陵魚扭捏了一下,拽緊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顧清鳶不由得關心道:“怎麽了?你是不是感覺缺水了?”


    也是她大意了,陵魚雖然外表看起來跟常人無異,但他之前可是一直都生活在水裏的。


    陵魚搖搖頭,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再接著抬頭看她一眼。


    像是有什麽話很難說出口一樣。


    “有什麽話就直說,隻要不是太離譜的要求,我還是能夠滿足你的。”


    看他如此扭捏的模樣,顧清鳶忍不住說道。


    聽她這樣說,陵魚就沒什麽顧慮了,脫口而出道:“那恩人,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再繼續生魚寶寶?”


    他是如何頂著一張這麽純潔美麗的臉問出這樣的話的啊?


    但偏偏,陵魚還沒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什麽不對,沒有被世俗汙染過的眼睛也巴巴地看著她。


    顧清鳶輕咳一聲,問他道:“剛剛到家,你確定不用好好休息一下?”


    陵魚搖了搖頭,沮喪道:“其實在馬車上我就想問你了,但是又不好意思。”


    “那就今晚吧,不過我明日還要早起,咱們速戰速決。”


    之後,她就像例行公務一樣,把陵魚直接推倒在床上,解開他的衣服。


    陵魚的一頭白發鋪在床上,握住了她的手。


    夜,才剛剛開始。


    ……


    “主子,茶已經涼了。”


    雨水提醒溫述白道。


    可溫述白置若未聞,目光空洞地看向敞開的房門。


    若是再早一年多點,天還沒黑他就要急著鎖門窗,好像生怕那個女人會過來找他強迫他一樣。


    可現在,他的門已經打開了很久,卻沒有等來想見的那個人。


    “妻主回來了嗎?”他終於開口。


    “好像是回來了,聽說少主先是去了皇宮,後來回了將軍府。”


    又是一陣沉默。


    雨水又繼續道:“主子,今晚你好像還沒塗那些藥膏,要不要我去拿過來?”


    “不必了,經常塗對身體似乎也不太好。”


    最重要的是,他今晚等了她這麽久,卻不見她來。


    此時的顧清鳶正與陵魚待在一起,讓派來照顧陵魚的人感歎,這個新來的侍君還真是得少主寵,都如此晚了,二人還在纏綿。


    而且今天還是少主回來的第一天。


    偷聽牆角的許凡也是氣得要死。


    他本來還想著今天是顧清鳶回來的第一天,他抓緊機會在她麵前刷存在感。


    可她回來沒多久就出去了,再回來以後,自己也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她,跟她獨處。


    那個白頭發的狐媚子,一定是他在勾引堂姐。


    許凡回去的路上,碰見了雨水,許凡的房間並不在這邊,雨水就攔下他,問道:“許公子,你怎麽在這裏?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去休息?”


    看見雨水,許凡就想到之前自己受的氣,還有之前跟溫述白吵架。


    許凡看他一眼,冷嘲熱諷道:“原本我還以為我堂姐有多愛我堂姐夫,卻沒想到回來第一天,人家直接就去找了新人。”


    雨水立馬回擊道:“我家主子和少主的感情又豈是你一個外人能夠置喙的?我勸許公子還是少說話為妙。”


    許凡嚷嚷著:“我說的可是實話,你憑什麽不讓我說?不信你去看看,看我堂姐是不是在那個什麽魚那裏。”


    他的聲音之大,讓在院子裏做事的其他顧家下人也聽見了。


    “那又如何,我看你就是從那邊回來的吧?許公子這麽晚不睡覺,該不會是想跟少主製造一場偶遇吧?”


    雨水的腦子轉得非常快,又看了看許凡過來的方向,可不就是今天少主讓他給那個陵公子安排的住所。


    許凡臉色漲得通紅,指著雨水道:“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就是晚上睡不著出來轉轉,不小心走到這邊了而已。”


    溫述白恰好出現,接著許凡的話茬開口道:“真的是不小心走過來的嗎?我看小凡堂弟平日還是太閑了吧。”


    不知為什麽,許凡看見溫述白就發怵,看見他出現也隻想早點溜回去。


    這個人,他不會明麵上對你做什麽。


    但是背地裏,最會折磨人了。


    許凡還記得跟他吵完架的第二天,睡的床突然就塌了,差點沒把他摔死。


    再去喂馬的時候,那馬不知受了什麽刺激,直接就要過來親他。


    還有,顧家下人送來一堆衣服,說是溫述白讓他洗的,但那些衣服上不知沾了什麽,他手都快搓掉了也沒能洗幹淨,被罰一天沒吃東西。


    諸如此類的還有好多,他現在敢跟雨水吵架,因為他知道雨水也就是個下人。


    但要是跟溫述白對上,可能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許凡幹笑著:“我這就回去,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呢,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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