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何安嘴角逐漸上揚,露出一抹微笑。


    接著就是蒼炎武士朝著兩人天靈蓋猛地一刀劈下。


    兩人就這樣帶著陰冷的笑容殞命。


    隨後,蒼炎武士消失。


    何安留了夏安泰一命。


    這讓除了銀獅以外的協會三人鬆了一口氣。


    他們還真擔心何安砍爽了,順手全給砍了。


    而隨著蒼炎武士消失,何安也仿佛到達了極限。


    頭愈發的昏疼起來。


    今晚他完全已經是超負荷使用晶卡了。


    僅是維持一分鍾的綠蔭獸就幾乎抽幹了他的精神力。


    他還必須維持著夜翼魔蝠和炎獄豹找到夏立。


    但好在現在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何安咬著牙抬頭向上空看去。


    在他注意到夏家的那兩名高層舉止怪異之後,他就清楚這是誰的傑作了。


    撲哧聲逐漸在眾人耳邊清晰。


    夜翼魔蝠一爪拎著夏立,一爪拎著夏晴。


    而夏立見何安看來,果斷將那張閃爍著零星紫色光點的【魔女】王卡收回囊中,開心的揮舞著雙手。


    何安隨即勉強露出微笑回應。


    同時,疾奔的踩踏聲從城內傳來。


    是解除了全燃狀態的炎獄豹。


    它的背上正馱著夏黎,從城門一躍而出。


    兩隻幻獸成功同時回歸,它們的嘴上和爪上都沾著不少藍色的血液。


    協會眾人見到夏黎和夏立這對父女,頓時鬆了一口氣,也是在今晚難得的笑了起來。


    “魔女閣下。”


    幾人向夏立敬禮道。


    然而夏立熟視無睹,眼中隻有何安。


    一落地就喜笑顏開的朝著他跑去。


    何安則在確保幾人無事以後,緊繃著的線總算是鬆懈下來。


    夜翼魔蝠和炎獄豹緩緩消失。


    隨即,望著向他奔來的夏立便倒了下去。


    “誒,小友!”


    “大哥大!”


    “何安!”


    “師父!”


    眾人皆是一驚,剛才還歡笑的一幕瞬間蕩然無存,均朝著何安看去。


    而夏立對何安的稱謂又是令協會幾人二連驚訝。


    嚴恪正在這時總算是明白了夏立跟何安之間的關係。


    也明白為何夏立會如同一匹黑馬一般,在禦牌師大比上光芒萬丈了。


    如果說是一位堪比國手的人物教出來的話,那一切都說的過去了。


    夏立焦急萬分,加快腳步飛速來到何安身邊扶住。


    “怎麽樣?”


    眾人趕忙圍了上來。


    “沒事,昏睡過去了,可能是累到了,不過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師父累倒。”


    夏立攙扶著何安,讓其躺在自己的懷裏,一臉心疼的望著這位與自己朝夕相處了三年多的青年。


    看著看著她就感到有些不太對勁,明明隻是幾天沒見,卻感覺對方好像成熟了不少。


    “奇怪...”


    夏立不禁喃喃道。


    “姐姐,這就是你說的那位不會洗衣服的師父嗎?”


    夏晴走了上來,看向何安。


    此話一出,眾人一愣。


    敢情何安拚命找夏立是因為衣服沒人洗?


    “不是!那夏家沒的也太冤了吧,一件衣服引發的血案?”


