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李蘊秀就來到了梅院,恰好遇到從屋裏出來的月心,兩人相互上下打量了一番,相視一笑。侍人打起來簾子,隻聽屋裏平安大笑著說道:“來了嗎?來了嗎?不會來了兩個如花吧?”月心略退後半步,讓李蘊秀先行,李蘊秀低頭算是謝了,便和月心一前一後進了屋子。


    平安還兀自在笑著,眼睛卻盯著門口,隻見李蘊秀先進來,穿著淡紫色的衣裙,頭發隻向上在頭頂用一隻淡紫色的花簪簪了,隨意而不失典雅,月心更是素雅,一身淡青色的長裙在腰間係著一條淺藍色的腰帶,隻在外麵罩著一襲輕紗,一頭烏油油的頭發,隻用一支白玉簪簪了,愈發顯得體態豐腴嬌美。


    平安的笑聲頓時卡在喉嚨裏,張著個大嘴,直到李蘊秀被她看紅了臉,七七一巴掌拍在平安的頭上,平安才反應過來:“哇塞,我靠!”兩步就跳到李蘊秀跟前,從上到下仔細地將李蘊秀看了一遍,李蘊秀臉更紅了。平安又到了月心麵前也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月心倒是大大方方地問道:“這樣子,王娘還滿意嗎?”


    平安直點頭:“滿意,滿意,太滿意了。”然後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道:“你們為什麽不像宮裏的那些人,那樣,那樣。”說著在自己臉上比劃了比劃,又在頭上比劃了比劃。


    月心和李蘊秀都笑了起來,月心笑道:“難道王娘喜歡那樣?要不我們回去換了吧?”


    平安急忙拉住月心:“別,別嚇死我了,這樣最好,我最喜歡。”


    李蘊秀笑道:“月心說笑呢,知道王娘不喜歡那樣。”


    平安撓撓頭:“這點小心思都被你們看出來了,我真的混不下去了。”


    秦子路一打平安的手:“別把頭發撓亂了。”說的眾人笑起來。


    這時侍人來回稟說是魏總管請平安前院去,大家說笑著一起來到前院。本來這樣的宴席男人家是不能到前院來的,不過平安一向主張男女平等,這來的賓客都是軍事基地的同僚,自然知道平安的一些怪癖,所以看到秦子路等人也並不太大驚小怪。


    宜親王府漸漸熱鬧起來,平安請秦子路,秦子躍,風飛揚,韓莫將,兩個侍衛首領趙銘,張麟,自己的三個男人做到了會客廳的席麵上,那裏還有兩桌是基地的主事和副主事的席麵,然後外麵院子裏便是基地的其她同僚,濟濟一堂好不熱鬧。


    風飛揚首先站起來向平安說道:“今日叨擾,這第一杯自然是恭喜宜親王的。”於是除了秦子路所有人都站起來恭祝平安晉親王位,平安仰頭幹了說道:“沒那麽多廢話了,今天吃好喝好,別的少說,明天別說我秦平安虧待你們,沒給你們吃好啊!”說的大家哄堂大笑,一時之間觥籌交錯。


    平安本來想去一桌一桌的敬酒,還沒等她去呢,基地的那些主事們就已經一個個的來了,這些人也懶得說什麽奉承話,知道平安也不喜歡聽這些個有的沒的,她們的心思都寫在臉上,這段時間被平安追的滿基地的跑,今個平安是無論如何不會發火的,那就拿酒杯報複平安吧!平安也是來者不拒,酒到必幹。


    正喝的興起,突然魏興忠急匆匆地小跑著進來了,平安看見大笑道:“我說怎麽覺得少了誰呢?原來就是少了你啊,快來,我敬你一杯。”魏興忠陪著笑,避開平安伸到自己麵前的酒杯,湊到平安的耳邊嘀咕了一番,平安皺起了眉頭:“不會吧?她來幹嘛?”


    魏興忠說道:“不管來幹嘛,您得去迎一迎。”平安隻好將酒杯放到桌上,對還準備敬酒的同僚們一抱拳:“等會再喝,瑞親王駕到。”風飛揚一蹙眉,沒說話。平安拉起李蘊秀就往外走,李蘊秀低聲說道:“我去合適嗎?”


    平安在他耳邊說道:“幫我看看她要幹嘛?”李蘊秀這才不說話跟在平安的身後。到了門口隻見瑞親王裴元昭已經下了馬,在門口向上看著什麽,見平安出來抱拳說道:“不速之客,還望宜親王不要見怪啊。”


    平安連忙還禮:“豈敢豈敢,您能來真是蓬蓽生輝啊。快裏麵請!”


    裴元昭卻是不忙進去,用手指著那門額上的牌匾說道:“這府裏的人不經心了,怎麽牌匾還沒有換呢?現在應該是宜親王府了吧!”


    平安大笑著說道:“誰管那些個,反正拿親王的錢就行了,換不換牌匾有什麽關係?”


