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沒有名字,沒有鍛造者,更沒有形態,或者說,在斬出沉睡之地之前,它甚至都沒有固定的形態。


    它有時會以槍的形態出現,有時會以弓的形態出現,還有時會以一種奇怪的“器具”出現。


    但有一點是不會變的,他所過之處,所有有罪之人都會被其斬殺,無一例外。


    隻是,“罪孽”在當初根本沒有定論,在其他人的眼裏,它隻是在胡亂的殺人罷了。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停止了這種殺戮,化為了一團迷霧一般,在整個浩渺之中進行漫無目的飄蕩。


    就在所有都以為它停止了它的行為時,一道震撼世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浩渺。


    它,將吒屠斬殺了!


    那一戰,導致整個宇宙的多處發生了碎裂,很多世界都在那一戰中被毀滅。


    一直到最後,他將自己的形態變換為了戰刀,將吒屠頭顱砍下,同時也斬碎了虛無。


    並且以自身斷裂為代價,鑄造了沉睡之地。


    可現在,無數年前就應該消失的家夥,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重注了刀身?


    “當……叮……”這是龍魂引與戰刀碰撞的聲音。


    雖然聽上去好像每次隻有一聲,但是卻是由無數次的瞬間碰撞組合而成。


    “原來是這樣嗎?”千魔沉默了,他雖然不是器修,可是強於在場大多數人的精神力,也讓他聽到了刀劍碰撞中所散發的秘密。


    重鑄刀身,殺戮無數,刀之意境,橫跨萬古!


    隻是簡單的十六個字,卻讓千魔感覺大腦都有些隱隱作痛了,巨量的信息差點把他的意識給衝垮了!


    “原來,你是這樣重塑的身軀嗎,借助無數次的轉世,參悟刀道的真諦,橫跨了萬古長夜,你究竟是為了什麽呢?”在這一刻,千魔沉默了。


    他記憶中的那把戰刀的確斷裂了,並且比他所想更加徹底,甚至就連當初的刀身都已經被徹底摧毀了,分散在了整個浩渺之中。


    但是,他卻在那一戰中擁有了自己的靈魂。


    而在那無數次的輪回中,他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刀修,也逐漸完善了自我。


    可是,事與願違,那一場戰爭之中,他為了保護其主,再次斷裂了,靈魂被永遠封印在刀身之中,永世長眠。


    但好笑的是,他的那一任主人,創造了《以血鑄器》這一門刀修功法。


    在戰爭結束之後,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他,利用這一門功法與自己最後的生命,換來了一個可能,一個讓它蘇醒的可能。


    隨後這把戰刀轉手以一種近乎傳奇的方式,一直被流傳了下來,它的每一代主人,都是當時最強大的刀修。


    可是,它每一代的主人,每一次的死亡卻又非常的痛苦。


    有人說這是一把受到詛咒的武器,獲得了力量的同時,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但是,它的每一代主人卻又奇跡般的沒有拋棄過它。


    似乎是因為這種信念的存在,在到達李文山手中前的最後那位主人,同樣是使用了以血鑄器。


    那是一場幾乎必死的戰爭,可是,在那一刻這把戰刀似乎“醒了”。


    本不應該存在的戰甲,突然穿戴在了他的身上,強大恐怖的防禦讓他如入無人之境,將敵軍殺了個片甲不留。


    可是這把戰刀在那之後,卻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一直到如今。


    “叮……”又是一聲碰撞聲響起,千魔這才被拉回了思緒。


    此時的李文山已經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同時實力也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哪怕是葉任想要應對,也變得有些麻煩了起來,好在吒屠之影已經消散了,因此兩個小家夥也加入了戰鬥中。


    此時,李文山的胸口處被戰刀洞穿的傷口並未愈合,反而是變得深紅又夾雜著幾分漆黑,仿佛其中有著什麽東西,隨時會破體而出。


    在這一刻,周圍的重力就好像消失了一般,雙方都沉浸在了戰鬥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體此時已經極其疲憊。


    這場看似簡單,卻又蘊含著無數細節的戰鬥,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說葉任是走後門的聲音,此時也已經消失了。


    隻剩下了急促的呼吸聲。


    這一場戰鬥,雖說沒有上一場那般驚為天人,但是雙方刀與劍的碰撞,同樣是為所有人帶去了不小的震撼。


    很多人將自己帶入其中一人的視角,隨後便會驚訝的發現,如果現在在場上的是他們自己,他們費勁能撐過哪怕三招!


