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她怎麽還不醒?一點迷藥能暈到現在”


    一處偏僻林子裏,幾個農夫打扮的男子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齊思思。


    被稱做大哥的男子拿過馬背上的水囊朝齊思思潑了上去。


    “啊!”


    齊思思驚醒,看著眼前幾名陌生男人,害怕的往後躲。可身後就是大樹根,退無可退的她更是慌了神。


    “你,你們是誰?你們想做什麽?”


    齊思思聲音顫得厲害,眼淚順著臉上的水不斷滴落。她今天就不該出來,真是禍不單行。


    “你不用知道我們是誰,你隻要幫我們做件事,這個,就是你的了”


    男子朝她扔了一小包東西,齊思思打開看,裏麵竟是都是銀子。


    聽他們的口音,不是南域的,倒像是皇城那邊的,自己能幫他們做什麽事?齊思思有些不敢接這銀子,她隻想跟著父親和大哥離開南域去過安穩的生活。


    “你們,你們想讓我做什麽?”


    “放心,不是什麽難事。我要你把這裏麵的東西,摻到薑秋禾的茶水裏”


    “薑秋禾?”


    齊思思好奇大過恐懼,抬頭疑惑看著男子。他們同薑秋禾有仇怨嗎?


    “沒錯,你按照我們說的做,事成之後,自然還有你的好處”


    看著手裏的小瓷瓶,齊思思像是拿著燙手山芋一般,這裏麵肯定是毒藥,他們讓自己去殺人。


    “你們想殺了她嗎?不行的,我不要殺人,你們放我走吧,我不會告訴別人……”


    “你不是喜歡陸遲驚嗎?隻要薑秋禾還活著,你就永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薑秋禾可是你的敵人,殺了她,對你好處可不小”


    男子審視著齊思思的神色,那日他們偷偷潛進去蹲點,看見這女子從陸遲驚房裏哭著跑了出來。本還為難如何對武功高強的薑秋禾下手,這老天爺就趕著送法子來了。


    齊思思心裏發慌,可慢慢的,她冷靜了下來,手中緊緊捏著那個裝著毒藥的瓷瓶。


    “陸公子……”


    齊思思眼神飄忽,剛才還緊皺的眉頭也鬆散了下來。


    男子見有希望,趕緊上前將她扶了起來繼續蠱惑。


    “沒錯,你難道不想和陸遲驚在一起嗎?薑秋禾就是你們中間最大的阻礙,沒了她,一切都有可能”


    齊思思想到那天李肆煊說的那番話,眼眸逐漸變得幽深。


    “是呀,我自然配不上陸公子,薑秋禾她倒是出身高貴,可這是老天不公。若是她連命都沒了,我倒要看看她要如何與陸公子雙宿雙飛”


    齊思思像是魔怔了一樣自言自語的碎碎念起來,臉上的神情也從剛才的驚慌失措變的麵目猙獰。


    烏雲席卷在一起壓過上空,吞噬了僅有的幾縷白光,使得本就昏暗的天色像是提前入了夜。


    男子與同夥們對視一眼,滿意的笑了笑,這被癡情纏繞者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可都是一把好刀。


    “可是她若是死在軍營裏,萬一我被查出來了怎麽辦?”


    齊思思有些不安,這軍營裏規矩森嚴,一旦事情暴露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個你放心,你把藥讓她吃下去,然後趁天黑把屍體挪到軍營西邊的廢棄馬棚那裏,剩下的我們自會解決幹淨,絕對牽扯不出你”


    男子拍拍她肩膀示意她大膽去做,心裏卻早已想好了到時候如何將她殺人滅口。


    齊思思與他們商量好作案時辰,定在兩天後的戌時。她又將那瓶毒藥用樹葉包了幾層塞進袖口裏才離開了林子。


    “大哥,她能成嗎?若是薑秋禾沒死,咱們怎麽跟夫人交代。若不然還是咱們自己尋個機會暗殺吧?”


