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真的隻是停留了一瞬,大家開始瘋狂的往出口的方向奔跑。


    “真是讓我有些意外啊。”平淡的聲音響起,雪倫·格力站在了那唯一的出口前。


    身後的黑色物質,阻擋了離開的道路。


    她的臉上再次出現了那個微笑,可是此時,所有人都能從中,看到殘忍與怒火。


    “本來想讓金塔納那個家夥來當替罪羊的,真是可惜了。”雪倫·格力的目光看向了已經身受重傷的坎波斯,那兩發子彈讓他徹底失去了戰鬥能力。


    可此時的坎波斯,目光依舊堅定,直麵雪倫·格力那嗜血的眼神:“你果然是邪教徒的人啊。”


    雪倫·格力不以為意,她將那些上前想要反抗的人,用漆黑的尖刺釘在地上,那些人並沒有死去,隻是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她後方的道路此時終於徹底被封鎖,周圍的血色紋路也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紅光。


    這時的人們發現,他們竟然無法使用自己的武器了,甚至有些人的武器開始反噬自己的主人,哀嚎聲開始不斷的回蕩。


    即便是坎波斯,他手中的槍也開始失去控製,掙脫了他的束縛,漆黑的槍管隨意的開槍,去攻擊其他的獵手。


    而彈藥,依舊是他的身體。


    全身的骨骼傳來了碎裂的聲音,粘稠的鮮血不斷地從他的七竅流出,疼痛讓他的表情變得扭曲。


    “都是你,你這個叛徒,要不是你殺了領隊,我們就根本不會死。”可即便如此,那些被死亡所籠罩的獵手,也不會放過他。


    他們即便失去了武器,卻依舊用自己的雙手,撕咬著坎波斯的身體。


    此時的他們,與那些詭異生物,又有什麽不同呢?


    “你很痛恨那些邪教徒嗎?”坎波斯坐在樹林中的一處岩石邊,眼前的金塔納依舊一如往常的在鍛煉身體。


    他停下腳步,坐到了坎波斯的身邊,擦了擦額頭密密麻麻的汗珠,道:“他們害死了我的親人,摧毀了所珍惜的一切,這也是我想要成為獵手原因,我要報仇。”


    “那如果有一天,你被迫成為邪教徒呢?”坎波斯扭過頭,問道。


    “那你就在那之前,把我殺了吧。”金塔納不以為意的笑道。


    這是一個七歲少年說出的話。


    坎波斯的意識逐漸渙散,身體已經麻木的感受不到疼痛了:“這就是所謂的走馬燈嗎……今天的月亮,格外的紅呢……”


    記憶中的紅光再次出現,並且逐漸籠罩了他的身體,他的意識也在這時,陷入了黑暗,而身上的傷口,卻在以驚人的速度,開始逐漸恢複。


    而那些獵手的靈魂,似乎逐漸剝離了身軀,化為了半透明的氣體,融入了周圍的山壁上的咒文。


    “嗯?”獻祭的儀式已經開始,可雪倫·格力卻發現了這邊的變故:“你是之前坎波斯帶來的小孩?”


    葉任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人群中,周圍的地麵上,橫七豎八的那些被抽離了靈魂的獵手。


    他平靜的麵容與周圍的獵手顯得格格不入,他身體表麵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靈氣,用於抵抗這個咒文對於靈魂的牽引。


    “看來是我小瞧你了。”雪倫·格力笑道:“沒想到這些身經百戰的獵手,還不如你一個小孩啊。”


    其實葉任的精神狀態也一直處於下降的狀態,隻能利用眼球,苦苦的支撐自己殘存的精神力。


    因此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而雪倫·格力的黑色物質卻已鋪天蓋地的襲來。


    葉任利用血劍,不斷地抵抗著對方的攻擊,可是卻也被對方牽製住了。


    “不過那又如何呢。”雪倫·格力的笑聲回蕩,諷刺這些獵手的無知:“作為獵手是有自己的極限的,我們無法超越,隻有利用無盡的祭品,換取邪神大人的獎賞,那才能擁有真正恐怖的力量。”


    她的情緒接近瘋狂,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黑紅的血液滴落在了黑色物質上方。


    這好像是打開了某種枷鎖,黑色物質再次膨脹,龐大的身軀近乎將這裏籠罩,而還殘留有意識的獵手,則是顫抖的指著這個龐然大物,難以置信道:“這個……是當初屠城的那個災難級……”


    話還沒說完,那人便因為恐懼與絕望,靈魂徹底成為了周圍咒文的一部分。


    同時,從那個龐然大物的身體中,開始流出大量的鮮血,宛如瀑布一般,湧入了周圍的咒文中,這些是城鎮中那些無辜村民的鮮血。


    葉任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血霧事件中,他的弱小讓他隻能在角落中顫抖,而如今的他,在麵對這種偉岸的力量,依舊顯得渺小。


    可這一刻,他並不想與當初的自己重合!


    不就是鮮血嗎,推回去就好了!


    磅礴的靈氣以他為中心,開始覆蓋那片血海,時間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一瞬。


    “血海,停住了!”


