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自從咱們來到這通天宗後,步步驚心,不如我們離開這吧。”靈寒酥猶豫片刻後,還是說了一句。


    “還不到時候,等我解決掉一些事情後,咱們就走!”


    “都聽你的。”


    靈寒酥說這話時,心中還是充滿了不安。


    當二人交談結束時,慕蘭手捧著香爐來到兩人麵前。


    “亥八大人,女主人。慕蘭見大人這幾日很是勞累,就點了些提神醒腦的仙香過來。”


    “慕蘭姐姐有心了,放案桌上吧。”


    慕蘭微笑著,將香爐放下。


    “慕蘭,你去打水時,可看到什麽可疑之人?”木子忽然問道。


    慕蘭的手,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她表麵平靜,其實內心極度不安,生怕被木子發現端倪。


    “回大人,我隻是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一個男子拚命向溪流方向狂奔。”


    她口中狂奔的人指的就是阿奴,當然這句話明顯是謊言。


    木子思索了片刻後,擺了擺手。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慕蘭鬆了隨之一口氣,她會這樣說都是臨走時烏鴉交代給她的話術。


    當時在阿奴屍首邊,烏鴉已經預想到了一些可能性。


    “若是亥八問詢起來,你就按照我教你的話去說,現在我會將你帶到洞府附近,擺脫嫌疑,這人身體內有重傷初愈的痕跡,平常凡人可沒這本事,我懷疑和亥八有關。”


    慕蘭心中起伏不定,還真讓烏鴉給說中了,木子果然詢問了。


    不過她心頭的大石也算卸下了一些,畢竟送出香爐後,自己的弟弟就暫時安全了。


    ......


    此時此刻,亥十洞府。


    “我已經捎人進去遞話了,一開始亥一不同意,他說要自己解決亥八,可我告訴他,亥八是符師之後,你猜怎麽著,他同意聯手了,哈哈!”亥七一副嘲諷樣。


    “亥一也並非沒腦子,隻是他雖答應了,就不知到時候,會不會按照計劃行動了。先不說他了,我的眼線剛剛告訴了我一個不得了的事情。”亥十盤膝而坐,神色平靜。


    “什麽事情?”


    “亥八在甲峰集市上,不僅從十天幹手中救了一人,還全身而退毫發無傷的回來了。”


    “什麽?!”亥七悚然。


    “那可是結丹境的十天幹啊!他怎麽可能做到!就算是符師也不可能毫發無傷吧。”


    亥七根本就不相信。一個通脈修士怎麽可能對抗結丹境修士。


    下一秒亥七突然又平靜了下來。


    “若你所言非虛,那就算我們三人合力也不可能戰勝亥八,不如......”


    “老七,你這是怎麽了,你天幹地支的驕傲在哪兒呢?我們這趟船一旦上了,可就不好下了呀。再說,你真的以為亥八會大度到不計前嫌?你早先那麽針對他,一度想置他於死地。你認為他會放過你嗎?”


    亥十邪笑著對心中不安的亥七言道。


    “那你說怎麽辦?”亥七接著開口。


    不過,他心中有自己的想法,若是實在不行,他便殺了亥十,用亥十的首級來化解自己與木子的仇怨。


    “我這麽重的傷可不是白受的,你可聽說過‘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說的是誰麽?”亥十語氣神秘。


    “你說的是十天幹中的毒女,辛?”


    “沒錯!我就是被她打成重傷的,不過我也從她的洞府內,搞到了一瓶無色無味的毒藥,紫蝶斑!”


    這時,亥七突然就來了精神了。


    “原來你一開始要去做的事情就是偷毒藥啊,虧你沒死。隻是我好奇那女人心狠手辣,怎麽就留你一命呢?你是不是和她有什麽交集。”


    “我也是在賭她會不會殺我,這些先不提,我已經安排我的眼線去下毒了。等到時機成熟,縱然他是大羅金仙也隻能任由我們宰割了!”


    看著亥十開始瘋癲的狂笑,亥七不得不重新正視麵前之人了,亥十不但心思縝密,而且有勇有謀。


    關鍵是他一直給亥七一種深藏不露的感覺,從一開始就已經想到用毒這招了,那時亥七還單純的以為隻要聯手就可以輕鬆解決木子。


    不過現在看來,當時決定與亥十聯手,起碼現階段來看是很明智的選擇。


    “瘋歸瘋,可不能與其交惡。”


    亥七已經在心中悄然作出了決定。


    正當兩人還在就一些細節密謀之時,通天宗內忽然傳出了一聲聲厚重的擊鼓聲。


    咚!!!咚!!!咚!!!


    此時宗門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鼓聲,皆紛紛駐足看向天空。


    “沒想到時間過的真快啊,還有一個月就又快滿一甲子了,不知道此次封印之地的開啟,又會是多少人的悲劇。”四周無人之處,鍾達嘴中叼著小棍,麵色也沒有了輕浮之色,而是略帶與自身氣質不符的沉穩。


    他像是在回憶著什麽,平靜如水,如同經曆過人世滄桑的老者。


    ......


    而在鼓聲響起的那一刻,癸峰早已滿目瘡痍了。


    但是除了隨處可見的深坑,碎石,以及甲峰守山隊隊員的屍體外,癸和青冥老人的身影卻是早已不見了。


    主峰之上,青冥老人宮殿上,可以看到一條血路。


    沿著血路,指向的是宮殿內的一處隱秘石室。


    此時此刻,癸低垂著頭被吊在長滿荊棘的木樁上,他的血液早就浸染滿了衣衫,緊貼著傷口。


    癸恢複了最開始的主身,像是死寂了一般。


    而在石室的另一邊,青冥老人有氣無力的癱坐在地,他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身體上同樣滿是傷口。


    鼓聲響起,同樣傳到了青冥老人的耳朵,他將注意力從生死不明的癸身上收了回來,陷入了沉思。


    “封印之地,即將開啟了麽。”


    隨後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癸身上。


    “若非有符陣傍身,結局可就不好說了,十天幹果然名不虛傳,隻是搜尋遍了癸峰也不見亥八的身影,奇了怪了。”


    他一直執著於木子,表麵上看是要替卯一解除禁製,其實這隻是順手而為之的事情,說白了,卯一的死活青冥老人並不在意,他們的師徒情分更像是一場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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