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瀟丞領路,羨君拖著相忘跟著一起上了觀星台,抬頭看去一片漆黑,羨君一臉疑惑看向嵇瀟丞,嵇瀟丞笑指遠處道,“羨君,你看今天下雨,烏雲籠罩,可南湖沿岸燈光依舊,站在觀星台遠眺,是不是就像星星一樣。”


    羨君仔細一看,果不其然,雖然烏雲密布,且下著雨,但南湖沿岸燈光依舊,在烏雲的籠罩下更有一番韻味。


    羨君笑道,“瀟丞哥果然好品味。”


    相忘道,“看也看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羨君道,“好吧好吧,看你急的,走吧走吧。”


    嵇瀟丞道,“我再待會,不送你們了。”


    “瀟丞哥再見。”


    “再見。”


    下了觀星台羨君道,“香香,今天看到學妹太激動了所以疲憊要睡覺了?哈哈。”


    相忘白了羨君一眼道,“阿哥的初戀便是死於雨天的夜襲。”


    羨君驚道,“啊!所以?”


    相忘道,“所以阿哥每逢這個天氣都會去觀星台遠眺,因為那位姐姐遇害前便是和阿哥一起去觀星台,說雨天也可以看星星,在看星星的時候發現了夜襲者,那位姐姐才會喪命。”


    羨君尷尬道,“好吧,我不知道這個。”


    相忘道,“無妨,阿哥不是小心眼之人,不會計較的。”


    羨君歎道,“瀟丞哥也真是癡情呀。”


    相忘道,“可不是,這麽多年推掉了多少追求者。”


    羨君道,“其實像瀟丞哥這樣活著也挺好的。”


    相忘奇道,“為何?”


    羨君道,“有自己的事業,又有自己的念想,挺好的。”


    不知不覺走過得並行,到了東南交,雖然雨天濕氣重但還是掩蓋不住米粉的香味。


    羨君笑道,“相忘,餓不餓,不如我們去吃碗米粉如何?”


    相忘道,“都這麽晚了。”


    羨君道,“晚了怎麽了,想吃就吃,走了。”


    不等相忘回答,羨君拉著相忘便朝東南交跑去,到了米粉攤前,羨君道,“師傅兩碗湯粉,辣椒炒肉的,謝謝。”


    “好勒”光頭小販爽然答應然後麻利的開始下粉。


    羨君忍不住問道,“相忘,你說瀟丞哥會在觀星台呆多久?”


    相忘道,“不知道,有時候通宵也可能。”


    羨君驚道,“不會吧!”


    “帥哥們,粉好了。”


    羨君接過米粉道,“謝了。”


    光頭老板笑道,“不客氣,嵇老師最近一直都沒有來吃粉,是不是出差去了?”


    羨君道,“瀟丞哥雨天不大喜歡出門,下課之後就直接回家了。”


    光頭老板“喔”了一聲,然後喃喃道,“記得他上學那會兒雨天也來吃粉,經常和一個小姑娘一起,後來隻要是雨天他就不怎麽來了,那個小姑娘也從來沒見過了。”


    相忘和羨君聽到這都心頭一酸,均心想若是當年那場夜襲沒有發生,嵇瀟丞此時也不會雨天獨自一人在觀星台遠眺,必定琴瑟和鳴,舉案齊眉,羨君似乎想到了什麽,便對光頭老板道,“大哥,我們先走了。”


    光頭老板笑道,“你們學習一天也辛苦,快回去休息吧,下次再來吃粉。”


    “好勒!”


    兩人端著米粉離開東南交朝南院走去,羨君突然問道,“相忘,夜襲是哪一年發生的?”


    相忘想了想緩緩道,“瀟丞哥藝考那年,那年他十六歲,我八歲。”


    羨君道,“也是那一年太奶奶去世了。”


    相忘黯然道,“是的,就在夜襲發生之後沒多久太奶奶就去世了。”


    羨君道,“太奶奶可是遇到了襲擊?”


    相忘道,“沒有遇到襲擊,太奶奶的身體一直很好,可突然心髒病發作,送去醫院沒多久就走了。”


    相忘突然道,“你可是想到了什麽?”


