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鳶有些不相信他的話,狐疑道:“此話當真?”


    怎麽會有這樣好的事情,居然有人願意把自己的生命共享給一個可以說是陌生人的人。


    楚之宴淒慘一笑,“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有騙你的必要嗎?”


    “那可就不一樣了,”顧清鳶搖頭晃腦地說道,“萬一,你是想借機讓我放你出去呢?”


    越想她越覺得很有這個可能,目光有些警惕。


    若是因為自己,而讓他逃離大牢,那自己就是罪臣了。


    楚之宴說話的時候像是就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努力望向她的臉。


    “如果,換一種方式的話,我們或許就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了吧?”


    “那也不一定。”


    顧清鳶悠閑地站著,但餘光卻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剛剛楚之宴說的那些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他說自己來自兩百年前,原身曾是一個道士,屍體被分食,來到了這具身體裏。


    或許是出於報複,他便開始以活人煉藥,不斷改造自己的身體。


    楚之宴又說出一句足以讓顧清鳶震驚的話。


    在他說完以後,顧清鳶就顧不上其他,直接抬手去捂他的嘴。


    他說:“我能感覺到,你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然而,他說完以後,就看到了她慍怒的眼神。


    “你在瞎說什麽!”


    自己是穿越來的這件事,顧清鳶誰都沒有說,這對這些古人來說,太過匪夷所思,甚至自己很可能被當成妖孽。


    然而,楚之宴看到她這般反應,心裏就已經明了。


    因為她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不受自己所控,並且還能接近自己。


    顧清鳶更加覺得,這個人不能留了。


    她鬆開楚之宴以後,就打算離開大牢。可不知為何,一想到他不但給自己解了毒,還與自己共享了他的生命,顧清鳶就決定再和他多說一會兒。


    “罷了,反正人之將死,更何況你這話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


    “所以,顧少主是承認我說的話了?”


    “不然呢,”顧清鳶揚眉,“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自然是猜的。”


    之後,他像是帶著乞求地問她:“能與我說說你原本的世界是什麽樣的嗎?”


    他想了解她的過往。


    顧清鳶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以後,這才與他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能說出去。同樣,我也會忘掉你剛剛與我說的。”


    “這是自然。”


    想到自己過去的生活,顧清鳶又是懷念又是遺憾。


    “我啊,來自未來。”


    她和楚之宴一個來自過去,一個來自未來。


    楚之宴的眼神果然亮了。


    “未來?那是一個怎麽樣的世界?”


    “在我們那裏,男女平等,男子與女子都可以念書,出去工作。”


    她看見了楚之宴眼中的向往,又清清嗓子繼續道:“我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度,雖然世界外麵戰亂不斷,可有我的國家保護我們。”


    說起來的時候,她的語氣還帶著驕傲與自豪。


    “你應該想不到,一千裏不到兩個小時……哎呀,就是一個時辰就能到達。”


    (一裏為五百米。)


    楚之宴果然被他說的震撼到了。


    就是現在最快的千裏馬,走一千裏路也要一天多,可她居然說未來走一千裏隻要一個時辰。


    這是何等讓人震撼的一個世界。


    顧清鳶又跟他介紹了許多,在自己眼裏習以為常的東西,卻每一樣都讓這個古人羨慕無比。


    “……你說,人還能在天上飛。”


    “對,可以乘坐飛機,飛機的速度很快。”


    楚之宴的呼吸急促,喃喃自語道:“如果,能去這樣的世界生活一天,那該多好。”


    那裏的人大多都能吃飽飯,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簡直就是比世外桃源還要美好的存在。


    忽然,他又問顧清鳶:“你是在那個世界去世了,才來到這裏的嗎?”


    說起這個,顧清鳶就有些尷尬,摸了一下鼻子,“算了,這個就別提了。”


    她的死法有點獨特。


    聊完以後,兩個人沉默了許久。


    楚之宴一直看著她,好像要把她的樣子刻進自己的眼中。


    外麵也有人過來催了,顧清鳶朝外走去。


    “老實點,別想耍什麽花招。”


    在她出去的時候,聽到了獄卒嗬斥楚之宴的聲音。


    她回頭,撞進了他的眼眸中,心裏一顫。


    接著,顧清鳶快步走了出去。


    出去之後,顧將軍就急忙問她:“你在裏麵沒什麽事吧?”


    “沒,”她輕輕搖頭,握住顧將軍的手,“娘,我們回去吧。”


    顧清鳶在裏麵待了近一個時辰,在外麵守著的顧將軍卻覺得過了一天那麽長,看她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放下了心。


    “對了,娘,我還有一些事想問你……”


    “好,我們回家說。”


    母女二人告別了女皇,回到了將軍府。


    顧清鳶回去,把自己房裏她爹留下的醫書拿了過來。


    她略帶嚴肅地說:“娘,其實我爹死,不隻是因為難產吧?”


    顧將軍一怔,隨後苦澀一笑。


    “他身體裏殘餘了許多毒素,都是不斷吃藥留下的。”


    果真如此,因此自己在他肚子裏才會也被藥物影響。


    可楚之宴說,他以自己心頭血為契,已經將毒解了。


    顧清鳶取出銀針,紮破自己的手指。


    “你這是做什麽?”


    顧將軍不解地問道。


    顧清鳶按照醫書上記載的,取了一株藥草,把血滴上去。


    她的血,比以往看起來更加鮮紅。


    “其實算命的曾說過,你到二十歲的時候,有一劫。”


    顧清鳶觀察著藥草的變化,發現那藥草在經過她的血的滋養以後,葉子更綠了。


    聽到顧將軍的話,她抬起頭。


    二十歲,那不就是今年……


    “不過看你現在好好的,娘也就放心了。”


    顧清鳶現在腦子裏有些亂,一會兒是楚之宴的話在他腦海裏盤旋,一會兒又是一些不斷閃過的畫麵。


    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帶著醫書回到了自己的少主院裏。


    春分照常撲過來迎接她,可她卻沒有像之前一樣,調侃春分。


    而是直接繞過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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