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國內網上不僅僅隻有鑒定音高的,還有鑒定真假唱的也出現了。


    不過這些現場看口型的up主,主打的就是一個蹭流量了,反正滾石是不可能假唱的,砸琴破音都不可能假唱。


    而隨著尾奏的不斷遞進,二次感受了這首歌的菲莫斯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首歌的編曲和傳統的搖滾樂有很大的區別的。


    搖滾靠的是riff,往往一首歌開頭的和結尾的riff都應該是一致的,但是滾石這首歌的編曲是分了三段來進行的,意思就是,每拿出一段都可以作為一首歌曲,這樣的編曲在不但在世界範圍的搖滾中罕見,在世界範圍激流搖滾中也是罕見的,這樣的多章節是高超的作曲能力和編曲技巧的體現,也是質量的證明!


    這首歌從開始的安靜,隨著金屬聲加大的激昂,再到最後完全的狂放,歌詞,情緒,音樂,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原地球類似的創作能能拿出來作為參考的,就是齊柏林飛艇的封神曲《stairway to heaven》了。


    所以這首歌給人的震撼在當年的90年代讓人不可想象的!當初唐朝去島國表演,主辦方都被驚歎到了,他們無法想象當時閉塞落後的大陸搖滾竟然有這種東西的出現!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不單單是菲莫斯一人,bob等hatter樂隊的其他樂手同樣也是這樣的想法。


    還有國內這些音樂人,白馬紫龍未開口評價的三人都有點坐不住了,白刀當即關了視頻,一邊聽一邊在群裏打字道:“不對,最後這一段的編曲相當不對。我有點難想象,邊浪是怎麽做到編曲又民樂又金屬的?”


    四人裏麵,白刀的音樂實操是相對較少的,他聽得音樂不少,但是和其他三位經常實操的大佬比起來,終究還是有些差距。


    這時候,馬源感覺自己終於有可以顯擺的機會了:“我停下來,大概是借鑒了嗩呐的曲調,看看一會紫陽怎麽說。”


    而此時的台上,邊浪幾人的演奏也到達了一個幾乎癲狂的狀態。尤其是邊浪,他現在帶入的是唐朝樂隊mv中的演出場景。


    《夢回唐朝》的編曲正如菲莫斯所想的那樣,拋開引子部分歌曲的主體部分一共分為三段。


    而這最後一段,邊浪印象最深的還是mv中五哥敞著衣襟,單腳踩在返送上點弦的那一段。


    而其中最讓他印象深刻的,不是五哥那被奉為亞洲頂尖吉他手的演奏技巧,而是電吉他屁股背帶釘上掛著的一束紅纓。


    邊浪起初看這個mv的時候,壓根就沒注意到這個細節,也是在後來反複觀看的時候,被帶放大鏡的網友在彈幕中點出之後,他才去回放加暫停細細查看的。


    雖然那時候的畫質就算是經過了現代的4k高清技術修複依舊很感人,但那一束紅纓隨著五哥的演奏在風中飛舞,邊浪覺得那哪是在彈吉他,完全就是耍紅纓槍!


    那mv中的各種細節,幾乎可以說是把華夏元素和搖滾融合得不能再完美了,就算是放到現在來看,也是極其炸裂的存在。


    此時的台上,砥礪占據了c位,就如那紅纓槍槍尖突在最前方,雖然沒有如五哥那紛飛的長發,但演奏時候那帶著極度侵略性的手法,也不遑多讓。


    邊浪和黃凱一個長發,一個光頭,在砥礪的身後搖曳著。


    黃凱那鋥光瓦亮的大光頭,就像是那槍頭上泛著的點點寒光,而邊浪那隨著節奏不斷飛拽的長發,就像是那槍頭尾部搖曳的紅纓。


    樂器之中流淌而出的一個個音符,就像是通過槍尖傳出的一道道一往無前的“槍氣”,直刺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頭。


    在a2觀眾席c位謝新彥對此的感受是最深的,他此刻就是距離槍尖位置最近的那一位,感受著這迎麵撲來的音浪,心中有點點寒意,但被接走鼓噪起來熱血卻是有種難涼的情愫在支撐著。


    想到當年自己在這溫布利體育館演出的場景,他眼中瞬間湧出了兩行熱淚。


    當時他也是抱著華語樂壇中興的想法才在這開了一場演唱會,效果自然也不錯,多人到場也是把現場給擠了個滿滿當當。


    但是當時台下的九成九的都是華人麵孔,和今天這老外占了至少8成的場麵是完全沒法比的。


    雖然今天是hatter的演唱會,但是就看現場觀眾這極其享受的癲狂狀態,就證明滾石的音樂是得到了他們認可的。


    英倫,作為搖滾樂的興盛之地,樂迷的音樂審美和視聽門檻是相對較高的,能獲得這些樂迷的認可,那就證明滾石的音樂是走進了世界搖滾樂的核心範圍。


    而且還是一首純華語歌,在這些樂迷聽不懂,也無法深刻理解歌詞含義的情況下能獲得如此之高的認可,可見邊浪作曲和編曲的功底是何等深厚的存在。


    恍惚間,這首7分05秒的《夢回唐朝》終於在溫布利體育館落下了帷幕。


    從金屬的激流中清醒過來的人們,第一時間就給滾石送上了掌聲和喝彩聲。


    巨頭三人主中的劉易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台上,機械般的跟著鼓掌,腦中卻是在想:“這種級別的樂隊,日後恐怕在世界範圍內至少是hatter這個級別的存在,為什麽在這之前就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盧卡斯則是側臉看向亞當斯道:“這樣的搖滾樂真是太少見了,這首歌的版權你們簽下來了麽,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可就要先行動了。”


    聽到這話,一邊鼓掌的亞當斯把頭湊過去,在盧卡斯耳邊低聲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首歌。不過就算目前沒拿下,以後它也隻能是被dgm所代理。現在的歐洲,還有誰能比我們更了解滾石和wave呢?我相信,未來的滾石樂隊一定會是帶著搖滾樂重回現代音樂核心區的重要成員之一!”


