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麽大事?那要什麽才算大事?要你被人強搶去失了清白,當了小侍才算大事嗎?還是說被人折辱,要看到你的屍體才能算大事?”


    納蘭鏡聞語氣拔高,厲聲道。


    柳淒山突然抬頭,定定地望著她,那雙眸子宛如星子,神色間情緒不明,納蘭鏡聞被他如此看著,即使是知道他看不到,仍舊像是被那雙眼睛釘住一般。


    他問:“你在意的是我失了清白還是在意我受傷?”


    納蘭鏡聞皺眉,不明白他問這個是為何。


    “都在意。”


    她不是看重男子清白之人,且柳淒山也不是她男人,便更不關她的事,可他們是朋友,她不能眼看著他被人侮辱,更不能看人受傷,他救了自己一命,於她有莫大的恩情。


    柳淒山不語,看著她沒動。


    納蘭鏡聞反應過來,他認為自己跟所有人都一樣,認為男子的清白比性命重要?


    歎了口氣,撫上那有些腫的麵龐,動作很輕,帶著憐惜。


    “柳淒山,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的,朋友間是不會看著對方受傷的,更不會看對方被人侮辱,這跟你的身子是否清白從來都沒有關係,我生氣隻是因為你受到了傷害,你明白嗎?”


    柳淒山怎麽會不明白?他聰穎過人,心智超然,隻需一句話便能明白。


    跟他說話從來都不費勁。


    柳淒山扭頭,離開了那隻撫摸他的手,低低應了一句。


    “嗯。”


    扶著納蘭鏡聞坐下,頂著她灼灼的目光,將地下散亂的草藥收拾好,又在背簍中拿出一件包袱遞到她麵前。


    納蘭鏡聞打開包袱,裏麵工工整整躺著一身衣服,雖然是粗布麻衣,也沒有精美的刺繡,卻讓她一愣。


    “給我的?”


    柳淒山點頭。


    “你一直披著披風也不是辦法。”


    “你哪來的錢?”


    柳淒山抿唇,臉上猶豫劃過。


    “我一般下午便會去周邊鎮上給人看病,是用診費買的。”


    納蘭鏡聞沉默下看,看著膝上的衣服。


    怪不得。


    怪不得他每日都如此忙碌,怪不得每次回來都一身風塵,怪不得即使身無分文,每天也有白米熬粥。


    原來他一直徒步走那麽遠給人看病,照柳淒山的性格,恐怕不會收高昂的診費,隨便給點米也能當作診費,也不知道他攢了多久的錢,幫她買了這件衣服。


    她如何看出來的呢?柳淒山每次拿出裝米的袋子都不一樣,一家米行會如此頻繁換袋子嗎?


    “把衣服換上吧,看看合不合身。”


    隨後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其實轉不轉都沒關係。


    也不扭捏,她將衣服穿上,這不是那種富貴人家穿的繁雜服飾,所以她很容易便穿上了,但唯一的問題是……


    她的手不太使得上勁,所以係不了繩結。


    抬頭看著那背對著自己的清瘦背影,開口道:“可以幫個忙嗎?”


    柳淒山疑惑詢問。


    “嗯?”


    “我係不上帶子。”


    男人這才轉過身來,向她走去,蹲下身摸索著,冷白的手時不時蹭過她細膩的肌膚,又看了眼柳淒山,他仍是那平淡的神情。


    將衣服穿好,柳淒山才從懷中摸出了些東西,遞到她麵前。


    看向他掌心,是一個玉佩和一方手帕。


    她凝眉將那兩樣東西接過來放在手心端詳。


    “這是當時從你身上找到的,我一直放在身上,如今物歸原主。”


    納蘭鏡聞斂眸。


    這枚玉佩是原主隨身攜帶的,她的父後給她的,一直被她戴在身上。


    而另一張手帕,明顯是男款,卻給她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她想起來了。


    這是人容衡玉的帕子,還是人家不要了,隨意丟棄在地,被原主撿起來,當作珍寶似的保存起來,一直帶在身上寸步不離。


    ……


    莫名有些煩躁,對柳淒山道了聲謝。


    柳淒山又拿出一根木簪給她,納蘭鏡聞看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也是給我的嗎?”


    柳淒山沒說話,卻是默認了,走到她身後,拿起她一縷黑發,挽了個簡易的發髻。


    納蘭鏡聞抬手摸了摸,心中一陣古怪,卻又說不上來,轉頭看了眼柳淒山,見他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沒有多說什麽。


    “謝謝。”


    瞥了眼一旁燃燒正旺的火堆,將那手帕徑直丟入,火星炸裂,絲帕瞬間燃燒成一堆煙霧。


    柳淒山似是察覺到什麽,頭一偏,“發生了什麽?”


    納蘭鏡聞搖頭。


    “沒什麽。”


    既然自己不選擇回去,放棄王爺的身份,那便不該與以前有任何牽扯,容衡玉亦然。


    隻是這玉佩……


    將玉佩拿起仔細查看,入手盈潤通透,微涼,上麵雕刻的不知是什麽,似龍又不是龍,似鳳又不是鳳,看不出具體是什麽而饒是她見過無數的玉,卻看不出是什麽品種的玉,一股極為微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突然,一股灼熱力量從白玉從過她的掌心湧入身體,力量霸道又強勁,讓她一時間招架不住,手中的玉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柳淒山察覺到不對勁,立即朝納蘭鏡聞伸出手,讓她倒在自己懷中。


    “你怎麽了?”


    迅速探上她的脈搏,眉頭越皺越深。


    他呢喃著:“怎麽會這樣……”


    納蘭鏡聞現在感覺渾身上下如同被熾熱的火焰包圍,經脈被那股強勢的力量撞擊,一下又一下的悶痛,讓她不消片刻,便已渾身大汗。


    可那股力量依舊未停歇,不斷地衝擊經脈,似要衝破出來,隻怕下一秒,她便要爆體而亡。


    她靠在柳淒山的懷中,疼到渾身顫抖,咬著牙仍不肯疼出聲。


    感受到柳淒山的擔心與慌亂,微微睜眼安慰道:“沒事,別擔心。”


    柳淒山緊握著她的手,骨節泛白,麵容冷峻。


    “你聽我說,照著我的做。”


    納蘭鏡聞想答應,奈何疼到一點力氣沒有。


    清潤溫柔的嗓音略帶嚴肅,在她耳邊暈開來。


    “你試著將這股力量掌控,往丹田處引。”


    納蘭鏡聞聽著,讓自己努力靜下心來,開始運功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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