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獨屬於底層人的小智慧,娘子再聰明再博學沒真正在底層待過,那是不曉得的。


    奮筆疾書中,娘子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呆呼呼的、還茫然不知的夫君,最後溫柔的無奈一笑,繼續記錄。


    蘇魯鈍看了一會兒,眼看著那群農民出了城。


    然後,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了一堆破破爛爛的紙甲、、、、、、、草甲?還是木板甲?材質太差,實在不好定義。


    但是看他們小心翼翼的互相幫忙捆在身上的動作來看,這應該算是一種窮人的盔甲。


    帝國從頂層和官麵上來說,是不禁日常的盔甲、武器。隻要不是那種褻瀆法器,比如惡魔崇拜型,就連普通的魔法道具都不需要上交。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這些農民進城之前還是把盔甲偷偷留在了外麵。


    盔甲材料雖然垃圾,但就好像手裏提把生鏽菜刀都比空手的殺傷力要大很多一樣。


    這麽厚厚的草甲疊在上麵,能不能打是一回事,起碼能壯膽不是?


    蘇魯鈍也算是明白這些人是怎麽在外麵走的。


    幾十個身強體壯的農民,穿了盔甲,拿了盾牌,遠攻有標槍、投石,近戰還有斧頭和自製的破甲錘--如果不是這世界還有魔獸這種超自然生物存在,這麽一隊人在自然界裏打一群獅子都夠了!


    不,也許他們比一群獅子還凶。


    就在出門沒多遠,一隻笨笨的飛鳥在幾十米外看著他們發呆。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背著個背簍的突然就朝天扔出了一個拳頭大的石彈,他身邊的一個手長腳長的大高個,猛的一揮挑在肩上的長棍,就像打棒球一樣,一下子把石彈打出去,正中那隻笨鳥。


    看著他們興高采烈的跑去撿那隻半人高的飛鳥,蘇魯鈍也是對這些農民有了更多的了解--沒有職業者,那是他們沒資源沒機會,可不得代表他們沒有戰鬥技巧,像這種投石打幾十米外飛鳥的技術,一般的戰士職業者都做不到(他們可以直接靠速度衝過去撞死它)。


    隻要能抱團,哪怕是普通人也是能在這個時代的野外活下來的。


    然後,蘇魯鈍就一直看到天黑。


    這群農民已經快到家了,路上他們還打了十幾隻不同的野味,反正這世界沒有動物保護法,能打到啥,就能吃啥。


    結果,明明離家隻有個把小時的距離了。


    眼看時間不夠要摸黑走,幾個領頭的就直接停下來。


    然後他們就開始急急忙忙但並不慌亂的開始紮營,蘇魯鈍疑惑了下,為啥不趕趕路,最遲也就摸黑走個把小時,然後又想起來了,晚上野味、、、、、、哦,野獸多。


    甚至可能還有美味但危險的魔獸出沒,他們不敢冒這風險。


    紮營也很有窮人的特點,在地上猛的砸下一些木棍,然後就開始拉繩牆。


    木棍一部分是他們一直背著的,一部分是現成的。


    繩子倒是一直帶著的,這些臨時泡了水的繩子看起來廉價,但卻是窮人家的鐵絲網。


    有了繩網,大野獸就沒辦法衝過來,他們躲在繩網後麵,不管是投槍還是刺擊,都不會妨礙。


    繩牆前麵還埋下了一些東西,想來是獸夾什麽的。


    繩牆後麵是蓋著破布的物資堆,看起來即是掩體又是他們的休息處。


    整個營地看起來是有模有樣,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他們把大牲口放在了營地的中間,這要是蘇魯鈍去攻擊他們的話,隻要故意驚動大牲口,他們不但要炸營,可能還要被踩死幾個。


    他們也許也不是不懂,還會一點點小心的把大牲口捆起來--隻能說明這些農民是真的舍命不舍財,把這些大牲口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值得慶幸的是,帝國承平(戰爭沒燒到內部來)已久,境內強盜很少很少,就是有,那些大盜們也看不上這些窮人們手裏的這點陳糧和幾隻拉車的役獸。


    這些農民們想來晚上應該也就和猛獸們打一架,還不至於被成群的智慧生物打劫。


    眼看著他們都忙完了,安安靜靜的都躲起來,值班的值班,睡覺的睡覺,蘇魯鈍也是像剛看完一場直播一樣的伸了伸懶腰。


    ”娘子,娘子,好像我們還沒回複他們接不接這個任務啊。”蘇魯鈍突然有點心虛的想起來,他們說是出來商量下,結果都商量到天黑了。


    更離譜的是,蘇魯鈍還是不明白娘子為啥要接這個任務。


    “娘子,你還是直說吧,你要接這個任務的原因是什麽?”


    “夫君君,你應該看到了吧?那些農民進城賣出草得到錢的時候,很驚喜。”


    “嗯嗯,我還看到他們在買糧的時候,也很意外,除了他們他們自己人給的便宜以外,好像又賺了一筆。”


    窮人撿到錢是藏不住心事的,越缺什麽就越藏不住什麽,就好像某個人釣了條三斤的魚,半天的功夫整個單位的人都知道了。


    哪怕這些農民想偷偷假裝,但是躲在角落裏一邊數錢一邊偷笑--也可以看出他們這次是多賺了好多。


    “嗯,買糧便宜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娘子笑了笑,“夫君君,你把這裏最大的中轉商抓走了。“


    哦哦,說起來都忘記那個心理變態了,主要是他做的事情讓蘇魯鈍很惡心,然而他的這些行為在貴族身份等級保護下,很惡心很不體麵,但卻不是什麽重罪--別說處死,就是多打他幾下也是違法。


    然後就被蘇魯鈍關那裏了,想來也沒人能放他。


    “一個原因是夫君君,你打通了流通環節,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夫君君你把附近的魚人都弄死了。”


    “所以,黃金水道運輸成本就下降了。水運老板賺了大錢,也就不介意開個‘小高價’,然後快點多收貨好多跑幾趟了。”


    “按照市場稅務匯報的價錢,今年茅草的價格比去年同期每大包加了三個銅幣。”


    “夫君君,你問我為什麽要接這任務?”


    “嗯,沒多大目標,這三個銅板就是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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