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抬頭看了一下緊張的媯嵐顏:“你在南邗宮中備受寵愛,母姐對你嗬護備至,你長得也真的是得人意,很好看,不過正因為這樣難免少了一些什麽,少了什麽呢?少了一些見識,便如困在籠中的金絲雀兒,好看是好看的叫聲也是優美的,可是沒有經曆過風雨,便不知道很多事情,你的眼光隻在這內帷的爭鬥,不過這不怪你,這是環境造就的,宮內家庭的爭鬥無時不在發生,所以在你內心裏隻把當一個在家庭中絕對說一不二的正君作為你一生最偉大的目標了。”


    平安指著唐李兩位公公:“你嫁到這郡王府,父君給了這麽些人便是輔助你完成這件在你們看來十分宏偉的事業的。這些我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也能理解一些。你身份尊貴,性子難免驕傲自矜一些,不大看得起我,”說到這平安笑了起來:“不過看不起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不介意這個。你持家之後,帶來的人和這府裏原來的仆侍多起齷齪,蘊秀勸我放出去免得多生枝節,我覺得這是對的,就是領軍打仗,既然委了你做著府裏的統帥,沒得還搞一堆人讓你難以統禦,我便打發了她們出去。你年輕不大懂管家的事情,出了一些紕漏,這個怎麽說呢,沒有人天生就會的,總要在失敗中摸索,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在基地做實驗就那個破車子都不知道失敗了多少回。我自己也不會管家,沒什麽資格說你,這個也是難為你了所以在我心裏沒把這些事情當事。可是”


    平安的臉上浮現出一層怒意:“可是你不應該拿住燕赤霞的錯處鞭笞他,不應該逼月心交出生意,不應該在蘊秀這次的事情裏推波助瀾,你知不知道家和萬事興啊,這家和不是你一言堂就和了的,是指上下同心,一起努力把郡王府這艘船駛得穩當了,那才是家和呢!你明白嗎?”


    唐公公見媯嵐顏已經兩眼噙淚。便說道:“郡王,話雖這麽說,可是當時的事情這三個侍君確有錯處,殿下施了家法也是理所應當的。”


    平安說道:“所謂錯處不過是借口罷了,內中的情由我明白,你們自然也明白,我看到燕赤霞被打的時候。我真的生氣了,十分生氣,我把燕赤霞從固城帶到雍京,答應了一輩子要好好照顧他,不,不僅僅是他,你們我都要好好照顧的。平白就被你打了。我都不舍得動他們一個指頭呢,你知不知道燕赤霞動動手指頭你就死了,還在那擺威風?”媯嵐顏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平安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柔聲說道:“說著說著就說遠了,你別哭了,雖然當時很生氣,現在想起來也很生氣。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要著眼未來,眼光放遠點,嵐顏,你說,我們是不是一家人呢?”


    媯嵐顏點點頭,平安說道:“那就是啊,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要在一起一輩子,一輩子呢!蘊秀他們著眼的事情已經不在這府裏了,那麽如果你的內心裏把這片天地作為你的戰場,就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怎麽才能做得好?我現在麵臨著很大的難關,外患已經臨門,我想請你幫我免除內憂,這樣我們這個家,我們這條船才能無往不利,拜托你了。”說著平安站起身,朝媯嵐顏深施一禮。


    媯嵐顏忙起身還禮,內心頗有點激動,本來有些事情不當問今日既然已經說到這裏了,便豁出去了,什麽麵子也顧不得了,媯嵐顏紅著臉說道:“可是,郡王一直對嵐顏,對嵐顏那樣,沒有那,那什麽,是不是郡王不喜歡嵐顏,不如都說出來,嵐顏,嵐顏也一並改了吧!”


    媯嵐顏說得很害羞,越說臉越紅,聲音越來越小,平安開始愣了一下,見媯嵐顏的表情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事情,平安撓了撓自己的頭,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這個事情啊,這個事情是這樣的,雖然我們這做夫妻也有一段時間,可是你看我們了解的還不夠,今天哦,今天是好的開始呢,那個以後我們多了解,那個多溝通,嘿嘿,這個這個哦,氣氛是要醞釀的,要多醞釀醞釀,那個,你明白了嗎?”說著平安的臉也紅了起來。唐李兩位公公見這小兩口現在倒有點新婚的感覺了,平安雖有了幾房侍君這個事情上居然還像個孩子似的,媯嵐顏頭都羞的抬不起來了,自然也不明白平安說的什麽意思,兩個人都欠著身子都是行禮行到一半,尷尬地停了下來。唐李兩位公公笑了起來,說道:“喲,郡王和殿下這個樣子倒像是在拜堂了。”媯嵐顏急忙直起身子,臉就更紅了,平安左右張望了一下說道:“怎麽還沒有開飯啊?餓死我了。”媯嵐顏忙不迭地傳膳,唐李兩位公公見兩人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都掩麵笑了起來。