    一直到最後,勝利的天平還是倒向了葉任,掌握有劍之意境的他,在這方麵終究要強於李文山。


    但是沒有人嘲笑,或者看不起李文山,甚至所有的刀修都是肅然起敬,因為他們竟然在這個青年的身上,看到了刀修本該有的氣魄!


    這場戰鬥,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


    隻是到了最後,卻是李文山扶著葉任走下了戰場。


    因為葉任在戰鬥的過程中,動用了世界之力,導致身體有些超負荷了,因此現在有一點點虛弱。


    反倒是李文山,明明剛剛才動用了以血鑄器,結果現在就已經能和沒事人一樣,甚至看上去比葉任的狀態還要好。


    這其實也和這把戰刀有關,不過究竟是什麽原因,李文山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這一戰打的真痛快,找個時間我們再好好切磋一。”李文山大笑道,顯然心情很是暢快,絲毫沒有因為失敗而露出沮喪之意。


    這場戰鬥對於雙方而言都是一種享受,雖說葉任看上去有些疲憊,但是依舊露出了些許笑意。


    這一幕看上去,就像是剛剛打完架的一對好兄弟,相互攙扶的在夕陽的街道上走動著,一路上還能聽到兩人的笑罵聲。


    “外貌與經曆,的確會影響一個人的性格與處事方法啊,即便隻是過去了短短的三年時間。”易雨琴笑道。


    隨即走上前,將提前準備好的兩個丹藥塞到了兩人的口中,並為李文山身上的傷勢簡單的處理了一下。


    至於葉任,他因為有著血融絕的原因,簡單的外傷對於他而言造成的損傷基本為零,很快就會自然恢複的。


    而接下來的休息時間,整整有著半個月的時間,畢竟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場賽事了,所有人都需要拿出最佳的狀態。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李文山自然是被找上門了,對方也是直接開門見山的表示想要研究一下他的戰刀。


    並且表示會給予豐厚的報酬。


    在確認了對方的目的,隨後表示自己要跟隨之後,李文山才終於鬆口,隨著他們來到了一片空間之中。


    李文山和是易雨琴一起來的,此時這片空間中有著已經有很多的輔修,基本都是主修鍛造與陣法的大師。


    隻是李文山卻是一個也不認識。


    在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之後,李文山這才終於將戰刀拿了出來,隨後放在了鍛造台之上。


    戰刀一出現,所有的鍛造師直接不再理會李文山了,埋頭開始研究那把戰刀。


    和讓他想起了在他們那個世界,遇到的一批研究者。


    李文山在探險回來時,帶回了一批具有一定研究價值的樣品,結果這些研究學者的表現,和這些老頑固可以說是如出一轍了。


    看來不管在哪裏,都有一批這樣熱衷於研究的探索者啊。


    至於那些陣法大師,雖然嘴上什麽也沒說,可那個眼神分明在說,戰甲呢,你倒是把戰甲拿出來啊!


    隻是,戰甲這種東西的確是有些小尷尬,因為這種戰甲是無法脫下的,基本和焊在李文山的身上差不多,因此這些學者想要研究,就隻能李文山穿著研究了。


    “哈哈哈,我記得當初你好像在學校裏的時候,做過那些美術生的模特對吧,現在有沒有讓你回想起校園的感覺呢?”易雨琴在一旁調侃道。


    李文山的在他們的世界,無論是身高還是身材,以及那張充滿男性魅力的臉龐,在當時都稱得上的頂級。


    更不用說那開朗的性格以及廣泛的社交了,幾乎成為了整個學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


    因此這樣完美的存在,被當作模特也很合理吧?


    一開始李文山還是很樂意的,可是在體驗過一次之後就有些後悔了。


    待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這對於當時一腔熱血的他而言,和監獄有什麽區別?


    後來,有關模特的所有事情他基本都推脫了,其實一開始,他是想著讓葉任去試試的,畢竟兩人就在同一個學校,不過因為他比較冰冷的性格,因此自然是沒有答應的。


    而現在,易雨琴的一句話直接喚醒了那段不好的回憶,這讓李文山也很是無語。


    不過他能怎麽辦呢?


    比起難受,他更不能接受的是違約啊,既然都答應了,自然也沒有反悔的道理。


    至於究竟堅持了多久易雨琴不知道,畢竟她也沒有計算。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當這些大師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數據,並放他們離開之後,李文山說了這麽一句話:“我寧可再和葉任打一架,也不想再做這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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