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麗眼圈都紅了,“老大,真不能回來嗎?我們都很需要你,不用你去向我伯父去道什麽歉,他原來隻是在氣頭上,現在氣也消了,你們給彼此一個台階下,我們就還能像過去一樣相處,我們之間不是比陌生人更容易相處嗎?”


    霍譯廷還沒有回答,身後便傳來一道聲音,“哦,誰是陌生人?要知道陌生人也會變成熟人,熟人也會變成陌生人,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


    眾人回頭看去,蘇麗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男人,他穿著精致合體的西裝,40歲左右的年紀,身型高瘦,帶了一個金絲邊眼鏡,麵容俊秀,看著斯文有禮、風度翩翩。正是副指揮官邰衝。


    他意有所指的話讓現場更為尷尬,邰衝沒有管眾人的反應,走向前把手伸向霍譯廷,“你就是霍譯廷吧,很高興見到你,我和總指揮官都非常欣賞你的為人,希望有機會大家能夠一起合作。”


    霍譯廷也笑著跟他握手,“我的榮幸。”


    邰衝滿意的點點頭,帶著人走了。


    看著這場景,蘇麗心裏很不是滋味,她放霍譯廷離開並不是想讓他改弦易轍,隻是希望他碰壁之後,知道她的好,自然而然的回到她的身邊,可沒有想到霍譯廷的光芒是掩藏不住的,在外邊他同樣混的相當好,人們對他的議論從來沒有停歇過,他走到哪裏都能夠攪動風雲,這不引起了高層的注意,兩位指揮官都對他很感興趣,那她想得到他是不是更難了?


    這時,宴會廳燈光突然暗了了下,人們安靜了下來,一道聚光燈打到二樓的平台上,二女一男出現在聚光燈下,對著眾人微笑的致意,然後慢慢地從二樓走了下來。


    男的不用說是總指揮官譚印凱,他今天穿著筆挺的新裝,斑白的頭發整齊的梳到腦後,雖然已經有60多歲的年紀,但是依個身姿挺拔,氣質斯文儒雅,好像歲月在他臉上隻留下了溫和的印記。


    在他左邊是他的獨生女譚思靜,原本應該是很漂亮的,但是她的臉上沒有什麽笑容,這大大降低了她的顏值,估計總是沉思的原因,眉心有著深深的川字紋,她看上去有30多歲,穿著一件寶藍色的高領晚禮服,看上去很高貴。但是與譚印凱右邊的女子比較起來就遜色很多。


    那個女人看上去也就30多歲的年紀,可是她宛如春日裏盛開的花朵,在歲月的洗禮中依舊嬌柔美麗。她的麵龐線條柔和,肌膚呈現出健康的光澤,笑容中透著溫柔與親切。眉眼中蘊含著成熟的韻味,眼神明亮而清澈,仿佛能透過人的內心。她的發絲如絲般柔順,輕輕拂過臉龐,更增添了幾分嫵媚。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與端莊,仿佛一位從古典畫中走出來的美人,散發出獨特的魅力。


    她把手放在譚印凱的右臂中,笑著看著眾人,而譚印凱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她的身上,目光中帶著無限的情意。


    眾人被女人迷住了,蘇麗已經是難得一見了美人了,可是跟這個女人比起來,總少了一股令人沉迷的味道,不少人開始低語起來,“這是誰啊,是總指揮官的夫人嗎?這麽年輕啊?”


    旁邊有個好像知道內情的人說道:“這是總指揮官的第二位夫人,總指揮官的第一位夫人末世前就去世了,然後把這位扶正了,聽說這位已經跟了總指揮官不少年了,在那位夫人去世前跟著了。這位看著年輕,聽說年紀不小了,已經快50了。”


    聽到這話的人,低呼出聲,“不會吧,看著隻有30多歲,跟指揮官的女兒差不多。”


    剛才那人說道:“沒錯的,我7、8年前就見過她,當時她就這樣,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人一點沒變,也不知道怎麽保養的。”說到最後語氣開始泛酸。


    其他人,特別是上了些年紀的女人也都不是滋味,上天真是不公平啊。


    這些議論聽在霍譯廷耳裏簡直令他想大笑出來,他看著那個笑語嫣嫣的美麗貴婦從樓上款款下來,嘴裏幾乎泛出苦汁。這個女人他太熟悉了,他的母親大人竟然出現在這裏,挽著別的男人的手臂,這是諷刺呢,還是諷刺呢,他的拳頭緊緊地握住。


    當年父親去世時,他剛21歲,正在上大四,雖然年紀已經不算小了,但仍然是個毛頭小子,人生閱曆不足,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幾乎把擊垮,當時的他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當時的母親隻知道哭泣,身體虛弱到隨時都會暈過去的樣子,所以他隻能忍著悲痛安慰母親,什麽事都不敢讓母親操勞。


    當時是叔父放下手裏所有的工作,跑過來陪伴他,安慰他,鼓勵他,叔父陪著他去了中東,找到父親的屍體,又聯係大使館把父親的遺體運回國,並安葬了父親,當時這一切一切隻有叔父陪著他,這個階段母親在他的印象中非常淡,好象隻有母親哭泣到快暈厥的印象。


    等他處理完這一切後,卻發現母親不見了,他怎麽也聯係不上母親。他很著急,怕母親想不開再做些什麽,他知道母親對父親的感情很深,母親常說沒有父親她都活不下去。


    於是他跑去問叔父,知不知道母親去哪兒了。他叔父告訴他,他母親因為傷心過度,身體出現了些問題,去國外休養了。他當時在傷痛父親去世的同時,也很擔憂母親的身體,便想去探望,被叔父阻止了,叔父告訴他,母親說了,說她需要有一段時間安靜的休養,不要去打擾她,說看見他就會想起父親,更加傷心難過,所以暫時不想見他。


    當時的他很理解母親,人在過度傷痛時需要時間來獨自舔舐傷口,於是就按捺住要探望母親的心思,把注意力轉向為父親複仇的事上。


    可是一年後的一天,叔父吞吞吐吐的告訴他,他母親認識了一個男人,想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母親說那個男人在母親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安慰了她,這個男人給了她活下的勇氣,所以她希望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親自跟他說,於是便拜托了叔父告訴他,希望他們能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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