    見她走遠後,另一個男子擔憂的撓撓腦袋,越袖的性子他們是知道的,若是任務失敗,他們可沒好果子吃。


    “咱們自己動手,被發現了那就是個死,薑秋禾死了倒也罷,若是她沒死,到時候家裏老小也活不成。讓這個齊思思去做刀子,總比我們自己落下把柄的好。你呀,可別小瞧了這女人的嫉妒之心”


    男子看著那隻剩個小點的身影,真是心疼給她的那些銀子,不過沒關係,反正她也沒機會花了。


    突然,天邊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是雷聲轟鳴,隱忍了一天的暴雨終於在頃刻間打落下來。


    屋外陣陣狂風,可怖的呼嘯聲讓家家戶戶都緊閉上門窗。


    “什麽?祝懷熙的未婚妻?”


    屋子裏,四人圍坐在小方桌旁吃著飯,暗黃色的燭光忽強忽弱。


    陸鈴華語間的震驚和嘲笑參半,仿若聽了個什麽有趣的樂子。


    李肆煊和陸遲驚也是難以置信,祝懷熙可是將來的平南王,怎麽可能會娶一個五品守備家的女兒為正妻。


    “隻是傳聞,不過南域的官員都相信王家小姐會成為世子妃,所以對王府人員都好看一眼,這王靶才能在南域如此橫行霸道”


    薑秋禾沒什麽胃口的戳了戳碗裏的米飯,本來今天是想趁王靶落單的時候打斷他腿腳的,可被突然冒出來的齊思思破壞了計劃。


    一旁的陸遲驚在震驚於世子妃的傳言後,更好奇薑秋禾居然會去打聽王靶的事,難道,她知道那天寶翠樓發生的事了?


    心裏羞愧又暗喜,羞愧於被她知道自己這麽沒用,被一個惡棍欺辱,又暗喜她調查王靶或許是為了自己。


    李肆煊坐在對麵,無語的看著陸遲驚不斷變化的神情。見其咬著筷子一副羞澀模樣,他嫌棄得臉快皺成一團,陸遲驚這是被狐妖上身了?


    “要我說,祝懷熙一個外室生的野種,這王家小姐嫁給他也不算高攀”


    陸鈴華語氣嘲弄,似要將祝懷熙貶到塵埃裏。


    李肆煊意味不明地哂笑了聲,熱情的給她夾了塊紅燒肉,語調散漫。


    “你還別說,祝懷熙即便是個野種,隻要他身份還在,配你那也是綽綽有餘的”


    “你胡說什麽!竟然敢拿本公主和他做比!他——”


    咚咚咚


    陸鈴華氣得咬牙,可話未說完,門外傳開一道敲門聲。


    “誰呀,下著這麽大的雨還跑過來”


    陸鈴華帶著怨氣前去開門,可門打開後外麵隻有劈裏啪啦的雨水聲。漆黑的門外空無一人,一股寒風吹進來之前,陸鈴華用力關上了門。


    ……


    大雨滂沱下了一天一夜,雨停之後空氣中都是草香和淡淡的泥土味道。


    因著下雨耽擱,天氣一放晴所有人又忙碌起來。軍戶所住的這片房屋除了偶有幾個小孩跑來跑去,幾乎沒有人回來。


    夕陽落幕之前,齊思思換了身不起眼的衣裳,到了薑秋禾所在的院子,她拿出袖中藏好的小瓷瓶。


    看了眼左側陸遲驚的房間,她眼神暗了暗,確定四周無人後悄悄進了右側薑秋禾的屋子。


    她已經打聽過,今天采石場結束會比往日晚,而薑秋禾每日會提前回來備水沐浴,看來今日的確是個好機會。


    打開茶壺蓋子,齊思思有些手抖的將瓶子裏的藥粉統統倒了進去,查看沒有疏漏後她才有些慌亂的跑出屋子關上房門。


    走出院子,齊思思看到遠處大樹下蹲著一個農夫,不動聲色的朝他使了個眼神,那農夫點點頭,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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