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鳶獨自回到了家,忽然想起也有段時間沒去看季明昭了。


    今天遇到季雲箏,讓她想起以往季明昭在季家時的遭遇。


    他現在的性格跟以往的遭遇脫不開幹係,總是患得患失,有種不配得感。


    沒有猶豫,顧清鳶決定去看望一下他。


    當來到季明昭屋裏的時候,她便看到他正躺在搖椅上,肚子上隻蓋了一張薄毯,似乎正在午休。


    躺椅就放在窗邊,窗戶開著透風。


    在給季明昭扇風的下人看到顧清鳶以後,想要給他行禮,顧清鳶卻將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噤聲的動作。


    他睡著了,顧清鳶不想吵醒他。


    下人壓低聲音說道:“季側夫剛睡著,那我先出去了。”


    “好。”


    顧清鳶來到了他的身旁,隨手拿起他已經縫製好的虎頭鞋。


    虎頭鞋看起來很是可愛,圓圓的腦袋,裏麵摸起來也軟軟的,很適合小孩子穿。


    季明昭不知夢見了什麽,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顧清鳶拿起扇子為他扇風,“別怕,都是假的。”


    在聽到她的聲音以後,躺椅上的人鎮靜下來,又繼續睡去。


    過了一會兒,季明昭的眼睫輕顫,慢慢睜開眼睛。


    當他看到一個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還有些難以置信。


    他閉眼再睜眼,看到她依舊在,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


    “妻主……”


    “誒,你醒了。”


    顧清鳶轉過身來,把他扶起來,解釋道:“看你在休息,我就沒叫醒你。”


    因為剛剛睡醒,季明昭的臉上還有些紅,他慌張道:“我……我不知道妻主會來,讓你等了這麽久。如果……如果我知道,我肯定會等你過來。”


    顧清鳶失笑,“睡覺又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再說我也剛剛過來。”


    實際上,顧清鳶已經在這裏坐了半個時辰了,待在季明昭身邊的時候,她的心情出奇的放鬆。


    季明昭從躺椅上下來,看到顧清鳶手中拿著的虎頭鞋,眼神溫柔。


    “這是我給孩子做的,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


    “無論男女,都是我們的寶貝。”


    季明昭聽見她這樣說,心中一暖,但私心裏還是更希望他和妻主的第一個孩子,是女孩。


    “明日就是比武大會了吧?”季明昭問道。


    “對,我想著今天好好休息,就沒繼續練武。”


    季明昭點點頭,忽然又有些不安。


    “妻主,我剛剛做了一個夢。”


    “什麽夢?”


    顧清鳶猜測他應該是做了噩夢,她剛剛還安慰他說是假的,才讓他繼續安心睡去。


    此時聽到他提起自己做的這個夢,她有些好奇他夢到了什麽。


    說起自己的夢,季明昭就顯得有些嚴肅,他握住顧清鳶的手,說道:“說出來妻主可能不信,我夢到了關於比武大會的事情。”


    那個夢太真實了,他現在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哦?說來聽聽,你有沒有夢到誰是冠軍?”


    季明昭搖搖頭,“這我倒是沒有夢見,但是……”


    他看向顧清鳶,手上的力氣加大了一些,把她的手握得更緊,好像害怕她會消失一樣。


    “我夢見,明日比武大會的台子會塌陷,並且妻主會被旁邊的東西砸到。”


    “這……夢裏都是假的。”


    不過季明昭的話也給她提了醒,明日過去是得多加注意。


    “妻主,你聽我繼續說……”


    季明昭一臉嚴肅,他這副模樣顧清鳶還是第一次見到,於是點點頭聽他繼續說。


    “比武大會應該還有騎馬射箭,我還夢見妻主明日要騎的馬會突然失控,把妻主從馬上甩出去。”


    “會有人聯合起來對妻主動手。”


    季明昭每說一句話,臉上的表情就凝重幾分。


    最終,他心有餘悸道:“妻主,要不這個比武大會我們不參加了吧?”


    夢裏的場景真實到像是在他身邊發生的一樣,他害怕明天真的會出什麽意外。


    “但是報名都已經報名過了。”


    顧清鳶有些無奈地開口。


    “希望,那隻是夢吧。”季明昭收回自己的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不過你放心,我明天一定會注意的。”


    “好。”


    季明昭知道自己不能阻止她,隻能祈禱著夢裏都是假的,妻主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思及此,他扯出一抹笑容,走近她,抱住了她的腰。


    隻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她是真實在自己身邊。


    顧清鳶任由他抱著,感覺到他軟軟的肚皮貼著自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一下。


    他現在的肚子衣服已經遮不住了,好在上次的事情對孩子的影響不大,現在孩子依舊是健康的。


    “對了,我今天遇到了季二公子。”


    看他有些緊張的模樣,顧清鳶拉著他坐下,繼續說道:“不過你放心,我隻是看他被追著有些可憐,就讓春分去季家找你母親了。”


    “你應該還不知道吧,他嫁到了王家。”


    季明昭誠實地搖了搖頭,自從他嫁給顧清鳶以後,就沒再關心過外麵的事情,更何況,他以前在季家的經曆也實在是算不得美好。


    他是男孩,母親並不喜歡他。


    而且因為他尷尬的身份,在季家跟下人沒什麽區別。


    “對了,妻主你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水。”


    顧清鳶按住他,說道:“還是我來吧。”


    她倒了兩杯水過來,遞給他一杯。


    夏天的確容易口渴,顧清鳶喝完之後,把杯子放了回去,繼續和他聊天。


    就在兩個人聊著的時候,春分過來了。


    春分的頭上還帶著汗,看見顧清鳶以後,說道:“少主,我已經把話帶到季尚書家裏了,不過季尚書好像並不想管季二公子,又派人把他送回去了。”


    顧清鳶觀察著季明昭的神情,他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反應。


    畢竟,以前季雲箏可是仗著自己的父親是主夫,就帶頭欺負季明昭,罵他的父親是賤人,隻會勾引他娘。


    “那就和我們沒關係了。”


    畢竟這也是別人的家務事。


    春分說完之後,就去到了外麵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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