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潛看著眼前的小女孩,手上動作沒停,雖然看樣子可能有隱情,不過手銬都拿出來了,不銬上去有點可惜。反正那拳頭打的不是自己,橫田也已經攔住她了,打不到自己。


    手銬銬上,林潛把凶手提起來,與此同時小女孩的父母急急忙忙跑過來抱住自己的女兒。林潛扯出一個笑臉,“小妹妹,你說他不是壞人是什麽意思?”與此同時林潛手也不閑著,伸進凶手口袋看看能不能摸到什麽東西。


    “叔叔他和醫生姐姐救了我,他們...”小女孩話沒說完就被她的父母捂住嘴,這種事林潛不擅長,於是他在橫田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我去找真倉,”隨後帶著凶手離開。


    橫田隨即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如果可以,能和我說說他嗎?如果他真的沒錯,那麽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他。”


    幾分鍾後,橫田追上往回走的林潛,“如何,打聽到什麽了嗎?”


    “嗯,”橫田輕聲回應了一下,然後抓住凶手的手臂,“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凶手偏過頭一副拒絕合作的樣子,橫田舉起自己的本子,“我已經知道你的同夥在哪了,你是否交代,關係到我們接下來抓人采用什麽態度。”


    凶手沉默片刻,終究意識到一切結束了,“我叫鬆浦熏,曾經是一個記者。我曾拍到...人變成怪物的照片。”


    橫田臉色微變,而林潛默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要拍到那些照片,費了很大功夫,而且受了很多傷。但是那些照片卻無法發表,我也因此丟了工作。”鬆浦咬了下嘴唇,“然後,我在一直相識的醫生那裏知道有很多人因為怪物受傷,有些人終身殘疾,甚至死亡。”


    “那個相機是怎麽回事?”林潛問道。


    “我不知道,我是有一次拍完照片後在廢倉庫撿到的。然後誤打誤撞按下拍攝,解決一個怪物。後來,我發現這相機可以把生命轉移給別人。”


    一雙手拽住鬆浦的衣領,不久前趕過來的真倉大叫道:“喂!你這人把生命都轉給誰了。”


    林潛強行把真倉拉開,然後一把拽住鬆浦的衣領,“你把那些生命轉給受害者了?”


    根據鬆浦的前言以及之前那個小女孩的行為,林潛不由得得出這個結論。


    鬆浦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他完全不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什麽問題,“當然,他們害了人,他們就應該付出代價。我...我是在做你們這些警察本來應該做卻做不到的事。”


    “你這家夥,強詞奪理什麽啊,你報警了嗎!都不知道那人犯罪了我們怎麽處理啊!”真倉掄起拳頭砸在鬆浦臉上,橫田想攔沒有攔住,林潛攔得住,但他在思考真倉那聲怒吼。


    在真倉打出第二拳之前,橫田攔下了他,而林潛看向鬆浦,“很爽快吧。”


    “什麽?”


    “被打得很爽快吧,這似乎證明了你的觀點——警察很沒用,是一群易怒,故作正義卻完全沒本事的家夥。”


    “難道不是嗎?”


    “那麽能告訴我,今天早些時候,你想拍的人是誰?是我還是他?”


    鬆浦沉默了,而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來到診所前,真倉上去輕輕敲了敲門,沒有回應後喊了兩句,林潛感覺不對悄悄繞後。


    真倉再次喊了一聲,然後扭動門把手發現沒鎖,在他把門打開的一刹那一張椅子被丟了出來,真倉一個不察被打倒在地,匆忙間看到一個女醫生舉著類似加特林的東西對準自己。


    從後麵翻窗進來的林潛一個飛撲把女醫生撲倒,緊接著林潛抱起攝魂相機向著門口跑去,女醫生徒勞地伸出手,但根本抓不住林潛。


    “神山先生,你怎麽進去的?”


    “翻窗唄,拿著這個,小心點。”林潛把攝魂相機交給真倉,然後上下摸索了一下找到放膠卷的地方。


    卸了膠卷,攝魂相機現在就是個不好用的鈍器。林潛拿著膠卷拍了拍真倉的後背,“小心拿好了。”隨後控製住鬆浦,橫田也騰出手拿著手銬走向女醫生,“請不要反抗,這樣對我們都好。”


    女醫生氣憤地撇過臉,“你們也就隻敢對我們這樣了。”


    橫田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們對我們的誤解是怎麽形成的,我也是不在乎,但你們的所作所為絕對稱不上是正義。那些被索瑪寄生的人,他們同樣也是受害者,他們要遭受的懲罰應該由法律衡量,而不是單純地以命換命。”


    “其實這事很簡單。”林潛說道,他站到鬆浦麵前,“你覺得你是反抗強權一心為民的孤膽英雄嗎?”


    鬆浦沉默地盯著林潛,林潛隨即走到女醫生麵前蹲下,“你覺得你們這麽救人,是正確的嗎?”


    “至少鬆浦解決的怪物,比你們多。”


    “是嗎,”林潛轉身看向鬆浦,“那麽早些時候,你是對誰拍照?我和他,誰是怪物?”


    林潛已經拍過真倉的後背,他背上沒有索瑪,但不能排除以前被寄生過這種可能性。不過話雖如此,興許是第六感,又或者是林潛第一次問這個問題時鬆浦的反應,林潛不覺得這個沉不住氣的年輕小子被寄生。


    “是你。”鬆浦說道,“我見過你很多次,你參與了很多事情,而有一次,我看到了。”


    注意到鬆浦的目光,林潛知道他在看進化信賴者,“原來如此。”具體是哪一次變身,又或者是其他什麽事被看到,林潛不打算去細究。對於現在的林潛,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注意,身份暴露這種事,很小。


    “我認識一個人,他被同學欺淩了好幾年,於是想用索瑪報複,他同樣傷了人,你要把他的命賠給受害者嗎?”


    “這隻是小概率事件。”


    “概率小不代表不存在。你雖然沒有索瑪,但也得到了屬於你自己的索瑪。”


    三人在小診所繼續搜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其他膠卷後向著停車的地方走去,而在過去的路上,人群在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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