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顧清鳶的話音落下以後,周圍先是是沉默了一下,好像在思考她的話。


    對啊,隻有影子和他們長得一樣,而且他們幹什麽影子也會跟著。雨天陰天這樣看不到光的天氣,影子才不會出現。


    “哼,我早就想到了,是被這個女人搶了先。”


    有人不服氣地說道。


    顧清鳶可不管周圍人的眼神,笑眯眯地問老板道:“我回答得對嗎?”


    老板取下那把魚腸劍交給顧清鳶,“完全正確,這把魚腸劍就送給你了。”


    無論再不服氣,可畢竟是顧清鳶先猜到了謎底,其他人也隻能幹瞪眼。


    顧清鳶隻對這把魚腸劍感興趣,拿到以後轉身就要離開,可就在這時,剛剛說自己早就想到卻被顧清鳶搶先的女人推搡了她一下。


    顧清鳶的表情立馬就冷了下來,大聲質問:“誰推的我?”


    她手上的魚腸劍反射出冷光,配上她那帶著幾分怒意的麵容,讓人有些害怕。


    目擊者指著一個比顧清鳶矮了幾分,身穿灰色衣服的女人道:“是她,我們剛剛看到是她推了你。”


    “對啊,就是這個女人,是她推的你。”


    一邊說,周圍的人還後退了一步,原地隻留下那個滿臉不服氣的灰衣女子。


    “剛剛明明是我先想到謎底,這把魚腸劍也應該歸我才是。”


    “你先想到?”顧清鳶揚了一下眉毛,“但剛剛你為什麽不說,卻讓我先說了?”


    不要以為她沒發現剛剛這些人苦惱的表情,若是有人想到應該就早一步站出來說了,現在她回答出來了卻在這裏馬後炮。


    “我……是你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說。”


    灰衣女子有些心虛地回道。


    “那不如這樣,下麵由我來出一道謎題。”


    顧清鳶的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周圍人都安靜了下來。


    “你來出?那獎勵是什麽?”


    顧清鳶拿出身上佩戴的另一把劍,那是顧將軍為她打造的,削鐵如泥,而且劍柄是純金的。


    “有人若能回答出來我的謎題,這把劍我就送給他。”


    說完,她還問了一下周圍的人,又特地對著灰衣女子道:“怎麽樣?敢不敢接下這個挑戰?”


    “這有什麽不敢的。”


    灰衣女子被顧清鳶原本佩戴的那把劍吸引,要知道那劍柄可是金的,不知道能換多少錢。


    換作以前的顧清鳶,在答對謎題以後被人質疑,還被人推搡以後,早就把攤子掀了,甚至還很可能刺傷推她的人。


    可她今日居然好脾氣地要再給周圍人出一個謎題,而且還想把那把破曉劍送出去。


    人群中一個女子若有所思。


    “快出題吧。”


    周圍人催促著,他們可太好奇顧清鳶會出什麽樣的題了。


    “先不急,”顧清鳶瞥了一眼那個灰衣女子,“若是你回答不上來,就跪下與我道歉如何?”


    她可沒忘記剛剛那女人推自己的那一下,若不是她身形穩,就要當眾摔倒出醜了。


    “你別欺人太甚!”女子陡然拔高了音量。


    顧清鳶掏掏自己的耳朵,“我還沒開始出呢,這位姑娘怎麽就說我欺負人呢?還是說你知道自己根本答不上來?”


    顧清鳶步步緊逼,讓那女人後退一步。


    “出就出,快別磨嘰了。”


    顧清鳶沉吟一下,周圍人見她在思考,又再次安靜下來。


    目睹了這一切的林星河隻覺得顧清鳶的身影在他的心中更加高大了。


    以往他所聽到的關於她的名聲都是很差的,可不知什麽時候起,京中關於她的正麵的傳言慢慢多了起來。


    就連林家的小廝也會偷偷議論著,說顧少主非比往日,還有些未婚的男子都想著嫁給她呢。


    林星河本以為憑借著自己家和顧家的關係,還有自己的長相,她一定會願意娶自己。


    可她居然對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就連剛剛二人同行,他想故意靠近她,都被她躲開。


    就在這時,顧清鳶開口了——


    “請問四書五經一共有多少字?”


    “這……我還沒好好數過。”


    “這也太難了吧?誰背書還要數有多少字啊?”


    “就是,難道你還一個字一個字數了嗎?”


    顧清鳶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個有些傻眼的灰衣女子,問她:“不知你可想到了?”


    就連攤後的老板也撓了撓頭,要拿出算盤來計算。


    “可單是四書就有《論語》,《大學》,《中庸》,《孟子》這四本,要計算到什麽時候……”


    被顧清鳶問到的女子訕訕道:“就不能換個問題嗎?這也太難了。”


    其他人無比同意灰衣女子的話,甚至還有人要回去找出四書五經來一個字一個字地數。


    “有人回答嗎?沒有的話我要公布答案了。”


    “哎,你再等等。我們馬上就算出來了。”


    顧清鳶雙手環胸,甚至還抽出精力去看了站在人群外的春分和林星河以及那個林家小廝一眼。


    但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還是沒有人說。


    “其實答案很簡單呀。”顧清鳶笑得無辜。


    “當然是四個字,四,書,五,經,這不就是四個字嗎?我可沒有故意為難你們。”


    在說到“四書五經”的時候,顧清鳶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句地說,為了讓他們聽清。


    就在這時,周圍人才恍然大悟。


    “對啊,這可不就是四個字嘛。哎,是我沒反應過來。”


    “哎呦,真的是。”


    有人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灰衣女子臉色難看,而顧清鳶已經繞到了她的身後,抬腿對著她的膝彎處狠狠一踹。


    “啊!”


    女子驚叫一聲,之後就毫無預兆地跪下了,顧清鳶則來到她的身前,“哎呀呀,大過年的行這麽大禮,剛好我身上還有幾個銅板,就當給你的壓歲錢了。”


    說著,顧清鳶拿出兩個剛剛買東西剩下的銅板,放到女人的前麵,見她不肯收,按著她的頭把她按在地上。


    她湊近那女人的耳邊,說了一句隻有她們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話。


    “敢推我?是我給你臉了?”


    女人臉色煞白,剛剛顧清鳶按著她的頭磕到地上時,力氣很大。


    現在她的腦門上有兩個銅板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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