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鏡聞微微怔愣,垂下眸子,望著柳淒山。


    他在她懷中仰頭望著她,眉眼溫柔平淡,好似在說一件尋常之事一般。


    看著他清澈的眼眸,納蘭鏡聞心中無端升起一絲愧疚,她下意識將人從懷中推開,“剛剛雪國師替本王衝破玄力桎梏,應該是身上染了他的氣息。”


    柳淒山被她從懷中推了出來,微微斂眸,想起昨日那人見到他時露出不喜的神色,唇邊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拉住了她的手,狀似不經意詢問。


    “雪國師?”


    “那長生那?”


    納蘭鏡聞由著他拉手,耐心解釋道:“雪國師正巧會解桎梏,便不勞煩長生了。”


    柳淒山若有所思點點頭,倒也沒多問是用何種方式,隻是將人全身上下掃視一番,確定人沒什麽大礙,才又將人拉了過來,輕輕環住了她的腰。


    納蘭鏡聞有些抗拒,不想再讓他聞到自己身上有著別人的味道。


    “別……”


    柳淒山仰頭,罕見地露出委屈的神色。


    “阿聞是厭棄我了嗎?”


    聽他如此說,納蘭鏡聞連忙否認。


    “怎會如此說?別瞎想。”


    柳淒山輕輕勾著她的手,道:“那為何阿聞如此抗拒我?”


    “你不是不喜本王身上的味道?”


    柳淒山搖頭,用臉輕輕蹭著她的小腹,“我不在意。”


    納蘭鏡聞眸色漸深,手輕撫他的發頂,抿唇不語。


    她的淒山什麽都知道,她的淒山如此聰穎,什麽事都瞞不過他。


    哪怕是知道她與別人有肌膚之親,也什麽都不說,自己默默承受,不吵也不鬧。


    納蘭鏡聞將人拉開,轉身進了房間,柳淒山有些怔然,看著她的背影,一時間有些恍惚,又垂眸看著自己的手,神情有些許呆滯。


    納蘭鏡聞回到房中,用了個淨身術,又將身上沾染了別人氣息的衣服脫下,換上了另一件,這才重新回到院中。


    柳淒山垂著腦袋,看不清神色,突然感覺自己身體懸空,下意識驚呼一聲,便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納蘭鏡聞將人放在自己腿上,把他圈在懷中,自己則坐在他原本坐著的躺椅上。


    柳淒山全身放鬆下來,稍稍側頭就能親到納蘭鏡聞的側臉,他聞到納蘭鏡聞身上沒有了別人的味道,眼中漫起點點笑意。


    隨後側頭在納蘭鏡聞臉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帶著他身上獨有的清香混合著桂花的香氣。


    後者拉著他的手,又同他十指緊扣,聞著懷中人身上好聞的味道,眸色深沉,輕聲道:“淒山不在意嗎?”


    柳淒山自是知道她話中是何意,他笑了笑,一如既往溫柔的笑,如春風拂麵,讓人倍感舒適,嗓音和煦,道:“我隻要你開心。”


    “阿聞在意的,便是淒山所在意的。”


    納蘭鏡聞有些怔愣,或許是今日樹下的桂香太過濃鬱,竟熏得她意識不清,她握著他的手緊了幾分。


    她的淒山啊,一直都是如此善解人意。


    若是容衡玉,定會看她的意思,再決定是否要將人納入府中。


    若是裴雲徹,定會大鬧一通,抱著她哭著不撒手,逼著她說她最愛誰。


    若是錦瑟,怕是會悶著不說,生怕惹惱自己,小心翼翼地將所有委屈咽下。


    可是淒山隻是溫柔地接受,說隻要她開心,在意她所在意的一切,一切以她的意願。


    納蘭鏡聞擁著他,將下巴放在他肩頭,道:“本王寧願你自私一點。”


    柳淒山聞言,在她懷中轉了個身,與她麵對麵,雙手捧起她的臉,眼眸認真,在她唇上輕輕印下一個吻,嗓音柔和。


    “柳淒山也不過是個人,自然是自私的,可阿聞不一樣,你如今是鳳天的賢王,身側自然不會隻有我一人,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可比起陰陽兩隔,我寧願如此,哪怕身邊多了些人,可隻要能日日見到你,便已足夠。”


    “淒山隻要知道,阿聞心裏是有我的便好。”


    納蘭鏡聞注視著那雙漂亮的眼睛,眼中情意綿綿,清晰地倒映著她的麵龐。


    可柳淒山越是如此說,她心中愧疚便愈發大。


    他本就等了自己百年之久,可如今她的身側卻不隻隻有他一人,若是之前的她,定不會讓他受如此委屈。


    “你可以再多要求一些的,隻要本王有。”


    隻要她有,她定會全部都給他。


    柳淒山卻搖搖頭,輕輕將腦袋靠在她的肩上,道:“我有的。”


    “嗯?”


    納蘭鏡聞有些疑惑。


    柳淒山輕聲笑了笑,道:“當年和阿聞相遇相知,是淒山最珍貴的回憶。”


    “那是別人所不曾擁有的,所以足夠了。”


    那時還隻有他們兩人,沒有別人,納蘭鏡聞如今身邊再如何多人,他終歸多占了她那麽久。


    所以足夠了,他不敢再奢求些什麽了。


    “更何況,如今也隻有我們二人,就如此相伴,我便知足。”


    他知道,他們很快就會回鳳天,這些日子本就是他多貪得的。


    納蘭鏡聞聞言,卻不知該說些什麽,他覺得那些記憶於他來說已是莫大的恩賜,在他看來隻要有那些記憶便足夠了。


    她的淒山,多麽好一個人。


    納蘭鏡聞側頭吻了吻他的眼睛,有些愧疚道:“本來打算明日啟程回鳳天的。”


    懷中的身子微頓,又放鬆了下來,輕輕嗯了一聲。


    “那我今晚便收拾。”


    納蘭鏡聞猶豫道:“原本是本王同你一起回去的,可是……”


    柳淒山抓著她的手,沒有說話。


    納蘭鏡聞歎了口氣,繼續道:“如今本王還有事,明日你隻能自己先回了,本王不知要花費多久,但盡量早些趕回來。”


    “回到鳳天後,你便直接去王府,隻要說自己的名字,他們便會放你進去。”


    柳淒山沒說話,沉默半晌,最終詢問,“何時走?”


    “立刻。”


    他從納蘭鏡聞懷中下來,站起身,納蘭鏡聞也站起身牽住他的雙手,不忍去看他失落的神情。


    可柳淒山隻是道:“好,那阿聞要平安歸來。”


    納蘭鏡聞摟住他的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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