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後沒多久,便開始了期末考試,經過緊張的實踐考試和文考,相忘毫無疑問又是全年級第一,羨君馬馬虎虎拿了個第三,一出音樂樓羨君便攬住相忘脖子道,“相忘,都考完了,今天出去慶祝一下,怎麽樣?”


    相忘道,“禮穎不是說筐筥間的學生們馬上就來了,再說了新春音樂節就快了,曲目你都準備好了嗎?”


    羨君撇撇嘴笑而不語,一旁的田禦龍笑道,“你看看,你們倆還真是一物克一物呀。”


    羨君道,“誰克誰還不一定呢?”說完便抬手拍了相忘一下便跑開,相忘迎頭趕上,兩人正在打鬧無意間撞到剛從文學樓出來的一個人。


    “真是不好意思,呀,姚喆是你呀?”


    姚喆靦腆的笑了笑,相忘忙扶住姚喆道,“姚喆,沒事吧?”


    姚喆笑道,“哪裏就這麽嬌貴了,對了,相忘,真佩服你,會計你不過是輔修,沒想到竟然考了我們柳湖學院的第一。”


    相忘尚未說話,羨君笑道,“那可不,我這個哥哥可是大才子呀,哈哈。”


    “無聊。”


    “切。”


    “哼。”


    姚喆本來愁雲慘淡見狀也被逗笑了,羨君道,“對了,姚喆你考得怎麽樣?”


    相忘見姚喆臉色不好便捅了下羨君,羨君訕訕笑了笑,姚喆道,“沒事沒事,我每年都要補考,有次還重修了,我都習慣了。”


    相忘安慰道,“姚喆,你是時運未到而已。”


    “什麽時運未到,明明是天生愚笨,天天上課坐第一排,考試還是倒數第一,我說吳相忘,你可真會安慰人。”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後傳來,正是任楂。


    相忘不理任楂拉著姚喆便要走,羨君笑道,“古人說得好,時運未到,被小人之欺淩,姚喆現在可不就這樣。”


    任楂氣道,“你說誰呢?!!”


    羨君笑道,“誰接話我就說誰。”


    任楂罵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羨君笑道,“當然知道了。”


    任楂臉上浮過一絲得意,羨君笑道,“聽說柳湖學院經管係有條瘋狗,專咬姚喆這種老實人,今天可不就讓我見到了。”


    任楂氣急敗壞道,“你!!!!”說罷就要衝上去打羨君,羨君含笑道,“我說任幹事,你可是堂堂係級幹事。”羨君著重咬了“係級”兩個字,“在這裏跟外係的同學打起來了,您的這個仕途可就到此為止了。”


    任楂被氣的半死,曹寶見狀忙拉起任楂就走。


    羨君笑道,“姚喆,怎麽樣?給你好好的出了氣吧。”


    姚喆道,“謝謝你了,羨君。”


    相忘道,“你可真是,這下子說不定給姚喆惹了麻煩。”


    羨君道,“難道他們敢動手不成,不怕,姚喆,如果他們真敢對你動手,我和相忘保護你,對吧,相忘。”


    相忘扔了個白眼給羨君,羨君嘻嘻一笑,相忘道,“姚喆,小說進展的怎麽樣了?”


    姚喆道,“已經完成了一半,有30萬字了。”


    “哇!都有30萬字了,這可比博士論文都要多了,姚喆,我們可對你的大作拭目以待了。”


    提到小說,姚喆淺淺的笑了笑,宛如殘破烏雲中破出一絲亮光,姚喆道,“這是我的夢想,我喜歡。”


    相忘道,“人一定要有夢想,不然活著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羨君道,“那可不,好多人都是二十多歲的時候就死了,六十多歲的時候才埋掉。”


    姚喆道,“相忘,羨君你們的夢想是什麽呢?”


    羨君笑道,“我的夢想就是能夠實現自己的自由。”


    “自由?”


    “對呀,自由,實現自由。”看著羨君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相忘淡淡道,“我的夢想就是讓九州的文化能夠發揚光大。”


    羨君笑道,“我還沒說完呢,實現了自由,自由自在,自然也能讓九州文化發揚光大。”


    姚喆笑道,“說來說去,你們兄弟倆的夢想其實是一樣的。”


    相忘冷冷道,“我才不跟他的一樣。”


    羨君笑道,“香香,可不能這樣口是心非呀。”


    “哼!”


    “切!”


    “哈哈,好了,我回宿舍了,相忘,明天的考試別忘了,羨君,再見。”


    “再見,姚喆。”


    “姚喆,再見。”


    看著姚喆一瘸一拐離去的身影,羨君不禁感歎,“姚喆真是值得我學習,如果我是姚喆這種情況,說不定早就自我了斷了。”


    相忘道,“剛剛你說你的夢想,你的夢想不是這個吧?”


