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何意?”葉離蹙眉表示不解。


    “就是很努力的意思。”


    葉離隨手又翻了一頁書,沒再說話。


    顧清鳶把作業還給她以後,又湊過去道:“葉離,你看的什麽書啊?”


    她隨便掃了一眼葉離正在看的那一頁,又自言自語道:“原來是《周易》啊。”


    《周易》就是四書五經裏的五經之一。


    葉離捏著紙張的手一頓,心中詫異。


    她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什麽書了?


    顧清鳶沒再打擾葉離看書,又去周圍跟其他人說話。


    “剛剛你們說誰和誰吵架了?”


    “哦,原來是他們啊,你是說那個誰誰誰和誰誰誰一開始就是假玩啊。”


    內舍的學子原本看顧清鳶是不順眼的,想著她必定是靠著將軍府的關係才能進書院,他們瞧不起這樣的人。


    可是從第一堂算數課顧清鳶就用那個極為簡便的方法算出雉兔同籠的問題以後,學子們就對顧清鳶改觀了些。


    雖然嘴上不服氣,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佩服的。


    後來,顧清鳶和他們相處時又沒有一點架子,甚至也沒有再去欺負別的學子,慢慢的,顧清鳶也能打入他們了。


    因此,在顧清鳶過來探聽八卦時,他們也沒有避著顧清鳶。


    “我就說那個誰誰誰和誰誰誰有貓膩吧,嘿,他們過來了……”


    從外麵走進來了兩個女子,分別是尚書令和內閣大學士之女。


    陸靈越和王蓉。


    兩個人看起來臉色都很難看。


    “據說啊,她們兩個同時看中了兵部尚書家的那個季雲箏,後來,是王蓉使了些手段,跟那季雲箏發生了關係。姐妹兩個鬧得很不愉快……”


    兵部尚書?


    那不是季明昭的家嗎。


    那季雲箏應該就是他的哥哥或者弟弟了。


    不過季明昭在季家的處境尷尬,也不受待見,她好像也幾天沒見到季明昭了,她穿的鞋子還是他親手做的呢。


    顧清鳶的思緒飄遠了。


    直到陸靈越和王蓉坐下,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小了一些。


    這節課是沈夫子來給他們上。


    沈夫子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原本鬧哄哄的內舍,瞬間安靜下來。


    讓顧清鳶不由得想起在現代時班主任一出現,教室就鴉雀無聲的場景。


    沈夫子走進來之後先示掃視了一圈,隨後這才清清嗓子開口道:“今天之後,大家可以休息三天。”


    底下的學子們很興奮。


    畢竟從古到今,哪有人不愛放假呢?


    就連休沐日的官員看起來都比上朝時候要有活力一些。


    今日,沈夫子要給他們講的,是《詩經》。


    沈夫子先是念了一遍,接著,學子們也跟著念。


    等到下課以後,學子們開心地收拾著東西,而顧清鳶打算離開的時候,被沈夫子給叫住。


    “沈夫子,還有什麽事嗎?”


    顧清鳶不斷回想著自己在沈夫子的課上也沒搞什麽小動作啊,不至於被留堂吧?


    “你先前同我說你師父叫‘緹橋’是嗎?”沈夫子向她確認道。


    顧清鳶點了點頭。


    這名字是她胡謅的,其實就是老師的英文諧音。


    “你師父在離開前,可有透露過她要去哪?”


    顧清鳶搖頭道:“沈夫子,我真的不清楚。”


    “她大概多大年紀?”


    “差不多是不惑之年吧。”


    沈夫子點點頭,打算趁著這兩天進宮去稟告陛下。


    若是能找到顧清鳶的師父,她也是立下大功勞了。


    葉離依舊是最後一個離開。


    顧清鳶想,若她家真的是江州的,那恐怕離京城也有一段距離。


    本著同桌一場的份上,顧清鳶好心道:“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必。”葉離拒絕得很幹脆。


    得,是她多管閑事了,顧清鳶摸摸鼻子,帶上東西回家了。


    ……


    顧將軍果真請了許多人來顧家為顧清鳶慶祝。


    那架勢比起之前她娶齊子堯為側夫的架勢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於顧將軍來說,女兒終於長大了出息了,無論她將來是隨著自己從武,或者是從文,她都會支持顧清鳶。


    顧清鳶苦著一張臉,被顧將軍拉著同其他人打招呼。


    在看到人的時候,她立馬變臉,臉上笑意盈盈。


    “你們好。”


    “哈哈哈,聽說令愛進百川書院了,真是值得賀喜啊!”


    顧清鳶被拉著朝他們敬酒,也知道顧將軍其實是在為她鋪路,讓她多認識些人。


    雖然心裏不願意和這些人打交道,但是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半分。


    酒過三巡,顧清鳶已經有些醉了。


    甚至顧將軍還請了戲班子在台上唱戲,底下的人一邊喝酒吃菜,一邊看著戲。


    到了晚上的時候,顧清鳶難受地趴在桌前,春分心疼她,給她煮了解酒的。


    現在她一打嗝嘴裏就是酒氣,難受得很。


    “少主,喝了這碗醒酒湯就好了。”


    春分左手端著碗,右手扶著她,要喂她喝。


    喝完以後,顧清鳶忽然感覺身體有些難受。


    她問春分道:“你確定這是醒酒湯?”


    “對啊,我確定。”


    顧清鳶奪過她手中的碗,看見了碗底還有一些殘渣。


    她一嗅,卻感覺兩眼一黑。


    “你你你,是不是把我放在屋裏的藥給煎了?”


    “我看見你屋中有一些藥,想著應該是一些補身體的,就一起加進去了。”


    那是春,藥啊!


    是原主想強迫溫述白時從外麵購進的藥,顧清鳶還沒來得及扔掉呢,就被春分煎了端給自己喝了。


    顧清鳶感覺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這藥藥效極強。


    她那晚和季明昭都大戰七八個回合才好一些。


    眼下她又喝了這藥,顧清鳶想,難不成還要她去找男人疏解?


    春分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看著她道:“少主,這藥有什麽問題嗎?”


    顧清鳶強顏歡笑,道:“春分,你可真是害慘了我啊!”


    春分嚇得碗落在地上,驚慌失色。


    “這藥是不是有毒?少主,我這就去請大夫!”她飛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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