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初一跟林嘉倫在把土地平整的差不多了後,就把消毒泡發後種子種了下去了,把積累的糞肥灑在田裏。現在氣候真是反常,剛進入四份氣溫就達到了二十多度,往年這在西北幾乎是不可能的,二十多度的氣溫基本是要在五月份以後。溫度雖然適宜,但是因為光照不足最,所以挨過二個月後才能移植,泥溝村的人撅著屁股幹了三天才把稻田插秧種完,但是因為降雨日照不足,姚初一跟林嘉倫很擔憂後期水稻的產量和病蟲害,但是現在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能看運氣了。


    兩人仔細對今後的種植做了一個規劃,就往村子裏邊走去。剛走進村子,就聽到撕心裂肺的叫罵聲,走近一看,圍著好多的人,通過人群往裏邊看,隻見一個女人拉著身邊的男人撕扯叫罵,這個女人姚初一認識,是全嫂子,也就是全柱的媳婦,就是被迫從原先住的院子挪出來的那戶人。隻見全柱蹲在地上,兩隻手抱著頭,任由全嫂子在那拉扯,隻聽權嫂子罵道,“額們的糧食呢,說恁把糧食弄哪去了?恁個癟犢子,讓額們老的小的今後還過不過了?”


    全柱可能被打惱了,站起來推了一把全嫂子,在全嫂子不可置信的眼光下,嘶喊道:“恁發什麽瘋,不就一點糧食嗎?額們農民什麽都不多,就糧食多,況且又不是隻有額一個,這邊的男人有一個算一個有哪個不出糧食的。”


    本來人們隻是看熱鬧,他一說這話不要緊,人們轟一下都回家查看自己的糧食,結果這一查看不要緊,發現家裏糧食都少了很多。於是村民不幹了,找到朱書記和王村長,一定要查出究竟是怎麽回事,糧食究竟去哪?


    朱書記和王村長一聽也急,要知道現在糧食可是命啊,這雨已經下了兩個多月了,一點停的跡象都沒,水稻雖然說種下去了,但那點地夠什麽呀?況且能種下的水稻不能活也不好說。


    所以王村長按住全柱問究竟怎麽回事?全柱剛開始扭扭捏捏地不想說,後來朱書記急了,要上棍子。全柱害怕了才說出來。原來張自強新找的女人給村裏的光棍陸陸續續都介紹了些女人,這些女人模樣都挺不錯的,那些有老婆的也羨慕不已,於是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也都認識了些女人,這些女人別的都不要,隻要糧食,於是家裏的糧食漸漸地都被這些男人拿出去討這些的女人歡心了。


    朱書記聽到這兒,差點沒背過氣去,他抖著手指著全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村長上來就給了全柱一巴掌,“恁知不知道現在糧食意味著什麽?恁以為是過去呀,糧食不值錢,現在糧食是命,是額們大夥的命,恁小子就為了身下那二兩肉,連一家老小的命都不顧了。”


    全柱還有些不服氣,“額們不是還種著嗎?村外的水稻田又開起來了,過一陣子糧食就能收上來,怕什麽?”


    朱書記緩過氣來,更氣得一巴掌拍過去,“恁以為糧食說能種就能種上來?恁也不看看現在的氣候,現在老天爺還給不給賞飯吃這誰能說得清?”


    女人們都開始哭鬧了起來,緊接著孩子們也跟著哭,老人們蹲在一邊唉聲歎氣,這些男人們開始反應過味兒來,也有點慌了,他們太平年月過得太久,潛意識裏總認為糧食不值錢,花點糧食就能讓漂亮女人委身於他,這是過去連想都想不到的好事,現在反過勁兒來了,不禁後悔不迭。


    有的人氣不過,非要讓那些男人把糧食要回來,這些男人有著抹不開麵,不想去,但是拗不過家人的哭鬧,隻得硬的頭皮去要糧食。可是平時很容易就遇到的女人,今天一個也找不見,沒辦法隻能往徐奎的院子走去。


    村民們首先找到張誌強,問他養的那個女人在哪?


    張誌強被眾人的洶洶的氣勢有些嚇住了,忙問眾人怎麽了,大家把情況跟他說了。張誌強不太相信,他這幾天正跟那女人蜜裏調油呢,過得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這段時間是他這麽大年紀從來沒有享受過的。麵對眾人的憤怒,說道:“她現在不在這兒,不過額說各位爺們,不至於啊,不就是一點糧食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眾人更憤怒了,朱書記狠狠一巴掌甩到他臉上,“恁個王八犢子,到現在恁還護著那女人,非得讓額們老少爺們餓死恁就滿意了?”