    羨君笑道,“被你猜到了,怎麽說呢,這不完全是我的夢想,我還有一個就是。”


    “找到玄英?”


    “不錯。”羨君咧嘴大笑。


    “我現在去漁晚齋,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呀。”


    “明天我還有一堂考試,我要準備,你考完了沒什麽事了,不如找一下資料,準備一下我們新春音樂節的曲目。”


    “行勒!”


    “走吧。”


    “走。”


    羨君勾住相忘脖子,兄弟倆朝漁晚齋走去。


    待到第二天相忘和姚喆將最後一科考完,整個巴陵大學的期末考試就全部結束了,最後一批學生收拾好行李離了校,巴陵大學進入了寒假期,待得學生們一離校,各處的野生動物們便蹦蹦跳跳的出來了,聽湖樓也關上了大門,用陸花至的話說是,一天的營業量還不夠水電費,還不如在家裏休息。


    送走上官雄和田禦龍,相忘和羨君便搬到了筐筥間,元旦一過,離藝術校考的時間就越來越近了,考前衝刺的學生們齊聚筐筥間,簡古存領著相忘羨君等人一時間忙碌不已。


    這天剛為後天要參考的學生做完考前輔導,羨君伸了個懶腰道,“藝考生真不容易,文化生現在在家裏備考,父母在旁邊噓寒問暖,哪像藝考生這麽辛苦。”


    簡禮穎道,“可不是嘛,那年藝考可把我累壞了,大冷的天在考場外一等就是一天,那次我剛把妝化好,穿雙高跟鞋,一出來就摔了一跤。”


    “是不是直接摔到下水道裏了?”


    “呸!去你的!你才摔下水道呢。”


    羨君轉了轉笛子,笑著躲向一邊,相忘道,“別貧了,跟我一起去做飯。”


    “好勒。”


    看著羨君蹦蹦跳跳跟在相忘後麵,柳依不禁笑道,“看來羨君挺怕相忘的。”


    簡禮穎不屑道,“他哪裏是怕相忘,他是閑著無聊才跟相忘去的,你看他絕對在廚房給相忘幫倒忙。”


    隻聽


    “你在幹嘛,鍋都沒放進去怎麽就把米倒進去了!”


    “我不是沒看清嘛。”


    “淨給我找事。”


    “切!”


    “哼!”


    簡禮穎和柳依聽罷相視一笑。


    不一會兒相忘便收拾出了一桌子飯菜,簡禮穎夾起一塊魚吃後道,“相忘的手藝又長進了。”


    羨君笑道,“將來要是誰嫁給我們相忘,那可真是有福氣,脾氣又好,又多才多藝,又會做飯。”


    “那可不,嫁給相忘可真有福氣。”


    “我說在坐的兩位美女就沒想法。”


    “閉嘴!”


    “無聊!”


    簡禮穎和相忘同時出聲嗬斥,羨君“哈”的一笑,柳依笑道,“快吃吧,還有一堆的事要忙。”


    柳依又道,“對了,你們的曲目準備好沒?我的可都準備好了。”


    羨君笑道,“早就都準備了,對吧,相忘。”


    相忘埋頭吃飯不發一言,羨君又道,“相忘,你倒是說句話呀,不然又以為我在吹牛。”


    相忘還是不說話,羨君有點急了道,“相忘!”


    相忘吃完用紙巾擦完嘴道,“食不言,寢不語。”


    簡禮穎噗呲一聲笑出來,柳依也不禁莞爾,羨君氣道,“相忘,你!”


    相忘也不理羨君收拾碗筷就起身離開,柳依笑道,“還真是什麽秤就配什麽砣呀。”


    羨君的俊臉變得通紅,簡禮穎和柳依仍舊忍俊不止,羨君馬上收拾好碗筷來到後廚見相忘正在洗碗,忙湊到洗碗池旁道,“我說香香,那些曲目怎麽樣,你倒是說句話呀。”


    相忘道,“挺好。”


    羨君道,“就兩個字,這些曲目可花了我不少時間,你就這麽簡單說。”


    相忘道,“無聊。”說罷便離開,可嘴角不經意的微微上揚總是容易被捕捉到,羨君跟上道,“相忘,你要想笑就笑出來,偷偷的笑算什麽呀,等等我呀,小呆瓜!”


    校考開始之後,筐筥間的工作量一下子減少了不少,沒過幾日新春藝術節也終於開始了,這天天才剛剛擦亮,齊孟便開車來接上相忘和羨君前往汴河街。


    臨近新春的汴河街張燈結彩,各個風味小攤擠滿街頭,遊人們穿梭其中好不熱鬧,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停好車後,齊孟領著相忘和羨君往裏間走道,“相忘,都準備好了吧?”


