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寒酥沒想到木子居然這麽幹脆,馬上找來玉瓶,將精血接住。


    “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她一邊封存玉瓶一邊開口。


    “沒必要,因為我知道寒酥不會害我。就算要我的精血肯定也是用於我身。”木子一板一眼的開口。


    “想多了,告訴你這世間越漂亮的女人越歹毒,我拿你這精血就是打算在下次你惹我生氣的時候,讓你一命嗚呼。”靈寒酥裝出比較邪惡的語氣。


    “好好好,我若再惹你生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對了,你剛剛在看什麽,那麽入迷?”


    靈寒酥回身,拿起古籍給木子看,這書名上的顏色都快掉了,字也不全,勉強認出是本叫《異誌摘錄》。


    “這書裏麵摘錄了一些奇聞異事,甚是吸引人。你要看麽?”


    “等抽空吧,現在可沒有那麽多時間。對了,寒酥,那個叫阿奴的人被我抓住了。”木子觀察著靈寒酥的反應,試探的說著。


    果不其然,剛才還麵帶微笑的靈寒酥,在木子話語出口時笑容就漸漸消失了。


    “他在哪裏?”


    “萬貫空間裏麵。”


    “帶我進去。”


    “好。”


    木子打開萬貫空間,兩人一前一後進入空間內。


    阿奴被木子丟到了明心閣中,不至於冷死。


    不過阿奴仍舊隻能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能留著一命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靈寒酥看到阿奴的慘狀,心中也解了不少氣。


    “你可還記得我?”


    阿奴慢慢扭頭看到眼前的美人兒。


    隨後,他認清了靈寒酥,開始一個勁兒的點頭,他心裏恨呐,若是落在這女人手中,自己定然是生不如死。


    他此刻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放低姿態,苟活下去。


    可下一瞬,他的麵容就凝固了,甚至腦海中如何去迎合靈寒酥的想法也空白了。


    他整個人呆住了,是屬於是被震撼到了的反應。


    阿奴看到,靈寒酥的眼睛發生了變化,成了和他一模一樣的六芒星狀。


    “怎麽?驚訝麽?沒想到我竟會是你的同族?!”


    靈寒酥一步步朝阿奴走去,雙手緊緊握拳,心中充滿了憤恨。


    “你別誤會,我是自由身。”


    “我來此處是想問你一句為什麽!我族那麽多人,寧死也要保全的尊嚴,被你如此輕易的糟踐,你對得起那些死去之人麽?”


    這時,木子打入阿奴嘴中一顆療傷藥,這是靈寒酥一開始就要求的。


    隻見阿奴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


    不消多久,阿奴就能活動了。


    “我隻不過是想活下去,難道也有罪嗎?!”阿奴恢複行動後,說出了第一句話。


    “比起死,我更想活,有罪嗎?!”


    阿奴的咆哮,更使靈寒酥內心無比失望。


    “你沒錯,想活確實沒有錯,但那些被做成傀儡,簽訂契約,逼良為娼,為奴為仆的族人,難道他們有錯?!”


    “他們難道就不想活下去嗎?”


    “你錯就錯在不該用你的身份招搖過市,你每探一次寶,我們族人便多了一分危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的苟活是建立在無數族人的屍體上的。這樣說的話,你還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嗎?”靈寒酥憤憤開口。


    她一想到族人那悲慘的命運就無比憤慨。


    “歪理!歪理!他們的死活關我何事,你為什麽要把他們的死活歸咎到我的頭上!為什麽不是這一身令人厭惡的血脈!”


    啪!!!


    靈寒酥氣不過,一巴掌打在了阿奴臉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你應該是族中的大小姐吧。大小姐,我也問你,你嚐到過被人打的滋味嗎?那種雙手被綁在樹上被人打了三天三夜的滋味,你嚐過嗎?”


    “你經曆過父母兄弟在你麵前被做成傀儡時的絕望嗎?你經曆過愛人被逼為娼的憤怒嗎?你經曆過哀鴻遍野食不果腹的迷惘嗎?”


    “不!你沒有經曆過,你從始至終都過的養尊處優,你隻會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來評判我們這些死過多次的人!我還是那句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沒有資格說我。”


    阿奴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歇斯底裏,反而是越說越平靜,眼神也逐漸趨於黯淡。


    靈寒酥緊握的手顫抖著,她聽到這些話後,突然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確如阿奴所言,她就沒有經曆過他這樣的痛苦,也無法感受痛苦所帶來的所有情緒。


    然而就在這時,一旁的木子卻突然發聲了。


    “可笑!這隻不過是你貪生怕死的借口罷了,父母兄弟之仇大過於天,不想著為含恨而死的親人報仇雪恨,而是苟且偷生,將一切的緣由歸結於自身的不幸。”


    “經曆了痛苦更應該自強自立,讓剩下的人免遭相同的命運,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本就應該存誌於心,厚積薄發,改變一族的處境,更何況,家破人亡的又不止你一個。”


    說到此處,木子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靈寒酥。


    “不對!你說的不對!都是些歪理!”阿奴再次張口嘶吼著。


    “說到底你也隻是一個可憐蟲,一個自欺欺人的可憐蟲罷了,與多說都屬於浪費口舌。”木子慢慢靠近阿奴。


    同時在他經過靈寒酥身邊時,主動伸出手來,握住了靈寒酥顫抖的拳頭。


    突如其來的溫暖讓靈寒酥攥著的拳頭慢慢放鬆了下來,而她的目光也從阿奴的身上轉移到了木子上。


    “公子。”


    可木子的表情正由平靜慢慢變得憤怒起來。


    “回到洞府我才知道,讓寒酥陷入危險之中的罪魁禍首,原來是你!”


    寒鐵劍噌的一聲從內景地中抽出。


    劍身的寒光無比刺目,阿奴一下子就慌了。


    “不!不!大人!阿奴不想死!大人,你大人大量給阿奴一條生路,剛才都是阿奴在胡言亂語,大人!”


    阿奴急得滿頭大汗,一個勁兒的磕頭,額頭都磕出了鮮血,見木子仍舊無動於衷,殺定他了。


    阿奴轉頭就拚命求助靈寒酥。


    “大小姐!大小姐!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不該得罪你!看在咱們同族的份上,你就幫幫阿奴吧!阿奴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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