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瑤還想說等自己烤完這點肉再去,但看到謝益凡那堅決的眼神後隻得服從起來。


    回到溪夢院清洗身子結束並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後,栩瑤就立即回到樓下與謝益凡匯合。


    栩瑤此時的衣裝是前幾日逛街時謝益凡特意給栩瑤買的旬族服飾,也是短裙無袖上衣那種,隻是不再像原來那套連小蠻腰都露了出來。


    但謝益凡在見到栩瑤身上的衣著後卻皺眉了起來,直接說道:“隻有這套嗎?似乎不太行…”


    聽到謝益凡這番話,站在原地的需要立即緊張局促起來,以為是謝益凡不喜歡自己穿著旬族服飾,正想回答要去重新換一身時,一直跟著謝益凡後麵的尚青慧突然開口說道:“不如去我那院子裏穿我的禮服吧,我那還有好幾套專門準備但還沒穿的禮服,也許適合栩瑤。”


    謝益凡還沒說要去那,但名字就帶著聰慧的尚青慧已經猜到究竟是哪裏,若自己猜的沒錯,那麽最適合栩瑤的衣服就應該是較為正式的胤夜仕女婚禮服。


    “嗯?娘子你那還有多餘的禮服?”謝益凡疑惑詢問著。


    尚青慧點下頭緩緩解釋道:“成婚前我有好幾套婚禮服,我師尊給我準備了一套,我爺爺他們給我準備了兩套,甚至大伯他們這裏也給準備了一套,所以我那小院裏還有好幾套都沒穿過的婚禮服,剛好可以給栩瑤穿上,畢竟那些禮服現在不穿也是可惜,不知道栩瑤介意否。”


    說完,尚青慧就看了栩瑤一眼。


    栩瑤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栩瑤不敢介意…隻是,栩瑤怎麽能穿夫人的婚禮服呢?主人,奴還有幾套胤夜常服,要不栩瑤再去…”


    栩瑤還想詢問一下謝益凡意見,但謝益凡根本沒考慮栩瑤的話,思索一會後直接說道:“也行,現在出去買也來不及了,畢竟禮服都得提前預定才行,隻是娘子你的禮服栩瑤能穿合身嗎?”


    聽此尚青慧莞爾一笑,繼續解釋道:“我雖個子比栩瑤高點,但體態類似,栩瑤應該也能穿上,不行我再臨時裁剪點,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謝益凡點點頭,認可了尚青慧的提議,隨後以不容拒絕的語氣對栩瑤說道:“好…栩瑤,你就跟夫人一起去夫人小院裏換上一套禮服,若合身我們再抓緊時間去一個地方。”


    栩瑤小嘴微張還想再掙紮什麽時,尚青慧就直接走過來拉著栩瑤就往自己小院走去。


    “走吧,你主人現在可焦急很,耽擱了他可就生氣了。”


    尚青慧所居的小院叫靜心小院,謝益凡在小院客廳裏等待一會後,就看到尚青慧領著一襲青衣的栩瑤走了過來。


    禮服顏色也是青色,隻是色度要比尚青慧大婚那套禮服更重些。禮服樣式為對襟交領式,衣袖大且寬博,外罩褶邊半臂,一條金絲玉縷帶束住瘦長腰身,長裙後擺拖地,前擺剛好遮住鞋身不擋腳。


    謝益凡眼前一亮,想不到換上一身禮服後的栩瑤竟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嫩幼的臉蛋配合成熟的禮服,讓人望之想升起邪欲之火也會被立即按下,隻剩有無限的疼憐。


    “怎麽樣,栩瑤美嗎?”


