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幸福是這一室的唯一裝飾品,吹風機的聲音戛然而止,坐在床上的男人愛憐地將手中的深灰色發絲被輕輕梳順,而趴在他大腿上的小女人昏昏欲睡,轉身抓起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她不顧形象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


    “呐,如果哪一天你變得不愛我了,你覺得我要不要甩你一巴掌然後拖著行李箱回家?”撥弄他手上一條紅色的手繩,彌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然後抬頭像個小女人一般巴著他問道。


    如果他真的不愛自己的話,她真的能夠甩他一巴掌麽?而且還這麽瀟灑地扭頭就走,也許還會放下自己的尊嚴和性格,死纏著他也要把他的心給要回來呢,不過這種事情太過不切實際,這個不易動心的家夥,怎麽可能愛上別人呢。


    “你庸人自擾了,這種事根本不會發生。”被她甩一巴掌的話可能會腦震蕩了,畢竟她的力氣不小。穿梭於發間的十指愛不釋手,對於她突然問出口的問題,休赫隻是無奈地笑了笑。她太會誘引人了,他現在對她是不愛不行,除非是他的心已死,靈魂已滅。其實簡單的愛是沒有負擔的,除了不久前那個小小的吃醋外,麵對著她,他的心都是單純的快樂,不用想過去,也不必設想未來,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一輩子就好。


    “那如果哪一天我中了敵人的魔法而把你忘記了,你會怎麽做?”咦?他手上原來有一顆小小的痣誒,藏得好隱秘,她以前怎麽都沒有看到過?聽完他的回答,彌可並不滿意地笑了笑,隨即又開口問了一個更難的問題。隻是那雙小手正好奇地翻著他的手搜尋還有沒有其它她沒有見到過的痣,好玩地拉著他的手一直擺弄。


    “我會用盡一切方法讓你記起來,比如這樣。(.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輕鬆地將她一把抱起圈住在自己的懷裏,然後霸道地吻上她的唇。他實在很想告訴她,男人都具有獸性,她要是再繼續毫無肆忌地在他的手上撫弄,他不敢保證他不會讓她今天以內都會下不了床。


    這個家夥,老使用同一招……


    輕顫流經她的唇,竄入了心窩,許久,她才吐了一口氣,抬眼瞪他一記。每次都是這樣,一吻就停不下來,害她的唇都變得又紅又腫了。“正經一點好不好?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我很正經,要不要做人工呼吸?”他笑著再次湊近她的臉。


    不用說,無心抗拒的她根本逃不了那熱情的親吻,唇齒之間全是他的味道,但那纏繞不退的舌仍是不放過她的唇,很快地唇舌的交纏便滿足不了他,環抱住她的雙手開始有了動作。


    察覺不安分的手想鑽進她的衣服裏,似有若無地挑逗感官,她不滿地輕拍了他的毛手一下,欲阻止他的獸行。“你可不可以不要動來動去?我還沒問完呢。”癢得要命還一直摸來摸去。


    還沒問完?“親愛的老婆大人,你能不能一次問完?”好留點時間讓他做完未做的事情。她說的都是假設性的問題,實際上要發生很難,再說了,誰會這麽無聊去奪取她的記憶?她太杞人憂天了。


    “既然你不耐煩了,我隻好還你自由時間,去找蓮練習練習算了。”自動忽略那甜膩過人的稱呼,彌可打了個冷顫地掀被一蓋,裹得嚴嚴實實不讓他繼續毛手毛腳,張口就是他所顧慮的人,旨在引起他的占有欲,看他還敢不敢不認真。


    “不許去找他。”笑臉一藏,休赫渾身都發出了冷冽的氣息,心口再次被酸液溢滿的他非常不是味道,強硬的態度不容她反駁。如她所言,他是她的老公,有權利監管她的行為,比如不讓她和蓮靠太近。


    哇,好凶,不過她可是一點也不害怕他。“沒辦法,誰叫你表現出不耐,剛好蓮住的蠻近,兩步路就到了。”就在樓下嘛。山不轉,路轉,她對他的態度表達得已夠明顯了,但他卻仍然不放心,醋意極大地因一句話而爆發。


    他認輸了,她太久沒在自己麵前說出淬毒的蜂語,他幾乎都快忘了她是個善用語言的女人,思前算後地挖坑讓他往下跳,最後無法心澀地向她求救,懇求她別再驚嚇他了。“你問幾百個問題都可以,就是不要說這些讓人惶惶不安的話語,你知道我非常在乎你的。”


