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聽了平安的話,隻抿著嘴沒有回答,平安以為他會照著自己吩咐的做。當然燕赤霞是知道平安有多關愛自己,但是燕赤霞卻有不同的想法,就是這個女人傷害了平安,居然有人又傷害了平安,這在燕赤霞看來是不能接受的,燕赤霞對平安的受傷感到自責,即便平安那麽勸慰,也不能真的安撫燕赤霞的自責。現在這個傷害了平安的女人就站在自己麵前,而就在剛才,這個女人差點又傷害到平安了,燕赤霞心中燃燒起洶洶的怒火,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女人,為了平安。燕赤霞嘴抿的更加厲害,聽見黎骨渾身關節的聲音,燕赤霞的眼睛也眯了起來,臉上閃現著凶狠的表情。燕赤霞背對著平安這邊,平安也就沒有看見,否則的話,平安一定會命令燕赤霞不要再打了。


    這樣的對峙讓平安感到不安,而燕赤霞的背影產生的壓力更讓平安感到不安,平安剛要開口喊燕赤霞退下。場上的兩個人突然都動了起來,黎骨揮舞著椅子“嗚”的一下砸向燕赤霞,這一下子讓帳篷裏的人都感到了刮起了一陣風,燕赤霞的身影立刻飄了開去,然後將軍刀刺向了黎骨揮舞後產生的空擋。黎骨齜牙一樂,別看剛才那一下子看著黎骨是使盡了渾身的力氣,其實黎骨還有餘力,這一下子就是為了誘使燕赤霞進攻自己的,舊力不盡新力又起,黎骨反手將椅子又揮了回來,就要用椅子對撞燕赤霞的手腕。


    韓莫將見此情景。不自覺地往前走了一步,怕燕赤霞被傷著。平安的手和七七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燕赤霞忙將刀回抽,黎骨大喜,就算是燕赤霞回抽了刀。那這下子也是砸在刀上。如果自己能搶到刀,抓住這個男人的話還沒有想完,隻見燕赤霞的刀貼在了椅子上,借著刀上傳導過來的力量,身體像鬼魅一般被甩了出去。平安等人的驚呼還沒有出口。就見燕赤霞一腳蹬在了帳篷邊的支撐杆上,身體又飄了回來。黎骨又揮舞著椅子,用的是對抗風浩熙和七七的辦法,不管你什麽招數。我隻用蠻力,你就近不得我的身體。隻可惜這樣的想法在燕赤霞這好像不管用,這次燕赤霞飄回來之後,那刀就又貼在了黎骨的椅子上。腳下不停變換著步伐,黎骨發現這步伐和剛才那瘦小的少年的步伐很像,但是這男人卻更加的詭異,而且那刀並不劈砍,隻是貼著椅子往自己的身上刺,黎骨隻能不停地轉動椅子,擋著燕赤霞的軍刀,這樣幾個照麵之後,黎骨便忙於應付燕赤霞的軍刀了,失去了揮舞椅子產生的氣勢,便是有一身的力氣也用不出來。


    韓莫將微微一笑,後退了一步,對緊張的快要崩潰的平安說道:“贏了,這個隻是時間的問題了。赤霞這孩子真是不錯。”


    平安隻覺得自己和七七握在一起的手心裏全是汗水,聽韓莫將這麽說,平安鎮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冷哼道:“什麽不錯?這孩子就是不聽話,嚇死我了,哼,看今天晚上我怎麽教訓他?”


    韓莫將一愣,七七氣得把手一甩,甩開了平安的手,平安也是一愣,才知道自己這話說的不對頭,忙堆起滿臉的笑臉,對七七說道:“七七啊!燕赤霞的武功好像真的很不錯哦!”七七雙手抱胸,臉磨向另一邊根本不搭理平安。韓莫將和風浩熙見了都嗬嗬笑了起來。突然,被侍衛壓製著的柒媞掙紮著大喊起來:“這不可能,這是,這是我們禺氐部的赤閃,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柒媞語無倫次的喊著,不顧自己傷痛死勁掙紮著往戰鬥的燕赤霞和黎骨那爬去。侍衛急忙把柒媞摁住,有人往柒媞的身上狠狠地踢了兩腳,韓莫將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七七對那侍衛說道:“別打了。”那侍衛見七七不悅,忙停手分辯道:“我隻是想叫她老實點。”