    在和媯嵐顏一番長談之後,平安開始努力改善和媯嵐顏之間的關係,而那番長談對媯嵐顏的觸動也很大,誠如平安所言,是要生活在一起一輩子的事情,一輩子啊!媯嵐顏像平安所說的那樣好好地想了想,具體地說是好好想了想自到郡王府的自己的一切所作所為,想了想平安的所作所為,又想了想平安的那三個侍君,拋開一切關於身份,地位和容貌,媯嵐顏在仔細地思考之後,得出的結論是這三個侍君,確實有過人之處,而平安也確實有與眾不同的地方,平安對男人的好,是真正的好,一個可以為了侍君拋開到手的名利的人,是多麽的難能可貴,媯嵐顏在仔細地思考之後,也漸漸地發生的了一些變化。


    這些轉變具體也說不出來,可是偏偏平安就能感覺到,平安很高興。而因為李蘊秀這次的事情,在大梁第一次的大考取中狀元的金殿了,沒有了平安的位置,取代平安接受考生拜師的是太女姬明婧,就算是這樣平安還是很高興,所謂得失,有得必有失,平安現在得到是一個安定團結的家庭,媯嵐顏也許不能一下子就變成平安想要的夫君,但是隻要開始思考,開始願意轉變就是好的。李蘊秀回來也讓平安鼓起了戰鬥的勇氣,有著這樣一群不離不棄的男人,平安還要求什麽呢?為了他們衝了。


    就在平安重新鼓起戰鬥的勇氣的時候,在大梁的北邊蘇國開始蠢蠢欲動,有情報顯示,北蘇在對大梁的邊關開始集結軍隊,這引起了惠帝和太女的高度重視,現在的大梁不適宜和北蘇開戰,景鳳十六年一係列的戰爭雖然讓大梁獲得了大片的土地,但是這些土地上的人心未穩,而根據平安的建議製定出來的占領區的條例,現在正在緩慢地看到成效,要想讓這些地區的人們對大梁產生歸屬感,還需要時日。而原先大梁本土所推行的改革,雖卓有成效,但大梁從羸弱中覺醒的時日太短了,大梁現在需要的是休養生息。


    雖然大梁的百姓還一無所知,但是大梁的高層開始警覺到了戰爭的陰影,平安帶著李蘊秀重新奔忙在雍京和軍事基地之間,現在平安的主要任務是擴大生產,讓大梁的子民引以為傲,讓天下其她國家的人忌憚的軍械大量地生產出來。


    惠帝和太女商量之後,同意了平安關於販賣軍械的提議,並把這件事情交給了平安打理,平安雖然知道販賣軍火最掙錢,可是到底怎麽掙錢也是沒有什麽概念,本著便宜了別人不如便宜自家人的原則,平安就轉手把這個差事丟給了月心,這樣做的代價是迎來了月心的一頓粉拳,和接連很多天的抱怨。按照平安的看法月心這是矯情,他其實內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既能減肥又能掙錢,而月心通過朗氏散布在天下的生意網點這生意關係建立起來,不知道多簡單呢,當然這隻能是平安心中的腹誹,當著月心的麵,平安連個屁都不敢放,整天掛著一副諂媚的笑容,幫著月心捶背捶腿。看得燕赤霞和七七天天樂得前仰後合,李蘊秀憋笑都要憋出毛病來了。


    李蘊秀可不敢隨便亂笑,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平安開始倒是很好的,不知後來怎麽著又犯了什麽毛病,說是就這麽原諒李蘊秀太便宜他了,於是就開始在李蘊秀麵前耍耍小威風,一言不合就把李蘊秀拖回桃院狠狠地“教訓”一頓,“教訓”什麽的李蘊秀倒是很樂意的,可是如果白天“教訓”的話除了比較讓人尷尬之外,有的時候會耽誤事情,所以一般情況下,李蘊秀白天不輕易得罪平安,一副受氣包的樣子跟在平安的身後,除了公事對平安那是百依百順。可是如果平安對李蘊秀處理的公事有置喙的話,李蘊秀一句話就把平安打發了:“要不,郡王您來吧!”平安立刻偃旗息鼓,悄無聲息地退出戰場。這在軍事基地成了一道風景,看宜寧郡王和李司馬鬥氣是軍事基地的人們閑暇時光最好的消遣方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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