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鳶都不敢想,自己要是晚一步過來會發生什麽。


    她見溫述白不說話,又訓斥他道:“你說你,為何要傷害自己?難道這刀子劃在你身上不疼嗎?”


    幸好她來得及時,可即便如此,他胳膊上那條手指長的傷口也依舊有些嚇人,顧清鳶纏住他傷口的那片衣襟,很快就被血液濡濕。


    溫述白淚汪汪地看向顧清鳶,那雙水色的眸子一片淒涼,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讓顧清鳶最終還是心軟了。


    她不再訓斥溫述白,而是繼續說道:“溫述白,你可別死在我家裏。”


    溫述白咬唇道:“不會死。”


    “怎麽不會?”顧清鳶擰起眉毛,抓住他那條還在流血的胳膊,“你不要命了?非要自殘。”


    她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這個人在做什麽,把那片衣襟取下來,她又拿來他的帕子,擦了擦他胳膊上的血。


    “雨水,過來。”


    顧清鳶朝門口喊了一聲,她的一聲令下,雨水進來看見溫述白坐在床上,手臂上正流著血。


    “主子,你這是在做什麽!”


    雨水比顧清鳶還要激動,他一個箭步衝到床前,看起來都快哭了。


    “嗚嗚嗚,主子,你可千萬不能想不開啊!”


    雨水嚷嚷的讓顧清鳶有些心煩,她看向雨水,說道:“你去找春分,讓她把我屋裏治療外傷的藥給拿過來,記得再拿一些繃帶過來,越快越好。”


    雨水得了顧清鳶的吩咐,立馬起身去到外麵去拿藥。


    顧清鳶抓住溫述白的手,問他:“難道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麽嗎?”


    對於今晚的事情,她必須要一個解釋。


    好不容易把他從外麵救了回來,他卻直接拿刀劃傷自己的胳膊,許是顧清鳶此時認真的模樣太過嚴肅,一時之間唬住了溫述白,他忽然抱著顧清鳶的肩膀,趴在上麵哭了起來。


    看他一哭,顧清鳶也著實有些慌了,拍著他的後背。


    溫述白抽噎著,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


    他說:“我怕……怕你會嫌棄我……她們……沒有碰我……真……真的……”


    所以他就有了瘋狂的念頭,想把自己身上的皮都給剝下來。


    顧清鳶愕然,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她抱緊了溫述白,說:“你怎麽能這樣想呢,我當然相信你,再說有什麽事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溫述白的眼淚掉在了顧清鳶的脖子裏,眼淚有些涼,但是比不上顧清鳶此時驚惶的內心。


    她仔細想了想,也是,這個時代的人把男子的清白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當時那種情況,即使沒有發生什麽,也很容易讓人誤會。


    他一個人是如何抵抗那幾個女子的。


    顧清鳶撩起他的頭發放到前麵,在他抬起頭的時候,給他擦了擦眼淚。


    “好了,別哭了,雨水很快就過來了,等會兒讓雨水給你上藥,你別想那麽多了。”


    “我不想讓雨水給我上藥。”


    “好好好,等下我給你上藥。”


    現在顧清鳶也隻能順著他,生怕他會再做傻事。


    等到雨水帶著藥過來,顧清鳶先拿幹淨的帕子沾清水擦了擦他的傷口,接著再慢慢地給他上藥,最後把繃帶纏住他受傷的地方,打了個結。


    雨水本來想說他來給他們主子上藥的,但是看到顧清鳶全程親自動手,他想也許這是促進他們主子和少主感情的好機會,他就站在一旁充當背景板。


    等上完藥之後,顧清鳶拉開被子讓他躺進去,說道:“睡吧。我讓雨水守著你。”


    經過一晚上的奔波說實話她自己也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


    溫述白又開口了,他小心翼翼道:“你能不能多陪我一會兒?”


    雨水眼觀鼻鼻觀心,知道自己現在有點多餘了,不動聲色地往外走了一些。


    顧清鳶看他這副可憐的模樣,一陣心軟,她坐在床邊,點頭道:“好。”


    留下也有好處,免得等下她一離開,他再做什麽傻事。


    可她也是真的有些累了,坐了沒多久,頭就如同小雞啄米一樣頻頻往下倒。


    溫述白往裏麵躺了些,像是經過一番猶豫,說:“要不,你躺我旁邊吧。”


    明明他們已經成親,睡在一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溫述白說完這句話以後,心跳迅速加快,期待著她的回答。


    顧清鳶脫去鞋子,和衣躺在他的身側,迷糊道:“那行,你也快點睡覺,有什麽事睡一覺就好了。”


    溫述白瞪著眼睛看著她,在她躺下以後,他感覺到心中缺失的那一塊,似乎已經補上了。


    今天她又一次救了自己,宛如天神一般出現,讓人充滿安全感。


    顧清鳶本來想眯一會兒的,但是卻因為身體太累,直接睡著了。


    在她睡著以後,溫述白小心翼翼地抱著她的胳膊,好像這樣才能睡著一樣,也閉上了眼睛。


    雨水在外麵等了又等,直到都開始打哈欠了也沒看見顧清鳶出來。


    這兩個人該不會在做什麽壞事吧?


    雨水在心中嘀咕著。


    他感覺很有可能,今晚這種情況,主子一撒嬌,少主肯定頂不住的。


    說不定他們主子很快就能有小少主了!


    可屋內的兩個人卻並非雨水想的那樣,在做壞事。


    顧清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溫述白在她旁邊也很快睡著,並且睡得很是安心。


    雨水坐在門口打哈欠,最終還是頂不住靠在門上睡著了,直到清晨雞鳴的時候,雨水打了個哆嗦。


    他就這樣在門口睡了一夜,少主應該還和他們主子一起睡著。


    溫述白比顧清鳶先醒。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到自己好像喘不過氣了。


    側頭一看,顧清鳶正抱著他,腿還放在他的腰上。


    她的胳膊更是大大咧咧地放在他的身前,怪不得他做夢的時候夢到自己被一塊巨石壓到,怎麽也動彈不得。


    他動作十分輕地舉起顧清鳶的胳膊,把她的胳膊從自己身上拿下來。


    清晨身體異樣的感受讓他苦笑一下,他想把顧清鳶的腿也從自己身下拿下來,但是看她皺眉,好像快要醒的模樣,溫述白立馬又閉上眼睛裝睡。


    隻是身體,還在難受著,若不是被子蓋著,便能看到那尷尬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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