    羨君道,“我是想到在夏台的時候肖翠說有一年狐族族長感應到玄英碎片,而狐族族長感應到玄英碎片的那一年,巴陵發生夜襲,瀟丞哥的初戀女友遇害,太奶奶也去世,這絕對不是巧合。”


    相忘道,“可狐族族長和太奶奶都不在了,從何處而問。”


    羨君道,“這倒不難,翠微林還在,狐族定還有人在,說人好像也不太合適,罷了,就這麽稱呼吧,相忘,上次去夏台,肖翠不是說若需要找她的族人搖動鈴鐺即可。”


    羨君說完掏出一串銀鈴鐺,相忘沉思會道,“那這樣,明天我們去趟翠微林,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線索。”


    “行,我來撐著傘,你快吃吧,再不吃就都涼掉了。”


    “邊走邊吃對胃不好,回去再吃。”


    “小呆瓜。”


    “哼!”


    “切!”


    不一會兒便到了南1棟,兄弟兩個上了樓,雨天霧重,整棟樓都處於濃霧中,橘黃色的燈光映照著濃霧透露著些許溫馨。


    羨君道,“巴陵的水汽可真重。”


    相忘道,“所以空氣才好呀。”


    羨君跟著相忘一起進了宿舍,隻見上官雄戴著耳機便看譜子邊在劃寫,田禦龍不在,羨君笑道,“雨天龍龍也夜不歸宿,也是,龍出水來鱗甲就呀。”


    “嘩”的一聲,田禦龍撞到了牆上,三人嚇了一跳,浩雪亮跟在後麵趕忙跑了來扶住田禦龍,羨君離的最近也過去搭把手扶著,相忘道,“怎麽又喝這麽多?”


    皓雪亮道,“今天排練完了大家聚餐,龍龍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隻要喝了點酒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唉,今天天氣又不好,這一路把我給折騰的真叫一個。”


    上官雄上前抱住田禦龍要把他放到床上,誰知道“啪”的一下上官雄臉上挨了田禦龍一耳光,上官雄白皙的皮膚上立馬浮現出一個火紅的巴掌印,皓雪亮和羨麵麵相覷,相忘倒似習以為常了。


    幾人七手八腳的把田禦龍放在床上,也累了個半死,羨君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道,“累死了,阿雄,你的臉不要緊吧。”


    整在塗藥膏的上官雄道,“不要緊,這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了。”


    皓雪亮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道,“那倒也是,不過每次挨打的都是阿雄,相忘倒一次也沒有挨過。”


    羨君笑道,“是嗎?那這樣說來咱們相忘兄還真是功夫了得呀,哈哈。”


    相忘白了羨君一眼道,“行了,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皓雪亮道,“相忘,阿雄,今天晚上辛苦下你們了,明天見。”


    “明天見。”


    羨君道,“明天見。”


    “明天見。”


    所幸整晚田禦龍都沒有嘔吐也沒有撒酒瘋,相忘和上官雄踏踏實實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上官雄臉上的巴掌印便神奇的消失了,相忘每每稱奇,心想上官雄家的藥可真是神奇,田禦龍一覺醒來見到兩位室友忙道歉道,“真不好意思,昨天又鬧騰你們了。”


    相忘道,“我還好,倒是阿雄又挨了你的打。”


    田禦龍忙對上官雄作揖道,“阿雄,真不好意思啊。”


    上官雄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沒事沒事,我習慣了,再說了,能成室友也是緣分。”


    “說得好,畢竟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羨君不知何時到了宿舍門口,一臉壞笑打量著三人,不出意外,相忘白了羨君一眼道,“無聊!”便出門而去。


    “又說無聊,等等我呀,小呆瓜!”


    羨君說完追著相忘跑下樓去,田禦龍笑道,“這兩個家夥呀,哈哈。”


    上官雄道,“相忘也算是遇到對手了。”


    田禦龍道,“那可不,不過我看的出來相忘的氣色比之前好多了。”


    上官雄道,“我也看出來了,這樣也好,相忘的精神壓力太大了。”


    羨君見相忘下樓之後沒有朝東南交去,而是朝南邊走,羨君叫道,“小呆瓜!你去哪裏?”


    相忘道,“跟著過來就是了。”


    羨君快步跑來跟上相忘,兄弟兩個繞過雲夢廣場,從煙霞閣南邊繞過,羨君見相忘經過南院食堂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問道,“我說相忘兄,你不是最講究養生嘛,怎的,今天不吃早飯了?”


    相忘道,“我們去畔湖灣吃。”


    羨君道,“畔湖灣在哪裏?”