    “齊姨,都準備好了。”


    “你我是放心的,相忘,華瓊近來可好,你爸爸還好吧。”


    “勞您費心,都好。”


    齊孟伸手替相忘整了整衣領道,“相忘,你這衣裳都舊了,該換換了。”


    相忘道,“齊姨,我這衣服都挺好的,聽媽媽說,以前您總是勸她少花心思在打扮上,多花心思在學習上。”


    齊孟聽得此言不禁莞爾道,“你這小子,倒用當年我勸你媽的話來回懟我了,她跟你不一樣,總是多花心思在打扮上,你雖是男孩,但該有的體麵還是得有的。”


    “齊姨,沒事的,隻要功夫深,就算演出服舊點也沒事。”


    齊孟笑道,“罷了,就聽你的吧。咦,小常呢?”齊孟走了一圈才發現羨君沒跟上來,“這家夥又跑哪裏去了,真是不靠譜。”


    相忘道,“他喜歡熱鬧,這會子肯定去看燈了。”


    齊孟微微皺眉道,“這個家夥倒和當年的華瓊有幾分像。”


    相忘奇道,“是嗎?”


    齊孟微笑道,“可不嘛,當時我們也是來汴河街參加新春藝術節,當時我們是跳漁歌舞,大家拿著鬥笠,作漁女打扮。”


    “那走在大街上回頭率一定非常高吧?”羨君不知何時冒了出來。


    齊孟笑道,“當時一群水靈靈的小姑娘身穿演出服走在大街上回頭率的確很高,倒是相忘他媽媽就跟小常一樣稍不留神不見人了,回頭一看不是在看檀香木梳,就是在看簪子,回回都挨柳院長的罵。”


    羨君攔住相忘脖子道,“看不出來甄姨還是這個樣子,跟相忘這老學究的樣可真是天壤之別呀,哈哈。”


    相忘推開羨君道,“無聊。”


    “切!”


    “哼!”


    齊孟也不禁莞爾,師徒三人不一會兒便行至汴河街中心浮雕巨鼇處,巨鼇後背乃是個蓮花舞台,羨君見狀不禁笑道,“這個舞台倒是別致。”


    齊孟道,“我們的節目排在後麵,我們先去後台準備準備。”


    三人來到巨鼇一側的土地廟前,相忘掏出樂譜開始整理,羨君則拈香在土地廟前虔誠道,“土地公,我來了,多有打擾,請勿怪罪。”


    待羨君拜完,相忘道,“看不出你還挺有敬神之心的。”


    羨君笑道,“土地之主,土地廣博,不可遍敬,故封土為社而祀之,報功也。”


    相忘道,“合該如此。”


    突然一陣嬌俏的女子聲音傳來,“還要等這麽久,早知道我就晚點化妝了。”


    女子身旁一男子道,“再過一會兒就到我們了,這個妝留到那個時候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女子又道,“我總覺得妝還是淡了點。”


    男子道,“妝夠好了,再化就太濃了。”


    女子嬌嗔道,“妝越濃在舞台效果更好。”


    男子道,“那還不如再把動作熟練熟練。”


    女子道,“動作熟練的不能再熟練了,待會跳完這個晚上還有一個。”


    男子道,“不知道今年甄老師會不會來,她老人家年年都來。”


    咋一聽到“甄老師”相忘和羨君都以為是指甄華瓊,可又聽“老人家”三字,男子又無調侃之意便想應該不是指甄華瓊。


    女子又道,“我還想學學甄老師的長鼓舞,今天剛好趁這個機會學習學習。”


    男子笑道,“古笠,看你平時打打鬧鬧的,對什麽都不上心,一說到跳舞這精神倒足。”


    古笠笑道,“竹大才子,我哪裏有你好學呀,不管什麽時候都拿著書,今天過來參加藝術節你都把書拿著,卿靈,你真是好學。”


    竹卿靈笑道,“考試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不到三個月了我得抓緊了。”


    古笠道,“你都準備這麽久了,這次的春闈一定能過。”


    竹卿靈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聽到此處相忘和羨君不由對這名叫竹卿靈之人心生佩服,九州大型教育選拔性考試分別“夏闈”和“春闈”,在之前還有個“冬闈”,後來幹脆把“冬闈”和“春闈”合而為一了,很多人參加了“夏闈”之後便進入大學學習,但因為“春闈”難度太大,所以大部分人都不再參加,沒想到竹卿靈還能準備這個考試。


    隻聽催場的人過來叫到,“竹卿靈,古笠,下一個節目到你們了,趕緊準備。”


    古笠道,“不是還有好幾個節目才到我們嗎?”


    催場的人道,“臨時有事來不了了,你們先頂上。”


    古笠撇撇嘴道,“好吧好吧,卿靈咱們走吧。”


    說罷起身,相忘和羨君這才看清兩人的形象,竹卿靈身材中等,其貌不揚,古笠倒生的婀娜多姿,兩人均著長袍,看來是要展示草原風光,不知會是怎樣的一個作品,相忘和羨君羅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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