    這一刻,所有人好像看到了希望,偉岸般的力量,從來不是無法戰勝的!


    他們的心中出現了希望,即便血海再次開始流動,他們也依舊在頑強抵抗!


    “真是一群踩不死的螻蟻,成為邪神的祭品,是你們的榮幸,負隅頑抗隻會讓你們,死的更加痛苦!”雪倫·格力的臉上露出了不悅。


    漆黑的物質再次從她的皮膚中鑽出,而她本人也開始迅速變得衰老。


    黑色的物質鑽入了那些人的體內,他們好似著了魔一般,開始攻擊周圍一切能看到的生物。


    血紅的月光下,死亡的旋律再次彈奏,猩紅的血海為山體的咒文帶去了最後的養分。


    雪倫·格力獨自一人站在陡峭的岩壁之上,抬頭欣賞著碎片的凝聚,她的容貌因為衰老,而變得猙獰,但依舊無法掩飾她眼睛中的癲狂。


    她開始朗誦晦澀的古老咒文,試圖喚醒深淵中,沉睡的邪神。


    當最後一片碎片齊聚,周圍森林中的哀嚎變得沉默,就好像那無所畏懼的森林,遇到了令它膽寒的主人!


    “噗——”


    世界安靜了,周圍的一切事物,似乎都在這一刻沉寂了,隻剩下了鮮血落在石頭上的聲音。


    雪倫·格力的表情依舊是那麽癲狂,可是她的胸口,卻被一把血紅的長劍所洞穿。


    而葉任,這時站在不遠處的血海之上,他的衣服上出現了很多被洞穿的傷痕,可是皮膚卻沒有絲毫損傷。


    “這怎麽可能,你明明已經千瘡百孔了,怎麽可能還活著!”雪倫·格力的聲音已經沙啞,她明明記得自己已經將對方殺死,身體也被洞穿了好幾處,怎麽可能還活著!


    而葉任隻是抬起了手指,腳下的血海似乎化為了索魂的厲鬼,一柄柄血劍縈繞在他的身邊。


    粗略估計,有將近百把之多!


    雪倫·格力趕忙讓黑色物質來保護自己,可是卻已經晚了,血海成了斷送她的舞台,無形的血海束縛了漆黑的物質,讓她沒有任何回防的可能。


    下一刻,百把長劍同時刺出,徹底洞穿了她的一切生機,可在臨死前,她依舊是那副癲狂的模樣道:“邪神已經降臨了,當他吞噬世界的那一刻,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生物,都是必死無疑!”


    看著周圍依舊在轉動的咒文,似乎失去了雪倫·格力的控製,這些咒文的運轉速度反而更快了!


    天空中開始出現了細小的裂紋,那高掛天穹的圓月,此刻好像化為了一顆眼球,正死死的注視著整個世界!


    而那眼球真正在意的,也僅僅隻是天空中,那懸浮的世界碎片罷了。


    裂紋變得越發的密集,無盡的恐懼與絕望好似要籠罩這個世界。


    “嗆!”


    龍魂引,出鞘!


    刺目的金光,這是唯一與那血紅眼球抗爭的存在,葉任手握劍柄,屹立在血海之上。


    他的身形並不高大,反而在滅世的災難下,與螞蟻沒有任何的區別。


    可這一刻,他是唯一拿起劍的人,也是唯一一個,仍舊在與命運抵抗的人。


    一聲刺耳的龍吟聲,在此刻響起,穿透了一切阻礙,回蕩在整個世界之中。


    “龍隕!”


    刺目的強光揮砍而出,他的靈氣開始極速的減少,空間戒指中的丹藥,開始碎裂,變成了最純粹的靈氣,不斷地補充著他的身體,同時,半瓶的暴血丹一飲而盡,他體內的血管在恐怖的靈氣下,開始根根爆裂。


    鮮血徹底染紅了他的全身,皮膚表麵也滲出了顆顆血珠。


    龍隕劍出無怨悔,斬盡心中痛與傷!


    世界,亮了!


    恐怖的威能落在了周圍的山壁上,巨大的響聲與碎裂聲傳來。


    腳下的血水抓瞬間便被蒸發一空,而葉任在站出那一劍之後,便昏迷了。


    天空中的紅月似乎轉動了一下,它的目光在這一刻,來到了葉任的身上,好在葉任已經昏迷了,不然此時的他一定會徹底瘋掉的。


    失去了咒文,天空中的裂紋開始自然恢複,而凝聚的世界意誌碎片卻並未消散,它開始向葉任靠攏,而他空間戒指中的那顆眼球,也在這時突然飛出,砸在了那個意誌之上。


    刺目的光線再次出現,而當光芒消失的那一刻,原本白色的眼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黑色的眼珠,瞳孔則是宛如血月一般的紅色,


    它落在了葉任的左眼處,緩緩地鑽入了他的眼眶。


    下一刻,以左眼為中心,開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管,開始蔓延他的全身,一直到將他徹底包裹。


    不過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那些黑色的血管便鑽回了他的左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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