    平安說道:“不要打了,真打壞了等會治起來麻煩,還要多浪費藥材。多幾個人就是了。”侍衛們見平安也發了話,便過來幾個人將柒媞和宗婭押到一處,牢牢地綁在了一起。


    這時場上的打鬥已漸漸進入尾聲,燕赤霞始終不和黎骨正麵交鋒,腳下的步伐的靈活,加上手上的軍刀隻是貼在椅子上往裏刺,讓黎骨縱有渾身的力氣也使不上來。最後黎骨哇哇怪叫著將手中的椅子舞成了一圈帶著殘影的圈子,就是這樣也是沒能抵擋住燕赤霞的進攻,隻要有空隙,燕赤霞便能趁隙而入。饒是黎骨力氣再大,最後也有力竭的時候,黎骨喘著粗氣,突然之間將手中的椅子向燕赤霞砸了過去,燕赤霞一閃身躲了開來,椅子之後黎骨隻憑一雙肉掌就撲向了燕赤霞,這一下如果燕赤霞被黎骨抱實,怕是有筋裂骨斷之險,平安等人都是大駭。隻見燕赤霞不慌不忙,軍刀向身後挑起那剛飛過去的椅子,一轉身將那椅子送到了黎骨的懷裏,軍刀隱藏在椅子裏就要刺進黎骨的胸膛。韓莫將大喊道:“刀下留情!”


    燕赤霞一楞,黎骨雙掌一合已經將那椅子拍散,軍刀眼看就要刺到黎骨,燕赤霞手腕急抖,軍刀閃過了黎骨的要害,刺進了黎骨的左臂,黎骨痛哼一聲,身形不停繼續向燕赤霞逼去,燕赤霞仗著腳下的步伐,已經飄然後退,黎骨步步緊逼,燕赤霞的軍刀脫手向黎骨擲去,黎骨本能的一躲,這一閃神的功夫,燕赤霞已經繞到了黎骨的身後,一把抓住那剛飛過黎骨的軍刀,反身將那軍刀架在了黎骨的脖子上,一腳踹在了黎骨的膝彎上,將黎骨踢跪在地。風浩熙手一揮,眾侍衛一擁而上,將黎骨捆了個結結實實。


    燕赤霞轉到黎骨的正麵,冷冷地說道:“你輸了,按照你們匈狄人的慣例,我憑武力贏了你,你就是我的奴隸。”躲在一旁的通譯,這時候滿臉興奮地鑽了出來,大聲地將這句話翻譯出來。


    黎骨左臂湧出的鮮血迅速地染紅了黎骨左邊的身子,任憑侍衛強行按住她,她依然倔強地挺直著脊梁。當聽了通譯的話之後,黎骨看著燕赤霞說道:“不錯,你很強,但是你不是我們匈狄人,自然不能按照我們匈狄人的規矩辦,你殺了我吧!”


    燕赤霞說道:“殺你?你傷了我的妻主的左臂,現在我也傷了你的左臂,作為私人恩怨就算了結,但是我們之間不單單是私仇,你殺死了河磨鎮那些無辜的百姓,雖然兩國交戰百姓多有受苦,但是殺死手無寸鐵的百姓,不是英雌所為。我本是霍國固城的百姓,當年我妻主進軍霍國對百姓秋毫無犯,就算對固城也是未傷一名無辜的百姓。這才是頂天立地的英雌,現在你淪為階下之囚,想想那些一樣成為我們大梁階下囚的匈狄人,是否我應該向我的妻主建議,讓她也和你一樣舉起手中的屠刀,將你的那些姐妹的人頭統統砍下來。”


    燕赤霞冷冷地說著,臉上泛起冷酷的光芒,黎骨盯著燕赤霞,通譯慌忙翻譯,黎骨臉上的神色漸漸地轉變,麵對著如此強勢的男人,黎骨第一次想起和自己一樣成為囚徒的那些鐵利部的勇士,自己死了不算什麽,如果真的像這個男人說的那樣,大梁的軍隊殺死所有的鐵利部的勇士,那鐵利部豈不是就名存實亡了嗎?


    不等黎骨做出表示,燕赤霞將軍刀收在左手,躬身對平安說道:“郡王,這黎骨先殺河磨鎮的百姓在前,傷了郡王在後,剛才又暴起差點傷害了郡王,現在我要以匈狄人的規矩收她為奴,她並不聽從,郡王,不如這樣,若是這黎骨不肯按匈狄人的規矩辦事,就請郡王殺了所有匈狄的俘虜。”


    平安聽到燕赤霞對黎骨說自己是頂天立地的英雌之時,就已經挺胸收腹做出了很符合這個修飾詞的樣子,現在突然見燕赤霞向自己提出這樣的請求,不由一愣。雖然平安今世會時常控製不住自己的暴躁的情緒,但是真正在平安的內心深處,前世那些模糊的記憶,以及所受的教育以及做人的標準還是時刻影響著平安,就像現在平安那可憐的小女人的心裏麵,這個殺人這種事情還是少做為妙。近似一種本能平安想都沒有想就要拒絕燕赤霞,剛張嘴,就覺得自己的右手突然被握緊,平安的目光迅速地掃了一眼旁邊的七七,七七眼睛盯著被抓住的黎骨,頭卻不易察覺地微微一點。


    平安用盡量淡然的語氣說道:“這黎骨著實可惡,就依著你。”平安對通譯說道:“再問她最後一遍,若是不從立刻殺光所有匈狄俘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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