    相忘道,“跟著我來就是了。”


    羨君笑道,“好勒!”


    兄弟兩個穿過南院十八棟宿舍,走到情人坡時,羨君笑道,“相忘,你說這麽早會不會有約會的鴛鴦,不對,是剛剛起床的鴛鴦。”


    相忘知道羨君話中之意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羨君又道,“咱們巴陵大學約會的地方可真不少,難怪不孕不育的廣告都掛到校園裏了。”


    相忘忍無可忍道,“無聊!”


    羨君笑道,“這都要無聊呀,食色性也嘛。”


    話語間兩人走到了一扇小鐵門處,羨君跟著相忘走出鐵門,一出鐵門便出了校園,迎麵而來是一處空地,隻見空地上停放著好幾輛公交車,蓋著些簡易彩鋼房,不少小攤販正在熱情吆喝賣早點,米粉下鍋,包子出籠,炊煙嫋嫋。


    羨君道,“好熱鬧呀,沒想到後門口這麽充滿煙火氣。”


    相忘道,“校門開在哪個地方,自然就能拉動那塊的經濟。”


    羨君道,“得了,你又開始了,在柳湖學院輔修了會計專業,就開始賣弄了。”


    “哼。”


    “切。”


    兄弟兩個走到一個攤販上要了兩碗米粉,羨君坐在板凳上便開始吸溜吸溜的吃米粉,相忘道,“慢點吃,不急。”


    羨君笑道,“男子吃飯如搶火。”


    相忘白了羨君一眼依舊慢條斯理的吃米粉,吃過米粉,羨君便往回走,相忘問道,“你去哪裏?”


    羨君道,“翠微林呀。”


    相忘道,“此處便是翠微林。”


    羨君奇道,“不會吧?”


    相忘道,“以前這也是翠微林,後來開辟出來的,在這裏找說不定還能找到些線索。”


    羨君道,“在這裏怎麽找?”


    相忘看向遠處的一個土坡,羨君順著相忘的眼光望去隻見土坡是一個被挖土機前後挖斷孤立在空地上的一個小土坡,隻見土坡上稀稀落落的長著香柏,而坡頂竟然有著個小小的土地廟。


    羨君笑道,“你該不會是想去問問土地公公吧?”


    相忘道,“鈴鐺帶了吧?”


    羨君道,“帶了帶了。”


    相忘道,“那走吧。”


    兩人走上了土坡,土地廟破舊不堪,裏麵端坐著一個木雕的土地爺,土地廟旁邊掛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鑼。


    隻見相忘蹲下去從懷裏拿出汗巾擦拭土地廟,羨君見狀也來幫忙,搗鼓一會兒之後,破舊的土地廟略微整潔點了,相忘拿出幾個橘子給土地供上,又點燃香供上。


    羨君笑道,“相忘,你準備的倒挺充足呀。”


    相忘道,“小時候太奶奶經常抱著我到這裏來玩,每次來的時候太奶奶都要帶上貢品和香,太奶奶說土地雖小卻保佑一方的平安。”


    羨君道,“原來如此,可這畔湖灣的


    土地廟可比三眼橋的寒酸多了。”


    相忘道,“不管多寒酸,也是守護著這一方天地,他們就好比京畿的文官和邊遠地區的文官,雖然完全不同,但都是守護一當水土。”


    羨君道,“那倒是,耽誤了這麽久,要不我就在這搖鈴鐺吧。”


    相忘道,“搖吧。”


    羨君含笑拿起鈴鐺開始搖晃,起初不過是稀稀落落的幾聲鈴鐺,結果搖著搖著,突然間仿佛無數鈴聲遙過磧,羨君驚道,“相忘,這是怎麽回事?”


    相忘道,“莫慌,鈴鐺不要停。”


    羨君繼續搖鈴鐺,鈴聲越來越多,突然白霧襲來,土地廟閃閃發光,一陣目眩,兩人來到了一個祠堂內。


    羨君道,“相忘,這是什麽地方?”


    相忘道,“我也不知,不過小時候聽太奶奶講故事,傳說巴陵翠微林深處有狐狸祠堂,看來應該就是這個。”


    羨君道,“那現在該怎麽辦?”


    相忘道,“先查看一下周圍的情況。”


    正在這時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你們是為玄英碎片而來的吧。”


    相忘和羨君尋聲而去,隻見一老者立於祠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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