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長樂向洛川攤開手掌,挑眉道,“將化蛇還給我,我就告訴你。”


    洛川看到易長樂左手的戒指,微微愣了一愣神,迅速反應過來之後,將化蛇放到了易長樂的手掌上。


    易長樂伸手點了點化蛇的腦袋,語氣嚴肅地朝化蛇威脅道:“小化,再有下次我就不要你了。”


    化蛇討好地抱住易長樂的手指,“長樂大人我錯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洛川看著眼前溫馨地一幕,朝易長樂催促道:“易長樂,化蛇既然已經還你了,快將風亦的事告訴我。”


    易長樂抱著化蛇向外走,邊走邊對洛川說道,“你以為打造了這件隔絕氣息的房間,風亦就會不知道你到底在哪?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隻知他已經在無邊海岸邊等了你很久了,我下到無邊海之前,他托我給你帶句話,縈風離開前,曾有句話留給你。”


    “等等。”洛川看著即將離開的易長樂出言挽留道。


    “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你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易長樂坦誠道。


    洛川聞言卻搖搖頭,“我是想將藍潯的事告訴你。”


    易長樂將懷中的化蛇抱得更緊了些,“洛川,化蛇我不可能給你。”


    “放心,我什麽都不要。”洛川的態度十分真誠。


    易長樂看著洛川真誠的模樣,皺眉問道:“什麽都不要?你又耍什麽花樣?”


    洛川輕笑道,“我真沒耍花樣,隻是我突然發現,我還挺喜歡你的。”


    “喜歡我?”易長樂的眉頭更深了些,堅決道:“我不是那種會出賣色相的人。”


    化蛇聞言,從易長樂懷中鑽出來,張開翅膀護住易長樂,凶巴巴地對洛川說道:“你雖然長得好看,可長樂大人是與川大人的,決不能委身於你。”


    化蛇又向後轉頭,一副決意赴湯蹈火地樣子,對易長樂說道:“長樂大人,如果今天注定有一個人的清白要交代在這,那就讓我來吧。”


    洛川聽到化蛇和易長樂的對話,忍不住扶額,語氣中有些崩潰地朝易長樂和化蛇問道:“你們到底在人間看了多少話本子?”


    “七八千本吧。”化蛇疑惑道,“你怎麽知道我們在人間看話本子?”


    洛川無奈地解釋道:“我說句喜歡易長樂,你們兩個就上演這麽一出戲,不是因為人間的狗血話本子看多了,還是因為什麽?”


    看著化蛇和易長樂一臉尷尬,洛川又接著開口嘲諷道:“我說喜歡易長樂的意思是,我很喜歡她的為人處世,所以想和她交朋友,你們兩個的腦袋裏,裝得都是些什麽?”


    “我的為人處世?”易長樂臉上的尷尬之色褪去,又變得疑惑。


    “我在這三界中遇到的人,大多都將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可你卻不一樣。”洛川頓了頓,接著道:“明明隻用將這條化蛇交給我,你就能得到想要的消息,到時若是你真能滅掉藍潯,再回過頭來於我搶奪化蛇,我也打不過你,他能回到你身邊,可你竟連一刻都不願拋下他。”


    “明明可以用風亦來威脅我,得到你想要的,可你竟直接將消息告訴我,易長樂,你這性子,我喜歡。”


    易長樂聽完洛川的話,又重新走到桌子前坐下,將洛川先前給她斟的茶一飲而盡,輕笑道:“既如此,你這朋友,我也願意交。”


    “其實,我不隻是個蚌精。”洛川頓了頓,接著道:“三界中人人都知道藍潯是創世祖開司的坐騎,可沒人知道,開司不止一隻坐騎。”


    洛川突然朝易長樂問道:“易長樂,你可聽說過一句話,海藍時見鯨,林深時見鹿?”


    “海藍時見鯨,林深時見鹿?”易長樂複述之後,立馬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開司還有一隻坐騎,是鹿?”


    洛川點點頭,“是一隻鹿沒錯,更準確的說,是隻名為月空的白鹿,他,也是我的父親。”


    “可你父親既是開司的坐騎,身份定是尊貴,我為何從未聽說過他,三界的史書中更是沒有關於他的記載?”易長樂疑問道。


    “因為藍潯。”洛川的眼底流露出恨意,“自從開司身死後,藍潯那個瘋子一直想要複活開司,一開始的時候,我父親也不願意接受開司的消散,一直陪著藍潯四處尋找複活開司的法子,後來我父親漸漸發現不對勁,藍潯對於想要複活開司這件事,已經瘋魔,就算犧牲三界,去複活一個開司,他也在所不惜。”


    “開司創造出三界之後,為了三界的生生不息,出現了天罰來維持三界平衡,藍潯知道天罰後,就想要打破三界平衡。”洛川憤憤道:“這個瘋子,苦尋複活開司之計無果之後,就想打破三界平衡,若是不能複活開司,就讓三界為開司陪葬。”


    “藍潯背著我父親,打破了玄武族洪荒之氣的封印,又想要去打破其他神獸守護的封印時,天罰出現阻止了他,他這才知道天罰不會允許洪荒之氣的封印同時被打破,藍潯被天罰打傷,躲了起來,對他破壞的玄武族封印不管不顧。”


    “隻要玄武族覆滅,就能阻止洪荒之氣的擴散,所以天罰也對玄武族不管不顧,我父親不忍玄武族覆滅,同當時的玄武族族長一起,合力將洪荒之氣封印。”


    “封印是成功了,可是玄武族族長卻身隕了,我父親也耗費了大半生的法力,神魂不穩,時不時就會咳血。”洛川頓了頓,回憶道,“我父親雖每次咳血都會背過我,可那一條條被鮮血染紅的手帕,我無法視而不見,我問他,為什麽幫玄武族,他不是總和我說,三界萬物生生不息,生死自有天命。”


    “他笑著摸了摸我的頭,告訴我,藍潯和他情同手足,自小他就將藍潯當成親弟弟來對待,弟弟犯了錯,當哥哥的幫他補救,不是很正常嗎?”


    洛川沉聲道,“我父親一直覺得藍潯隻是一時鬼迷心竅,終有一天會變好的,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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