    這話能從亞當斯這個幾乎是甩手掌櫃的人口中說出,盧卡斯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這位幕後大佬都已經放出這話了,他也就沒有了那些小心思:“那我們crazy scale就等著和dgm談合同了,不過我以私人的身份去認識一下滾石樂隊你是阻止不了的吧?”


    “那你也得等等,等我私人宴請他們的時候,我會考慮叫上你一起……”


    拋開那一段放伴奏的鋪段,6分多鍾的高強度演奏還是很耗費體力的。看台上滾石幾人還都有些恍神,菲莫斯化生成主持人,走上幫忙互動了起來,為滾石爭取一點點休息的時間,以保證後麵演出的狀態。


    可走到邊浪的身邊時,卻聽邊浪湊近他耳邊說道:“菲莫斯,有《the angel》壓場,之前準備的那首英文歌,我想放到下一場,你覺得怎麽樣?”


    菲莫斯聽到這話,稍稍頓了頓之後說道:“那你們打算用華語歌來替換?”


    “是的!”邊浪無比堅定的回答道。


    “那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見,看來你今晚是想給我們的樂迷一場永生難忘的華語搖滾盛宴了,告訴我你打算用哪首歌替換?”


    滾石原本的計劃是兩首華語歌,一首英文歌。現在看台下老外們這接受程度,又有《the angel》在最後和他們套近乎,他就打算在正常演出時段用全華語歌來完成演出了。


    對於《夢回唐朝》這個現場,邊浪要說有遺憾,那或許就是開頭鋪墊的一段沒有現場,還有就是砥礪的電吉他屁股上少了一束紅纓……


    想到這,邊浪開口說出了準備替換的歌名:“《無地自容》!”


    聽到是《無地自容》,菲莫斯心中也小小的激動了一把:“oh,那首硬搖滾也是我喜歡的,如果我一會忍不住,要上台來跟你一起唱合聲,你可不要嫌棄我的華語不夠標準。從華夏回來之後,我可是專門練習過這首歌的拚音的!”


    “那就再好不過了……”


    就在菲莫斯引導樂迷和滾石開始互動的時候,白馬紫龍群裏,劉紫陽終於發聲了,不過他沒有打字,而是直接發了幾段長語音:


    “《夢回唐朝》這首四四拍的金屬,我覺得說它是華語金屬的天花板,我相信幾位應該沒什麽意見吧?”


    “這首歌的音域我聽下來應該是垮了21度。歌曲的調式調性也相對繁雜。引子部分是d自然小調,進入a段後轉為同主音大調,即 d自然大調,進入b段後又轉回到d自然小調,最後結尾處又直接置換到#d自然小調直至歌曲結束。音域寬廣、調式頻繁轉換,這都是金屬搖滾樂音樂本體上的個性特點。“


    “另外,對一個重要的主題、動機或者樂段多次重複,同時,吉他的獨奏也是大規模地出現。這樣一來讓這首金屬搖滾樂風格的作品比一般的歌曲時常都要長很多,《夢回唐朝》這首歌曲是7分鍾,比一般的流行歌曲時常要長很多。可以說,重金屬音樂的時間長短問題,在實際的演出中完全看樂手的狀態。這樣一來,也必然會導致歌曲曲式結構的不規則性。該曲就是一個不規則的多段並列性曲式。“


    “我理解的歌曲的引子部分一出來就使用了駝鈴的聲音,目的是為了營造駱駝隊伍奔走在沙漠中的情景,體現西域風情。隨後利用效果器把吉他的音色調至為較重的失真音色,進行主旋律的演奏。其中使用了大量搖滾吉他如推弦、揉弦、點弦搖杆等演奏技巧,音樂馬上表現出濃濃的狂野味道。”


    “同時,合成器演奏的弦樂作為音樂上的鋪墊與吉他呼應,音樂空曠、狂野並略帶一絲傷感,體現出一種大漠豪情的意境。進入a段後雖然是同主音大調的轉調,但是整個樂段小調味道較濃。


    a段的電吉他主要使用製音和弦的演奏方式,架子鼓主要打擊踩鑔來推動音樂。另外,b段的第一句和第二句屬於變化重複,c段的四句采用了同頭換尾的創作方式。從b段開始直至歌曲結束,吉他、架子鼓、貝司等的演奏力度都非常大……”


    白刀聽完這幾段之後,立馬打字回了一句:“看來作曲和編曲方麵,我再怎麽分析也超不過你這幾句話了啊。”


    看到這文字回複,劉紫陽愣了一下,然後用語音繼續回複道:“人聲演唱部分留給你!邊浪這嗓子真是我們這些人羨慕不來的,我現在就好期待錄音室版本出來的時候,邊浪會給我們什麽樣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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