    張誌強被打懵了,他從沒見到朱書記這個樣子,就是他半夜偷偷跑到姚初一那裏,朱書記也隻是象征性地說了幾句,沒見他發這麽大的火,他有一些反應不過來。


    這時有村民說了一句“強子,恁看看恁的糧食還在唄,額們的糧食可少了一多半了。”


    張誌強蒙頭蒙腦地被眾人拖進去查看了自己的糧食,這一查看把他嚇醒了,他的糧食隻剩下半袋子,下麵鼓鼓囊囊的糧食袋裏基本上都裝的是石頭子。他幾乎要哭出來了,還傻乎乎地問“這是咋個回事啊?額的糧食哩。”


    朱書記氣得又給了他一巴掌,“看見個女人連道兒都走不動了,被女人騙成這樣,還向著他說話,額看恁接下來怎麽過?還不趕緊帶額們去找那個女人去。”


    這時達子也跑了進來,他幾乎聲音都變了調,“強子強子,額的糧食也沒了。”


    張自強現在是真的有些怕了,他趕緊帶著眾人向徐奎住的那個院子跑去,到了院門口被劉誌仁攔住,“這麽多人跑我們這準備幹啥?”


    有村民喊道:“那些女人呢?那些女人把額們的糧食都偷了,叫那些女人出來。”


    劉誌仁冷笑,“誰偷你們糧食?睡女人不用給錢啊,現在不要你們的錢,就拿你們點兒糧食,想白嫖啊?”


    男人被說的又羞又惱,有人說道:“那哪是一點糧食,額們的大部分糧食都被她們弄走了,現在糧食多金貴啊!”


    劉誌仁一臉不屑,“她們隻是拿了她們應該得的那份,至於其他的糧食怎麽丟的我們可不知道,你們有什麽證據說她們拿了,一幫大老爺們給出去的東西還想要回來,要不要點臉?”


    這些受騙的男人被說的麵紅耳赤,但又不敢退回去,一大家子人如果真拿不回點兒糧食來,是要出人命的。


    這時徐奎帶著幾個男人過來了,劉誌仁看見忙上前,把經過跟徐奎說了,徐奎滿臉帶笑,對著眾人說道,“都是爺們兒,可不能拉出來的屎往回坐,這麽辦事可不講究。”


    朱書記壓著火氣上前跟徐奎交涉,“後生,大家都是逃難出來的,都不容易,恁看額們老的老小的小,恁們把糧食都拿走了,恁叫這幫老的小的怎麽活呀?恁看這樣行不,恁們給額們多少退回來點糧食,讓額們先對付的活下去,等這個災過去了,恁們需要多少糧食,額們都給得起,額們老農民手裏的糧食是不缺的。”


    本以為這番話徐奎等人多少會聽進去些的,畢竟現在誰都不容易,誰知道徐奎冷笑說道:“把糧食還給你們,想屁吃呢,到了我們手裏的東西還沒有人能要回去,也不打聽打聽我徐奎在道上的名號,敢跟我叫板的人還沒出生呢?”


    說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轉出一把匕首來,衝著眾人獰笑。


    朱書記心裏往下一沉,抬頭看徐奎身後的那些男人,一個個臉上帶著冷笑,有的人從背後抽出刀來,有的拿出棍子,這是一副準備隨時上來跟他們幹架的意思。


    朱書記跟王村長對視一眼,這是碰到地痞流氓了,這群人根本不說理的。他們雖然過來了20多人,對方隻有十來人,但看人家手裏一個個家夥事,他們招架不住的。


    村民們一看到這種情況,也慫了,他們都是些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哪見過這種架勢?眾人都灰溜溜地走了。當天夜裏泥溝村的村民幾乎沒有人睡覺的,不是哭鬧打架就是唉聲歎氣,上了年紀的都發愁今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呀?大家都聚焦到朱書記和王村長這兒討主意,朱書記也沒法愁眉苦臉了半天。最後王村長說道:“不行咱們再問問小姚他們,看他們有沒有辦法,年輕人畢竟腦子還活一點。”


    朱書記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朱書記和王村長又到了姚初一這兒,他們正在給水稻種子泡水,看見他們來了姚初一心裏就有數了,林嘉倫脾氣溫和人緣好,有很多人私下就把事情跟林嘉倫說了,林嘉倫也就告訴了姚初一。


    朱書記看見姚初一便苦澀地一笑,自從災難來了之後,朱書記老了很多,他艱難地對姚初一說:“小姚,事情恁多少也聽說了些,恁說今後額們該怎麽辦?這次額們一定聽你的。”


    姚初一沒有回答,反而問朱書記,“這些時間你們跟村裏還有聯絡嗎?”


    朱書記被說得一愣,自從上次被留在村裏的人譏諷後,他們就沒有再跟那邊聯係了,所以不清楚村裏的情況。現在姚初一問他們,他們也有些不明所以。


    姚一沒有再往下說,“你們先聯係聯係吧,看看那邊的情況怎麽樣?然後再想想接下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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