    裴元昭也笑道:“都說宜親王是個可人兒,今日一見果然不同那些俗人。”說著抬腳便進了宜親王府,剛跨進門裏突然看見平安身後跟著的李蘊秀,笑道:“這位不是那位七七公子啊?”


    平安說道:“我的元官李蘊秀。蘊秀,快見過瑞親王。”


    李蘊秀斂衽一禮:“見過瑞親王。”


    裴元昭笑道:“久聞大名,難怪能讓宜親王心動,果然不同凡響。”


    平安笑道:“庸脂俗粉而已,沒得汙了瑞王的眼,快請進吧!”


    裴元昭笑著和平安往裏走,待到了前院隻見滿院子的人,見到裴元昭都離座見禮。裴元昭用手虛扶,然後笑著對平安說道:“真是來的不巧,怎麽正趕上宜親王請客啊?”


    平安笑道:“這才是來的巧了,平時是請也請不到的,快上座。”說著拉著裴元昭走到會客廳的席麵上,裴元昭見秦子路坐在上席,忙上前見禮,口稱晚輩,隻稱秦子路為秦良人。秦子路這時候又顯示出他的大家風範來,略微點頭,客氣了一番便請裴元昭坐下。


    裴元昭又和風飛揚打招呼:“原來風統領也在這,宜親王真是好大的麵子啊。”


    風飛揚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剛想說話。平安已經被李蘊秀在腰間頂了一下,立刻搶過話茬大笑著說道:“哪裏是我有什麽麵子哦?她是被我硬拖來的,她怕今天不來明天我就殺到她家去了。”說的眾人都哈哈大笑,李蘊秀笑道:“王娘就是這般憊賴,風統領千萬不要怪她。”風飛揚笑道:“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了這個家夥。”說著眾人哈哈笑著混了過去。


    裴元昭看著韓莫將說道:“這位是???????”


    平安忙道:“這是韓先生,還記得上次母皇的壽宴之上嗎?”


    裴元昭做恍然大悟狀:“原來就是那位世外高人啊。”說著上前執著韓莫將的手:“聽說韓先生一雙妙手,什麽都能做出來!元昭甚覺向往,想請先生有空到我府上,我要好好向先生請教。”


    韓莫將忙說:“瑞王,客氣,莫將不過是山野草民,怎能登大雅之堂?”


    裴元昭還要說什麽,李蘊秀用眼睛示意平安,平安上前說道:“今個不說這些,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來的痛快,瑞王再要這樣文屁文屁的說話,平安的頭都要痛起來了。”說的眾人大笑起來,裴元昭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韓莫將的手,坐到座位上。


    等裴元昭一坐定,平安就向她敬起酒來,裴元昭笑著說道:“今日小王卻是有事而來。”平安笑道:“什麽事能有喝酒重要,來,來,來今天既然來了一定要一醉方休。”


    裴元昭笑道:“今日小王前來,一則是代家姐向宜親王道歉的,昨日家姐在大殿上原也是為國著想,隻是太過耿直,言語得罪了宜親王,還望宜親王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等晚輩計較,這杯酒算是我代家姐致歉之酒。”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平安也將酒幹了,笑道:“多大點事也值得瑞王親自跑一趟,既然都是為國籌謀,便說不得得罪二字。”


    裴元昭一挑大拇指:“就知道宜親王必不是那等心胸狹窄之輩。其實今天主要是恭賀您晉親王的。”說著大聲喊道:“來人啊!”


    隻見有裴府的仆人上前遞上一份禮單,裴元昭站起身來,雙手將禮單奉到平安麵前:“還請宜親王不要嫌禮物微薄,笑納了吧!”


    平安接過禮單的手略微有些顫抖,心裏那個激動啊,天啊,第一次收禮耶,肯定都是好東西。隻顧著激動的平安忽略了裴元昭眼底的一絲嘲弄,李蘊秀卻是捕捉到了,他向平安打了個眼色,可是現在的平安滿腦子都想著金銀財寶,哪裏還能看到李蘊秀的眼色,估計就算看見了,也不能改變她那貪婪的樣子,這過窮日子長大的孩子啊,可憐見的。


    裴元昭看著平安那財迷的樣子,知道祖母說的話對了,忍著心中的鄙夷,裴元昭露出誠摯的笑容:“除了這些之外,小王還有一些好東西送給宜親王。”


    平安急忙問道:“什麽?什麽好東西?”


    裴元昭微微一笑,雙手一擊,隻見裴府的仆人立刻出門,不一會鶯鶯燕燕走來四位著紅穿綠的男子,個個風流嫋娜,穿過前院拜倒在平安麵前。裴元昭看著目瞪口呆的平安笑道:“這是小王孝敬宜親王的。你們還不抬起頭來,讓宜親王看看,能侍候宜親王是你們的福氣,以後好好侍候知道了嗎?”


    “是。”四個男人都抬起頭來,果然濃妝淡抹各有不同,卻都是絕色比月心更勝一籌。平安眨眨眼睛:“這,這,這怎麽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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