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


    季明昭看見出現在自己院子裏的石頭時也很意外,連忙把他迎了進來。


    他努力掩飾著自己的身形,不讓別人看出來異常,不過現在月份還小,衣服寬鬆些也能遮住。


    石頭小心地從袖子裏拿出那顆拳頭大的夜明珠,交給季明昭。


    “這是我們家主子給你的回禮。”


    “什麽?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季明昭以前在家裏的時候,也隻見過指甲蓋那麽大的夜明珠,而石頭手上這顆,無論是從顏色還是大小看起來,價格都不菲,他不能收。


    “你就收下吧,我們主子說讓我一定要親手給你。”


    季明昭顯得很為難,朝後麵看了一眼,“我也用不到,要不你回去稟告你們家主子,讓他收回去。”


    石頭卻顯得有些執拗,硬要他拿著。


    他為難地看了又看。


    石頭猛然放到他的手上,接著快速轉身,朝外跑去。


    季明昭都還沒反應過來,石頭就已經跑出一段距離了。


    他看著手中的夜明珠,這是一顆藍色的珠子,看起來跟天空一樣清澈透亮,拿在手上還有些沉甸甸的。


    季明昭轉身進屋把珠子放好,打算下次再還給齊子堯。


    夜色深沉,存放官府書籍的典籍院卻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用黑布遮臉的女子冷笑一聲,手中拿著一根木棍還有打火石。


    晚上的時候,典籍院隻留下兩個人守著,此時她們都正打著瞌睡。


    忽然,耳邊似乎響起了什麽動靜,兩個人立馬起身,四處查看。


    一隻野貓伸著懶腰從院牆上跳下來,兩個女人看見野貓,驅趕著:“去去去,一邊去。”


    野貓被她們驅趕,又隱入了夜色中,鑽進了草叢裏。


    牆上的黑衣人露出一抹陰鷙的笑,真是天助她也,趁著那兩個人去趕貓的功夫,她從屋頂一躍而下。


    白天把書曬完以後,顧清鳶就讓人把書收回屋裏平鋪在地上,這樣方便第二天再拿出來曬。


    這些書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處理完的。


    黑衣人拿出打火石摩擦,靠近木棍。


    等手上的木棍起火以後,朝著屋裏一丟。


    她拍了拍手,看向裏麵。


    哼,等這些書燒完了,看顧清鳶怎麽跟母皇交代,她才來幾日,就發生這樣的事,到時自己就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趁著沒人發現,黑衣人又躍上屋頂,跳了出去。


    隻不過,在她跳上屋頂之後,一塊玉佩從她袖子裏滑落,她走得匆忙,並未發現。


    典籍院的人把野貓趕走以後,睡意消散了些,坐在樹底下聊天。


    “你說,顧大人為什麽非讓晚上也有人守著?”


    “對啊,一堆破書難不成還有小賊來偷?”


    兩個人哈哈大笑,忽然感覺到一股熱意襲來。


    不對,大晚上的,怎麽會熱呢?


    眼前火光乍現,兩個人看見之後立馬從地上彈了起來,驚呼道:“不好了,失火了!”


    她們趕緊去接水滅火,裏麵的書雖然已經破了,可這畢竟也是官府的書,一旦這些書出了事,她們的小命恐怕也不保了!


    灰頭土臉地去救火,趁著火還沒完全燒起來之前,兩個人提著水就去救火,潑了十幾桶水之後,火終於滅了。


    兩個女人看起來也要累壞了,彼此的臉上都被熏的漆黑一片,甚至其中一個的頭發都被烤焦了幾根。


    等火滅了以後,她們去檢查屋子裏的書,驚恐地發現有一小部分的書被燒的隻剩殘渣了。


    兩個人驚恐地坐在地上,捂著臉一臉絕望。


    “怎麽辦?要是明天顧大人問起來,我們要怎麽說?”


    “我們明明一直注意著的,怎麽會起火呢?”


    “難不成是因為那個野貓嗎?”


    “別瞎說,野貓可不會放火。”


    “我是說,有沒有可能有人用野貓吸引我們的注意?”


    周圍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左邊那個女人提議道:“不如我們把這些燒毀的書清理掉,再把原來的放好,這樣顧大人過來應該就發現不了了。”


    右邊那個女人搖了搖頭道:“顧大人可沒那麽蠢,這些書她都數過的,並且還做了記錄,每一樣有多少本。”


    “那怎麽辦啊?”左邊女人捂著臉,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右邊女人思考著,最終無奈道:“還不如我們老實交代,看看顧大人那邊有沒有什麽辦法補救吧。”


    “我們真該死啊!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右邊女人拍了拍她的背,猜測著:“我總感覺這場火燒的不對勁,會不會是有人針對我們典籍院?”


    “你說的不無道理,或許不是針對我們典籍院,畢竟我們在這裏這麽久都沒出事……”


    兩個人對視一眼,忽然明白了什麽,這該不會是衝著顧大人來的吧?


    ……


    顧清鳶來到典籍院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不對勁,氣氛似乎有些凝重。


    “發生怎麽了,怎麽都垂頭喪氣的?”顧清鳶活躍著氣氛,想讓他們都高興起來,可這些人都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好像天都塌了一樣。


    “顧,顧大人,昨晚出事了。”


    原本最為諂媚的一個女人丁香說道。


    “什麽?”顧清鳶立馬問道,“發生什麽了,你們都如實說來。”


    丁香捧著燒成渣的書,給顧清鳶看,說道:“昨晚忽然失火,而屋裏的書,有部分都被燒成渣了。”


    顧清鳶捏起一點灰,輕輕一吹,就散了。


    “你們人沒事就好。”


    之後,她大步地朝著裏麵走去。


    進去之後,果然看到如丁香所說的,裏麵的書被燒毀了部分,而原本安然無恙的書,也因為昨晚救火,上麵都濕透了。


    幾個人忐忑不安地站在顧清鳶的身後。


    本來多舌的幾個人,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清鳶冷靜道:“記錄這些書籍名字還有數量的那些紙沒事吧?”


    她來到另一個房間,摸出了那張紙,鬆了一口氣。


    “去拿竹席過來,把這些書放竹席上,再去晾曬。”


    顧清鳶吩咐。


    一行人用竹席把書運了出去,全部弄完以後,顧清鳶一一核對著是哪些書被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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