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鳶好好地招待了他們一番,臨走前,他們不舍地說道:“顧少主,你以後一定要記得回來看我們呀。”


    她點了點頭。


    皇宮裏,當女皇知道南疆的國君在大牢裏自盡之後,前去看了一下。


    “為何他會死?發生了什麽?”


    本想著等一個月後遊街示眾,到時再砍了他,可沒曾想還沒一個月他就在牢裏自盡了。


    獄卒猶豫著,女皇見狀聲音冷厲了些,訓斥:“有什麽事不能告訴朕的,快如實招來。”


    “是,是這樣的。”


    獄卒把顧清鳶那日來看楚之宴的消息告訴了女皇,並且還補充道:“在顧少主過來之前,他都好好的。可沒曾想,顧少主看完他以後,他就自盡了。”


    女皇根據得來的消息,當初是楚之宴帶走了顧清鳶,又讓人以為她已經死亡……


    這樣想著,她看向那個已經斷了氣的男子,目光複雜。


    “再去確認一下他是否是假死。”


    獄卒打開牢房,把手放在他的鼻子底下,之後向女皇匯報:“陛下,當真沒氣了。”


    “罷了,既然這樣,那就找個地方埋了吧。”


    好歹曾經也是一國之君,如今就這樣死在異國他鄉的大牢裏。


    如何讓人不唏噓。


    思來想去,她讓人帶了顧清鳶進宮詢問。


    李公公先是來到將軍府,顧將軍看見他之後,把他迎進來,問道:“陛下是要有什麽事嗎?”


    “顧將軍真是料事如神,陛下讓我過來,其實是請咱們少主進宮一趟。”


    “那陛下可有說是什麽事情?”單獨召顧清楚進宮,顧將軍還是有些不放心。


    李公公搖了搖頭,“咱們當下人的,哪能猜到陛下的心思?”


    “如今少主已經搬出去住,你去另外一邊找她吧。”


    顧將軍想來想去,還是給林衛尉飛鴿傳信,讓她幫自己照顧一下顧清鳶。


    林衛尉和她關係很好,還把自己的兄長嫁給自己。


    平常兩個人也會聚一聚。


    林衛尉負責皇宮內外的安保,想來也能知道一些宮裏的消息。


    很快那邊就傳了信回來,說是自己會在顧清鳶進宮的時候,照拂一二。


    顧清鳶閑暇時候就在拉著春分一起練武,此時兩個人在院子裏一起比賽射箭,在樹枝上掛了銅錢,看誰能將銅錢射下來,錢就歸誰。


    春分一看見錢,眼都彎成月牙了,信心滿滿地去射箭,然而箭和銅錢擦肩而過。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顧清鳶把銅錢都收入囊中。


    “少主,給我留幾個。”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走進來幾個人,是李公公帶著人過來了。


    “顧少主。”


    聽見這有些耳熟的聲音,顧清鳶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看見了女皇身邊的李公公來了。


    “李公公?你怎麽過來了?”


    她的聲音難掩詫異。


    “是陛下讓我來的,說是請顧少主進宮一趟。”


    “好,”顧清鳶點了點頭,“稍等,我換身衣服就來。”


    自己和春分練武,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濕了,顧清鳶重新換了一身衣服,這才跟著李公公一起進宮。


    走到宮門口的時候,顧清鳶看見了一個和她娘年紀差不多的女子。


    她身穿宮裏的衣服,看見自己之後跟自己打了個招呼。


    “清鳶。”


    這人如此親密地叫自己,顧清鳶努力在腦海裏搜索此人是誰。


    最終,她想起來了,朝著來人友好一笑,“林姨好。”


    此人正是林衛尉,巡邏到這裏,就在門口等著她。


    簡單的寒暄過後,顧清鳶怕女皇那邊等急了與她告別。


    林衛尉說道:“好,那你快點過去吧。”


    直到踏進宮裏的時候,顧清鳶還在想女皇找自己有什麽事。


    總不至於是繼續向自己打聽她師傅的事情吧?


    自己不過隨口一謅,真讓她找人,她上哪找去?


    想著想著就已經到了殿前,顧清鳶抬頭一看,就看見了女皇帶著幾分探究的目光。


    “見過陛下。”


    顧清鳶先行了個禮。


    “免禮。”


    明明是很平淡的語氣,但不知為何,她好像聽出來了幾分不滿。


    顧清鳶站到一旁,問道:“不知陛下召臣進宮,所為何事?”


    “你可知,那南疆國君已死?”


    顧清鳶聽見這話以後,難以置信道:“他死了?”


    女皇看著她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又問她道:“朕聽說在他死之前,你曾看過他。”


    “朕以為,你是記恨他曾經帶走你囚禁你,所以私下對他動了手,並偽造出他自盡的假象。”


    “不可能。”顧清鳶想也沒想地就否認了。


    “臣走那時,他還是好好的,臣也沒想過對他動手。”


    原本她想著,既然陛下都決定把他斬了,那麽他早晚都會死,卻沒曾想,聽陛下的意思,他似乎是自盡了?


    也是,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應該不會願意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裏,自盡,是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如今他已死,南疆那邊也已歸順我大寧國。”


    南疆的兵器製造在全國數一數二,得了南疆,就等於有了最頂尖的兵器製造技術。


    顧清鳶沉默著,感覺心中有些堵,他就這樣死了?


    她抬頭道:“陛下,能否讓臣去看一眼他的屍體?”


    “朕已經派人將他埋了。”


    留他一個全屍,不至於讓他曝屍荒野已經是女皇能給他的最大的體麵了。


    “那就算了。”


    明明應該鬆一口氣的,可她卻覺得心裏有點難過。


    她搖搖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聽說他在南疆國的時候,百姓都特別恨他,如今他死了,對於百姓來說也是好事。”


    尤其是因為他的報複心而死的那些人,還有被他活活煉藥的人,他們才是更無辜的。


    調整好心情以後,顧清鳶陪著女皇在宮裏走了走。


    ……


    “何苦呢。”


    一個男人用符紙把一個玉瓶封了起來。


    “當初我費那麽多功夫為你煉藥,又用洗髓池養著你那快腐爛的身體。你真的甘心就這樣死去?”


    玉瓶輕輕晃動了一下。


    “罷了,你自己選擇的路。”


    男人的聲音飄散在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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