    張昂朗眼珠子幾近瞪出。


    “夏家沒了?”夏黎皺著眉頭回頭看去。


    通過狼藉的四周以及在地牢時聽到的動靜,他能夠判斷出這裏剛才有過一場大戰。


    但現在卻不見一個夏家人影。


    “哈哈哈,黃泉,現在你成光杆司令了。”


    銀獅大笑道,拍了拍夏黎的臂膀。


    【黃泉】是夏黎所持有的夏家王卡,他的位階也屬一等王手。


    是的,四國十二王,光夏家就占走了兩位。


    而銀獅和夏黎的交情不淺,兩人曾經常一同喝酒,隻不過自從夏家閉族以後,他就再沒見過夏黎。


    沒想到這麽久以來的第一麵是在這樣的場合下,也沒想到夏家居然出了這樣的變故。


    他們藏得太好了,沒有人懷疑。


    也不敢有人懷疑。


    在南部,除了地區協會外,話語權最大的就屬夏家。


    “光杆司令?那他們全部都...”夏黎將目光移向銀獅這位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雖然許久未見,但現在顯然不是敘舊的時候。


    聞言,銀獅點了點頭,順便用手指了指地麵。


    示意全都被你踩著呢。


    夏黎雙眼瞪大狐疑道:“這是用了王卡?”


    他想象不到不使用王卡是怎麽做到把所有人都埋了的。


    不成想銀獅搖了搖頭,這讓他更為驚訝。


    “待會再跟你詳細說說,你不會心疼這一窩魑人吧?”


    “不會。”


    夏黎雖百感交集,但他更多的還是惋惜夏家的結局,而非這一群不倫不類的同族。


    “那就好,對了,你和呃...魔女閣下,沒有被強迫那個吧?”


    銀獅的目光在兩名一等王手的身上切換,旁敲側擊的問道。


    他當然相信他們是不會自願加入魑人陣營的。


    但是如果夏安泰他們用了強製性措施的話就沒辦法了。


    “沒有,放心,我和我女兒以及夏晴都沒有服用惡獸精血。”


    夏黎給了銀獅一個鬆了口氣的答複。


    隨後,銀獅的頭向另一側撇了撇:


    “行,待會你可得好好跟我說說啊。”


    “呶,那邊給你剩了一個,但好像瘋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夏黎和夏晴順著銀獅的指示往遠處看去。


    隻見一個渾身上下布滿灰塵,還隻剩下一臂的花甲老人癱坐在地上。


    嘴裏不知在喃喃念叨著什麽。


    正是夏安泰。


    “父親...”


    夏晴怔怔看著狼狽的父親,緩步走了過去。


    但夏安泰始終沒有抬起頭看夏晴一眼。


    她駐足在夏安泰的麵前,一臉悲傷的望著這名將她一手帶大的老父親:


    “魑人這兩個字沒有錯,但是如果他們的行為是狩獵禦牌師和民眾的話,那什麽樣的稱謂套在他們身上都是錯的。”


    “欲望會遮蔽人的雙眼,爸爸...”


    她的話語依舊沒能引起夏安泰的注意。


    夏晴不忍再看下去,落下兩行清淚,轉頭退去。


    雖然她是夏安泰老來得女,也沒有享受到太多父親的愛。


    但是養育之恩終是沒齒難忘。


    這樣的結局不是夏晴願意看到的,但她也清楚,這樣的結局是一定要發生的,也需要發生。


    “小晴,過來。”


    夏立朝著夏晴招了招手,此時她不太方便走動,懷裏還躺著何安呢。


    夏晴走到夏立身邊,不由得將臉埋了進去。


    “嗚...姐姐...”


    此時她哽咽萬分。


    接著夏立伸出一隻手,輕輕撫了撫夏晴的頭頂:“好啦小晴,你還有姐姐和黎叔叔呢,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聞言,夏晴哭的更厲害了。


    在場的幾個大男人對於這樣的場景是真的束手無策,隻能是同情一下了。


    “唉,可憐的孩子。”張昂朗心中不禁感歎道。


    “不去跟你大哥說說話?”


    銀獅看向夏黎。


    夏黎微微搖了搖頭,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不必了,你們有什麽要審問的就帶走好了。”


    “那行,跟我說說夏家這幾年到底什麽情況唄?”


    “可以,換個地方說吧,跟我來。”


    夏黎示意幾人跟他進到夏煦城內。


    雖然外圍被打爛了,但裏麵完全沒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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