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眼望不頭的厚實黃土堆疊的路上,一輛越野車猶如一頭倔強的猛獸在荒野中艱難跋涉著。車輪在坑窪不平的地麵上起伏,車身不時地搖晃著,在與大地的崎嶇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抗爭。


    揚起的塵土在車後彌漫,為這場充滿挑戰的旅程增添了一抹滄桑的色彩。汽車艱難地前行著,發動機的轟鳴聲在空曠的土地上回蕩,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他們這部已經髒得不能看的越野車。


    姚初一被顛的迷迷糊糊的。


    霍譯廷突然把車停了下來,姚初一以為他要查看巨人的足跡,也沒有在意,可是等了一會霍譯廷並沒有下車,反而盯著天空出神。


    過了一會兒,姚初一感覺有點不對勁,她看向霍譯廷,“怎麽了?”


    霍譯廷對姚初一指著天上的一個黑色的大鳥“這隻鳥跟著我們很久了,我有意改變行駛方向,可是它也同樣改變方向,我現在停下來了,它也沒有飛走,仍然在咱們頭上盤旋。”


    姚初一很是驚訝,“你的意思說它在跟蹤咱們?”


    “十有八九。”


    姚初一不敢置信,“怎麽可能?一隻鳥為什麽跟蹤咱們?”


    “我也不願意相信,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隻鳥90%都是跟蹤咱們的,而我的直覺很少出錯。”霍譯廷看著那隻仍然不肯離開的大鳥。


    他讓姚初一給他弓箭,姚初一從空間裏給他拿一把弩箭。


    霍譯廷沒有下車,他隻是把窗戶打開了一個縫隙,然後對準那隻鳥,把箭射了出去。


    霍譯廷的箭法很準,一下就射中了那隻鳥,可是讓他們驚訝的事發生了,那隻鳥並沒有落下來,而是直接爆炸了。


    霍譯廷和姚初一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明白了,這屬於不打自招,的確是有人監視著他們。


    兩人下了車,尋找那隻鳥類爆炸後的殘骸,可是他們沒有發現任何肉質的組織,反而發現了一些金屬元件。


    霍譯廷把那些金屬元件搜集起來,大致地組裝了一下,然後他看向姚初一,姚初一按下心驚問道:“這到底是什麽?”


    “是仿生鳥,上麵有裝有攝像頭。”


    “仿生鳥?現在還有這麽尖端的科技嗎?人類不是倒退到原始社會了嗎?怎麽還有過去是科技社會的東西?霍譯廷,我怎麽感覺有些時空錯亂?”


    霍譯廷臉色陰沉,“這說明並不是所有的人類都倒退到原始社會,還是有人掌握著難以想象的尖端技術,你還記得齊薑的那串黑色珠子嗎?”


    姚初一想起霍譯廷跟她說過的齊薑的珠子可能用到的就是腦機技術。


    姚初一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了,“你的意思是說這仿生鳥跟齊薑有關,是她背後的人在跟蹤的我們?他們為什麽對我們這麽關注?”


    霍譯廷的眼睛眯了起來,“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應立階為什麽會盯著我們?”


    “應立階是誰?是齊薑背後的人嗎?你認識他們?我怎麽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霍譯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姚初一一連串地追問,她有些不好的感覺。


    霍譯廷對這兩人也十分抗拒,真的很不想提起他們,可是這次他不能再瞞著初一了,如果背後的人真是應立階的話,暫時還不知道他是什麽目的,所以他隻能把他知道的告訴初一,讓初一了解事情的經過,也好有所防備。


    想到這裏霍譯廷歎了口氣,“初一我不是有意要瞞你,隻是這兩個人我幾乎快忘記了,我是上一輩子在方舟認識他們的,應立階是齊薑的追求者,他非常喜歡齊薑,可以為齊薑做任何事。


    而且應立階是一個商業大鱷,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少錢、多少物資,他是完全有財力來做這一切的。所以我才懷疑這隻仿生鳥是他在背後操控的。


    但是我想不通的是上一世他和齊薑都是在方舟的,為什麽這一世卻發生了改變?而且咱們跟他們並無太大的仇冤,你即便跟齊薑有些小恩怨,但是有沒有必要花這麽大的心力來監視我們?況且他們怎麽知道咱們的行蹤的?”


    姚初一咽了咽口水,“霍譯廷,我覺得有些感到恐懼,這一世不光咱們的人生軌跡發生了改變,還有另外的人人生軌跡也發生了變化,那是不是說明…”


    霍譯廷看著她,“當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即便我們再不願意相信,那麽唯一的可能也是真的,應立階也是重生回來的,或者他也跟我一樣做夢到了前世。”


    “不會是齊薑嗎?”


    霍譯廷搖搖頭,“從你告訴我的齊薑所做所為來看,齊薑並不聰明,她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布置這一切,而我印象當中的應立階卻非常的狡猾,他有能力做到這些。”


    兩人沒有說話,等回到車裏,姚初一突然說道:“為什麽應立階對咱們有這麽大的惡意?是聽了齊薑的告狀,要找我出氣?還是在…針對你?


    如果是針對你,他為什麽那麽恨你?你們上一世到底發生了什麽?”


    姚初一看了下霍譯廷,“你見過齊薑,齊薑很漂亮,是嗎?你上一世跟她是不是有過什麽才引來應立階的記恨?這就是你為什麽不願跟我提起上一世的原因?”


    霍譯廷苦笑,“我的妻子真是太聰明了,隻要看到事情的一個線頭,就能猜測出很多東西,令我都有些自愧不如。”


    姚初一猛然看向他,“你真的跟她真的有過什麽?你們相愛過?”


    霍譯廷正色地看著姚初一,“初一我跟你說過很多遍,在我這兩世中,你是我唯一愛過的,我愛你勝於生命。


    我承認我上一世我確實跟齊薑接觸過,當時我是真的恨你,恨你輕易就拋棄了我,恨你放棄了我們的承諾。當時我隻想著要報複你,等再到你時,我要告訴你,我活得很好,沒有你仍然有大把的人想得到我這垂青。


    初一,其實不光是齊薑,上一世我身邊來來往往的人不斷,特別是我掌握了權力後,圍在我身邊的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鯽。可是誰也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麽的絕望,那些恭維討好、阿諛奉承並沒有讓我欣喜,反而令我窒息。


    你知道我是多麽想逃開那裏嗎?所以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尋找你,同時將自己融入外界,我寧可在外麵與各種各樣的危險搏殺也不願意回去。


    我跟齊薑的接觸除了以上的原因,其中更是充滿了利用跟算計,因為她的父親是方舟的民政署署長,我需要這些人的支持才能當上指揮官,到了後期甚至連這點利用算計都沒了,我的全部精力都用來找你。後來我幾乎忘了這個人。


    初一,我承認我有的時候確實用了些卑鄙的手段,但是我利用了他們,但也救過他們,我根本不欠他們,但是我依然很不恥我自己的行為,所以這才是我不想提起上一世的原因。


    初一,不要生我的氣好嗎?不要跟我因為這些產生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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