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離開後不久,河岸石階與街道上又開始人來人往起來,搬走的攤位陸陸續續擺過來。


    小販叫賣的聲音回蕩在河岸,還有些路人三言兩語的閑談著剛才的插曲。雖是當作談資議論,眾人還是默默祈禱那女子能夠安息。


    有不少少女蹲在石階上放荷花燈,花燈隨著河水向下遊飄去。河中央,一個白色的花燈在水麵晃蕩著,隨著蠟燭的熄滅,整個花燈失去平衡被卷入水下的漩渦中消失不見………


    陸瑾讕找了兩條街也沒找到賀宜嘉,剛才發生溺水的事仍讓他放不下這表妹獨自在外。


    他四處看著能猜燈謎的地方,可人群擁擠著,實在很難找準目標。


    街上熙熙攘攘,隨處都是貨郎的吆喝與人們嬉笑的聲音,一聲鑼鼓輕響,老板再次宣布賀宜嘉猜對了燈謎,在此次猜燈謎活動中拔得頭籌,獎品是一個做工精致的鯉魚花燈。


    “太棒啦太棒啦,賀姐姐你真厲害!”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高興的跳了起來,這花燈是她覺得最好看的一個,賀姐姐竟然真的幫她贏了下來。她拿著花燈,牽著賀宜嘉的手蹦蹦跳跳。


    “小書,還有沒有規矩了?”


    沈玉竹敲了下沈玉書的頭,讓她不要扯壞了賀宜嘉的衣服。今晚小妹非要自己帶她去逛燈會。他哪裏會玩小女孩的遊戲,原本還沒想好該怎麽應付她,就碰見了賀宜嘉,倒是給自己解決了這個難題。


    “沒關係的,我把她當自己妹妹,小女孩就是要活潑些才可愛”


    賀宜嘉紅著耳朵,沈玉書站在中間,自己和沈公子一人牽著她的手,他們,好像是一家人呢。


    隻是剛泛起的少女嬌羞,在聽到沈玉竹口出五殿下三個字時,她瞬間沒了旖旎的心思。抬頭看去,便看見站在他們對麵的陸瑾讕,他冷著臉,眼中充斥著陰沉。


    賀宜嘉心口一緊,怕表哥與沈玉竹起衝突,趕緊上前主動問話。


    “表哥,你怎麽來了?我一會兒便回宮了”


    她可不能讓表哥當眾給沈公子難堪,得先把他打發走。


    陸瑾讕自然不會在這大街上與沈玉竹爭論,拋開自己的顏麵,他還得顧及賀宜嘉的名節。不過雖然自己與沈玉竹不對付,可表妹剛才與他待在一起至少也算是安全,總比發生意外要好些。


    “時候不早了,你先跟我回府,待會兒我派人送你回宮”


    賀宜嘉也不敢反駁,她回頭看了眼沈玉竹,對方沒什麽表情,像是她離不離開都與自己無關。倒是沈玉書不舍的與她揮了揮手,她走上前摸了摸沈玉書的臉,偷偷看了眼沈玉竹便跟著陸瑾讕離開了。


    回到府中,陸瑾讕派管家親自送賀宜嘉回宮後,才想起給傅予安帶茉莉冰酥酪的事。也不知現在還有沒有,今晚吃不到,他怕又要鬧起來。


    陸瑾讕又派下人去各個點心鋪子買冰酥酪,不管是何口味,通通都買回來再說。


    他去到傅予安的客房,見他還睡著,鬆了口氣。這個表弟從小跟著他屁股後麵跑,祖母總說他是自己的小尾巴,他又事事都想護著自己,因此總會不由得要多心疼他一些。


    坐到外廳的圓桌旁,陸瑾讕給自己倒了杯茶。他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事情,那中年男子寧願舍棄女兒也要守護的秘密。


    他要隱瞞的究竟是誰呢?想來身份必定是比他要結親的門戶要貴重,而那女子又必須清清白白的死,不能落人口舌,以至牽扯出那人。


    正思考著,他無意看見滴到桌上的一滴茶水,突然,他想到了昨晚那神秘女子給他留下的那個字。


    她用酒水寫了個喬字,喬,喬……喬久?工部侍郎喬久?莫非此事和他有關?


    他蹭的站起了身,出門傳自己的貼身護衛,命他們去調查喬久近日的行蹤,以及那中年男子的具體身份與他所要結親門戶的細節。


    若此事當真涉及喬久,這工部侍郎的位置可是丞相沈括一手提拔起來的。


    陸瑾讕再次想到了昨晚那女子,原來,她說送自己的禮物,竟是這個嗎?她究竟是誰?為何會如此了解朝廷官員的私事,還似乎能預知即將發生的事情,竟然如此聰慧。


    她喚自己太子殿下,又遞上了喬久這個投名狀,究竟是誠心想要結盟,還是誰派來的奸細想安插在自己身邊?


    “表哥?”


    床上的傅予安坐起了身子,他按了按還有些發沉的頭,看著站在門口的陸瑾讕。


    “我的冰酥酪呢?”


    陸瑾讕沒想道他這就醒了,頓時有些心虛,這些奴才怎麽辦事的?買個甜點要花這麽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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