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和季然對視了一眼。


    季暖確實打季衍了,但這件事確實是他們做的不對,要是承認了,總覺得汙蔑了季暖一樣。


    兩個人猶豫著不知道怎麽開口。


    季建國最煩這副吞吞吐吐的模樣,沉聲斥道:“回答問題!”


    來自血脈的壓製讓兄弟倆心神一顫,應聲道:“是。”


    季建國眉頭擰得緊緊的,話語裏有失望有生氣:“暖暖越來越過分了,不管怎麽樣都不該目無兄長,跟他動手。”


    季成聞言,忽然失去了解釋的想法。


    他們隻是承認季暖打了季衍,又沒說她的壞話,到時候讓暖暖和大哥解釋去吧。


    回去的時候,季然走到季薇身邊:“薇薇,你怎麽能跟爸媽說暖暖打大哥的事情?”


    他的語氣帶著一些埋怨。


    他們現在跟季暖的關係本來就緊張。


    爸爸最看重臉麵和大哥,知道暖暖打了大哥肯定會找她算賬。


    最近發生的種種,他看得出來,那丫頭已經不像之前那麽聽話了,兩個人要是吵起來,季暖回家無望。


    他不想讓季暖離開家,她一個人在外麵過日子,孤零零的太苦了。


    季薇反問:“我不能說嗎?哥哥臉上那麽明顯的掌印,爸爸媽媽肯定看見了,不告訴他們是暖暖打的,他們還以為是嫂子打的,你希望他們誤會嫂子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並不想誤會林織月,他隻是覺得誰也不提這件事情,爸媽事情一多,興許就不記得了。


    他們目前的關係,粉飾太平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而不是激化矛盾。


    季然解釋道:“你在這種節骨眼上說這件事情,爸媽會討厭暖暖,我們一家人什麽時候才能團聚呢?”


    季薇覺得季然真是天真。


    從她到季家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每一件事情都證明她和季暖沒辦法待在同一個屋簷下,他們還天真地希望季暖回家團聚。


    “所以哥哥是因為我說實話,不小心中傷季暖而遷怒於我嗎?”季薇苦澀自嘲地說:“第一次知道說實話也有錯,看來在哥哥心裏,血緣關係抵不上多年相處的感情,我以後做個啞巴就是了。”


    “我沒有遷怒於你。”


    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心裏那個感覺,可看見傷心難過的季薇,還是本能地安撫她:“傻丫頭,血緣關係是切不斷的,哥哥當然是更在乎你。”


    但他同樣也放不下季暖,隻是不敢再說。


    季薇又問:“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季然趕忙搖頭:“哥哥寵你還來不及,怎麽會生你的氣呢?”


    “哥哥,你真好。”


    季薇把頭放在季然的肩膀上,抱著他的手臂撒嬌。


    季然看著依賴他的妹妹,所有的埋怨不滿煙消雲散。


    她從小在質樸淳厚的農村長大,怎麽可能是心機女呢?


    他不該懷疑她,不該怨她的。


    ……


    翌日一早,天還不亮,季暖就起床做早飯了。


    傷口一旦縫針,必然不會太小,所以季暖蒸了紅糖饅頭,還煮了補氣血的南瓜紅棗小米粥,又快速炒了個青菜就去醫院了。


    醫院門口有賣早餐的,她又買了兩人份的早餐。


    季暖先給顧建平送去,然後去了林織月的病房。


    她在走廊裏看見了垂頭耷腦的季衍。


    他的俊臉疲憊滄桑,看見季暖,苦澀地笑笑:“暖暖。”


    季暖看也沒看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去,抬手敲門。


    叩叩——


    “請進。”


    是林阿姨的聲音,季暖推門進去。


    林織月躺在病床上無神地望著窗外,她的額頭包紮著十分刺眼的紗布,蒼白的麵容像是一張沒有活力和生機的白紙。


    她一夜沒睡,她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季衍暴怒扭曲的俊臉,他那些刺耳傷人的話像刀子一樣捅進她的心髒,疼得她無法呼吸,根本睡不著覺。


    坐在她身邊田娟的眼睛也是一夜沒睡,腫得像核桃一樣,還有很重的烏青,她看見季暖,情緒激動地開口:“暖暖,你快勸勸月月,她從昨晚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過。”


    除了昨晚把季衍趕出去的時候。


    季暖把買來的早餐遞給田娟:“阿姨,你先吃早餐,我勸勸織月姐。”


    “好好好。”


    田娟很有眼力見地拿著暖水瓶出去了。


    她在病房裏,女兒不會開口,不然也不會沉默了一個晚上。


    季暖在林織月身邊坐下:“織月姐,因為別人的愚蠢,懲罰虐待自己的身體是傻子行為,你確定要做傻子嗎?”


    林織月轉過頭來,看見季暖,眼睛裏終於有了一絲神采:“我沒有虐待自己的身體。”


    她一開口,聲音沙啞得要命,像公鴨嗓子一樣難聽。


    季暖蹙了蹙眉:“你一夜沒睡,不吃不喝,還不是虐待嗎?再這樣堅持幾天,你就可以去見閻王了。”


    林織月失笑:“你這丫頭罵人真難聽。”


    “話糙理不糙。”季暖擰開保溫桶的蓋子,把粥送到林織月麵前:“快點吃飯,等有了力氣,我帶你去罵人。”


    林織月臉色冷了下去:“我不想看見他。”


    “你在病房裏等著,我去罵他。”


    昨晚在醫院走廊裏,又有季薇他們在,有些話,她沒有說。


    今天必須當著林織月的麵把問題說明白了。


    林織月喝粥潤了潤嗓子,粥裏麵放了冰糖,甜滋滋的,心裏似乎也沒那麽苦了。


    季暖又拿了個紅糖饅頭遞給她。


    林織月擺擺手,抗拒地說:“我吃不下。”


    一晚上沒睡,加之頭上的傷口,她又惡心又想吐,一點食欲也沒有。


    “這饅頭是我起了個大早蒸出來的,織月姐看著我這麽辛苦的份上,給點麵子嚐幾口唄?”季暖又是撒嬌又是哄她。


    林織月看著季暖期待的大眼睛,不忍心拒絕:“好吧。”


    林織月嚐了幾口,紅糖饅頭很好吃,她很想多吃一些,但實在吃不下。


    季暖沒有勉強她,接過饅頭自己吃了起來,邊吃邊說:“織月姐,我知道你不想看見他,但你必須把內心想法說出來,把怨氣發泄出去,心裏才會痛快。”


    林織月垂著眸子沒有吭聲。


    季暖又道:“織月姐,你可是要去征服星辰大海的女人,不要被這點小風小浪打敗,不要讓閑雜人等困住你的腳步。”


    林織月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眉眼鬆動了幾分:“讓他進來吧。”


    季暖還沒去叫,季衍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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