    尚青慧笑著說道,同時她還往一旁挪移幾步,好讓栩瑤能獨擁謝益凡的目光。


    而謝益凡也是被看呆,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隻有栩瑤扭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後抱著委屈小臉說道:“可是夫人…這衣服都拖地了…”


    聽之,謝益凡和尚青慧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這讓本就很拘束的栩瑤更是羞紅了臉,眼睛裏滿是求饒之色。


    但謝益凡卻如沒看到般,大手一揮道:“好,就這套了,走吧,別耽擱夫人太多時間了。”


    說完謝益凡就轉身離去,身後尚青慧牽著栩瑤小手離開客廳,同時還有幾名侍女走過來拖著栩瑤後擺落地的長裙。


    幾人走上馬車,駛出沁園,開始駛往天嶺城中謝家的另外一座園林,安華園。


    安華園要比沁園小一點,但因裏麵隻有三套宅院,因此裏麵宅院的麵積要比謝益凡他們的溪夢院還要寬敞些。


    駛入安華園不久後,馬車在一座略顯陳舊的宅院前停下。


    這座宅院明明打掃得還算幹淨,牆角也沒長什麽雜草,但讓人看著總能感受到一種時間腐朽的味道。


    牆體斑斑點點,梁柱略有褪色,連門窗都顯陳舊許多。


    這裏就是荒廢了六年曾經謝益凡的故居,也就是他和他父母曾經的家。


    謝益凡在這裏度過了十二年,八年前按照族規謝益凡離開這裏往莊園居住,六年前父母失蹤,從此這裏無人居住荒廢至今。


    雖然這裏固定每天都會有下人來打掃,但缺乏人氣滋養後,這座宅院也漸漸腐朽起來。


    謝益凡自己拎著一壺茶水,帶著尚青慧和栩瑤二人穿過廊門就走進小院。


    隻有三人靜靜地走在庭院中央,其餘侍女侍衛都被謝益凡要求留在外麵等待,他不想人太多打亂這裏。


    看著已經落寞許多的宅院,謝益凡腦海裏不禁回想起了許多畫麵。


    雖兩世為人,但謝益凡兩世都不缺少親情,隻是前世早逝對不起父母,今世人還在卻滿是遺憾。


    在異世界生活二十年後,對於前世,謝益凡隻剩有記憶而無多少情感,唯一讓他傷情的,就隻有這已經陳舊了的宅院。


    謝益凡為什麽不把新房選在這裏?而是到另一處的沁園裏去呢?


    因為在那之前謝益凡就被判決活不了幾日,比起遙遙無期才能找回的謝益凡爹娘,謝益凡自己就已經被判了死刑,所以他更適合住在另外一座宅院裏,辦過紅事辦白事。


    推開房門,直入眼簾的是一座入室大廳,隻不過和一般大廳不同,正對大門的大廳主位上沒有椅子隻有一張長桌,長桌上隻簡單擺有兩張無字靈牌和三盞空茶杯。


    沒找到人,就一直沒有宣告死亡,這是謝益凡的要求。


    但時間已過六年,其實情況如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隻是無人敢捅破。


    謝益凡也知道,所以他便在老宅裏放好了兩張無字靈牌,不為祭祀,隻為想念。


    長桌前沒有蒲團,畢竟這裏也不是正式的靈堂,但謝益凡走到長桌前後卻直接跪下。


    “爹、娘,孩兒,帶你們的兒媳來看你們了……”


    說完,謝益凡直接叩首在地,聲音不變但眼角已滿淚花。


    六月初六的婚禮隻是做給世人看的,今日載入族譜也隻是做給宗族看,唯有現在,才是謝益凡真正確定婚姻的時候。


    拜天地,拜高堂,


    父母不在,有何高堂。


    父母不見,何為證婚。


    在謝益凡跪下時,身後的尚青慧和栩瑤也一起朝無字靈牌跪了下來,此時栩瑤才明白謝益凡為何要她穿得正式一點,原來竟是如此。


    “兒媳青慧,拜見爹娘。”


    說完,尚青慧便朝靈牌跪拜了一禮。


    此時隻剩有栩瑤,她現在全身緊張局促,也想跪下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謝益凡和尚青慧都一起轉過頭來看著栩瑤,眼裏全是鼓勵之色。


    “我……兒媳…栩瑤…見過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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