    “好嘛,我也不問了。”她眉眼噙著笑意,笑他太容易被嚇。


    “小家夥,你是在玩弄我麽?”他不是滋味地捏捏她滿是笑容的臉,她是他見過最狡猾的女人。


    玩弄?她才不會隨意玩弄人,誰叫他這麽可愛,說一說就變臉,像翻書一樣要笑就笑要生氣就生氣,唯獨沒見過他哭的樣子,說不定很動人。不正經,卻認真。“我看到了你的心嘛,你讓我把問題都給忘了。”彌可故作無辜地在他胸口上一畫,將身子偎靠在他的懷中,順便拉下他的手親一親以示安撫。


    無奈地輕咬她的紅唇一口,抱著她裹被的身體,將腦袋靠在她的肩窩像是撒嬌。他確實付出了一顆心,可惜她現在才看到,未免太遲。“我隻會愛你、疼你、寵你,無論你有多少個如果都一樣,我都會把你捧得高高的不讓你受一絲委屈。”


    淡淡的喜悅在心底暈開,她羞窘地瞪他一眼,既開心又好奇,“你什麽時候愛上我的?”他們認識的時間太長,就連她自己也記不清自己是從什麽時候發現愛上了他,所以她便更好奇他是什麽時候開始愛上她的。


    “又來了,你不是沒問題了。”有些不滿,休赫轉頭盯著她抱怨一句。他都已經非常露骨地表明心意了,她卻仍有疑問在心,一句二句地對他追問不休,女人嗬,你的名字叫刨根問底。


    “人家想知道嘛。”要是別人她才懶得問呢,他應該為此感到榮幸才是。


    休赫悶悶地看她一眼,最後還是側頭想了想,腦中飛速地尋找對她動心的瞬間,忽地麵一赧,把所想到的答案不自在地說出口:“大概是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吧。”細想起來連他自己也有些吃驚,原來她從很久之前就已經住在自己心裏最特別的一個位置,隻是他那時並沒有發現而已。


    “嗄?你騙誰哦,那時候我還被扔到你身上……”她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她有多糗,不過若不是他順手接住了她,她當時可能就被摔死了,也不可能有現在的她了。


    不過說到第一次見麵,他那時才十一歲吧?竟敢裝深沉說什麽愛不愛的,而且才一眼便愛上未免也太快了,化作雷電也沒有飆的那麽急,她不相信什麽一見鍾情,要發生在向來木訥的他身上更是不可能,而且他也不想想他在來這裏前對她有多冷淡,當她是未知世事的小女孩一般地哄騙是沒用的。


    “不,在你沒被抓之前我們還見過一次,那時候我大概隻有六歲,站在城樓上麵看見了你,但是你很快就走了。”或許她並不記得,但他在那個時候確實被嬌小可愛的她吸引,覺得這個倔強的小女孩與自己很像,而在監獄看見她的那一瞬間他便認出了她,不過那時的自己比現在更為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而且不想與人有糾葛的原則一直叫他遠離這孩子,哪知他其實根本放不了手,越愛越深地想要永遠把她留在身邊,什麽鬼原則早就喪失在她手上。


    誇張。“你大可以說嬰兒的時候就愛我了。”原來他也記得他們在入獄之前有過一次遇見,不過她才不告訴他其實她也記得呢,免得把場麵搞得太癡情。


    休赫笑了笑,噙住她的唇輕輕道了一句:“我也想。”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言的,他注定要愛上她,不管她是不是很早就出現在他的生命裏,他最後仍然會為她傾心。曾經不屑於愛情的他一直在人海中漂浮,但遇到她之後,她便是他的地心引力,而他甘願她你墜落愛河,留戀於甜蜜的漩渦。


    被他逗笑了,她忍不住咯咯地笑出聲,眼底的依戀濃烈地輕啄他的唇,提出最後一個要求。


    “下星期的稀有魔法課程陪我去上吧。”他過兩天還有一個任務要做,等他回來後有一個她在意的課程。


    “好,都依你。”他看她的眼神極為溫柔,溫柔得令人心動,輕輕吻著她的唇,柔情蜜意地叫她抗拒不了。在別人麵前她可以假裝堅強,假裝一切都不在意,但是在他麵前,她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


    結束令人臉紅的一吻,她笑著伸出小拇指要和他拉鉤,免得他給忘了。“那我們約定好了哦。”


    “嗯。”無奈地笑笑,她想做的事情他怎會忘記,不過為了讓她安心,他還是乖乖地伸出小拇指與她的交纏,與她做下約定。


    愛,或者被愛,都不如他們相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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