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聽他這些說才鬆了口氣,和氣的將幾人迎了進去。


    在看到李大柱夫婦時,老婦人又皺了皺眉,這兩口子怎麽也來找她家老頭子?


    進了院門,陸瑾延環視著院子裏的構造,看著雖然樸素,可對於這鄉間來說,卻是非常不合常理的。


    走進內堂,老婦人去將村長叫了出來。


    接過村長兒媳婦端上來的熱茶,秦瀟瀟才終於解了渴。


    “是龍井,沒想到這家人還挺有品味的“


    秦瀟瀟與陳憶典低聲咬耳朵。


    陳憶典看著手中的陶瓷杯,暗暗看向陸瑾延,這村長家的確是處處都古怪的很。


    按理說,村長家有些好茶也不足為奇,可他們卻能如此大方的隨意用來待客,想來平時也是喝習慣了,這就說不通了,他兒子在縣裏做的什麽工作能將一家子的生活質量拔高這麽多?


    老村長鄭常榮從內間慢步走了出來,他捋著花白的胡須,雖然年紀大了,可也不顯老氣橫秋之態。


    “不知幾位找我有何貴幹?”


    陸瑾延細細觀察著村長,倒是神色如常,讓人挑不出錯來。


    “聽說白石村近日有孩子失蹤,想來村長也是因此困擾多日了”


    鄭常榮長長歎息一聲,額頭的皺紋都顯得深了些。


    “唉,這事也是蹊蹺,前些日子我已經去縣城裏報了官,希望能早日有消息吧。近幾年村子裏都沒消停,看來得好好供奉神靈給村求些福澤了”


    鄭常榮蒼老的聲音因為悲戚有些沙啞,仿佛還帶著一絲哭腔。


    陸瑾延暗諷輕笑,這世道當真是活人比真鬼可怕。


    “既是有蹊蹺,村長不妨告訴我們,這問題出在何處?”


    鄭常榮一怔,他有些謹慎的眯了眯眼睛,此刻才發現陸瑾延哪裏是謙卑恭敬的晚輩模樣,倒像是在訊問自己。


    他假意拿起茶杯一副要送客模樣。


    “這事,原不是你們外人該知曉的,公子若是當真想幫忙找孩子,不如自己去山裏轉轉去”


    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模樣讓秦瀟瀟和陳憶典都有些不滿,看來他這是心虛了。


    陸瑾延凝眸直勾勾看著村長的眼睛,他這點招數也就騙騙無知村民還行,隻怕是隨意拉個縣丞過來查看也會生疑。


    “鄭村長,同是為人父母,您自然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我們便不繞彎子了,還勞煩您告知李氏夫婦寶妮的下落,當然,還有從前所有消失的孩子的下落”


    陸瑾延雖溫聲細語,可話語間的壓迫感讓老村長拿著茶杯的手忍不住發顫。


    鄭常榮聽到這話臉色已經煞白,可還是努力保持鎮靜。他不動聲色的瞄了眼門口的老婦人,老婦人悄悄出了門。


    “這位公子說什麽我倒是聽不明白了,這寶妮我們全村人都找遍了也沒發現蹤影,怎麽就問到我頭上來了?”


    陸瑾延笑意加深,看來這村長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是嗎?”


    陸瑾延收回審視目光,低頭看了眼茶水中沉入杯底的茶葉。


    “這龍井像是今年的,看來的確是好茶”


    陸鈴華心滿意足地將杯中茶水飲盡,剛才那場麵差點沒把她嚇死。


    “你還有臉喝茶?要不是你拖後腿,我們早就跑出去了!”


    傅予安煩躁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看著被上了鎖的房門,薑秋禾也不知被他們帶去了哪裏。


    剛才薑秋禾以一敵十的在前麵為兩人開路,本都跑到賭坊出口了,沒想到陸鈴華還是被打手抓住,傅予安也因為去救她被控製住了。


    打手以二人性命威脅薑秋禾停了手,現在被帶到了不知什麽鬼地方,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能怪我嗎?我又不會武功,而且若不是要保護銀子,我怎麽會被抓住?”


    “銀子重要還是命重要!真是個蠢貨”


    “傅予安你又是個什麽好東西?要不是你一直吵著多玩幾場,我們早就走了”


    咚!


    木門突然被重重踢了聲,嚇得兩人噤了聲。


    看著門外兩個黑乎乎的影子,想來是看守他們的打手。


    陸鈴華怒瞪傅予安一眼,回到木椅上坐下。


    “依目前來看,他們似乎不會拿我們怎麽樣,雖然關在這房間裏,可茶水點心一樣不缺……這明顯不是衝銀子來的呀?”


    陸鈴華看著小桌上的幾盤點心,按理說他們現在是階下囚,哪能有這麽好的待遇?


    傅予安觀察著屋子布局,窗戶都是被封死的,看來是賭坊自己的小牢房。


    他思索著陸鈴華的話,這些人的確不像是為了錢,他們究竟想做什麽?


    現下薑秋禾也不知被關在哪裏,連個出去報信的人都沒有。剛才自己就該先跑出去才對,至少還能叫人來幫忙。


    正苦惱著,傅予安突然聽到隔壁傳來模糊的窸窣聲,他凝眉往那麵牆走去,那邊的動靜也愈發明顯。


    陸鈴華見他鬼鬼祟祟的,剛出聲問話就被他用眼神製止。


    兩人都走到牆邊貼著牆麵仔細聽隔壁傳來的聲音。


    “薑姑娘,沒想到你除了這一雙逢賭必勝的巧手,還有如此了得的功夫在身,真是讓老朽欽佩不已呀”


    薑秋禾坐在木椅上,隨意睨了眼側方的賭坊老板。


    這老板五十左右的年紀,雖然臉上皺紋密布可一雙眼睛精明得很。


    在被威脅停手後,傅予安和陸鈴華不知道被那些人帶去了什麽地方,自己則被請到一間廳堂裏,聽這老頭子絮叨了半天的廢話。


    “別廢話了,你究竟想做什麽?我可先告訴你,他們二人的身份,不是你一個開賭坊的得起的”


    薑秋禾警告的話語卻讓賭坊老板不禁失笑,仿佛隻聽了個極為有趣的笑話。


    “姑娘放心,那二位我自然是好生招待著。隻是,我有個小忙,還得請姑娘相助才好,姑娘若是辦妥了那便是我的座上賓,那二位我高某親自好生送出去”


    賭坊老板笑的和善,說話也是十分得體讓人難生反感。


    薑秋禾心生疑慮,自己能為這賭坊做什麽?總不能是讓自己去做打手吧?


    “何事?”


    “哈哈哈哈,就喜歡同姑娘這般的爽快人說話”


    賭坊老板笑聲響亮,他拿起茶杯輕輕吹開水麵的一點沫子。


    “我這兒有一批新貨,得抓緊送到沛城去,隻是最近城門看守得嚴有些不太好辦。隻要姑娘能幫我帶著貨物出了城,後麵自然有人接應。事成之後,我給姑娘這個數”


    賭坊老板精明幹練的眼睛亮了亮,直接展開五根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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